喬雅南沒想到出來不過一天就能讓二叔想這麼多,所以說啊,人得從閉塞的地方走出來,得先看到,才能想到,想到了才能去做。
是好事,喬雅南心想,讓二叔跟著來府城這事做對了,回去大伯爺看到他的改變不知得多開心。
吃了早飯,喬雅南給自己描了個妝,讓自己多了些楚楚可憐的氣韻。
的年紀,的裳,往那一站看著就無辜,也就襯得借含香春之手陷害的人格外可惡。
宋凝一見著就明白了的用意,對于的改變越加歡喜。人就得有心思有手段,有了是不是要用決定權在于自己,文姐姐就是這麼教的,顯然,也是這麼教雅南的。
“先帶我去見見你二叔。”宋凝給理了理頭發,溫聲道:“宋姨要親眼看看才能放心。”
喬雅南早料著了,低聲道:“他膽小,但是對我確實是好,您別和他太客氣,他應付不來。”
“吳娘子和我說了,放心,不嚇著他。”
喬昌盛早聽著隔壁來了人,他知道多半就是大丫頭里的宋姨。他將門打開,聽著們出門的靜就走到門口等著,一來府城就得了人家這麼多照顧,做為大丫頭的族叔是要道聲謝的。
可真見著人,他準備好的話又沒能說得出來。他沒見過這麼,這麼富貴這麼好看的人,滿的首飾,紫的和大丫頭站在一起就和親母一樣。
“二叔,這就是我常說的宋姨。宋姨,這是我二叔。”
“是雅南的二叔,就也是我的家人。”宋凝笑意盈盈的微微傾一禮,語調也是的:“家人之間客客套套的反倒見外了,我就不和二叔來那些虛禮,二步也只管自在些。”
喬昌盛松了口氣忙將話接上:“是是是,那樣我都不會說話了。”
宋凝牽住雅南的手笑道:“文姐姐在世時有不故舊,雅南如今了孝,既來了府城自得去拜見一番,今兒多半是在外邊了。徐老爹二叔吧?”
這個看是和誰比,和府城的其他人比起來那自然是的,喬昌盛點頭:“在桂花里時常能見著。”
“這幾日我讓他跟在雅南邊侍候,不過今日用不上他,就讓他跟著二叔,二叔想去哪里和他說,或者就讓他帶著二叔到走走看看。二叔不用覺得不自在,我不方便出門,徐老爹又走了去桂花里的路,以后怕是常要代我走,到時說不定還多有仰仗二叔的時候。”
喬昌盛對獨自出門本就心里沒底,一聽是徐老爹心里就接了,可他也謹記著出門時父親千叮嚀萬囑咐的話,看向大丫頭。
喬雅南笑著雙手挽住宋姨的手臂:“宋姨考慮的比我周全,而且徐老爹也不是生人,二叔您只管讓他帶著到去就是,我放心,您也不用提心吊膽的。”
“對,我就不用擔心記不得回來的路了,你們只管忙你們的事去。”
看二叔應下,怕他不自在,喬雅南暗暗推了推宋姨道:“二叔,那我們走了。”
“徐老爹就在下邊,二叔自便。”宋凝朝著二叔微微傾,順著雅南的力道離開。
喬昌盛探出頭看兩人下了樓才松了口氣,漲見識了漲見識了。
出了客棧,喬雅南看到徐老爹想過去待兩句,被宋凝拉著往另一輛妝點得更好看的馬車走去:“該待的我都待了,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徐老爹知道怎麼做。你莫把他當個孩子一樣看顧,我瞧著他該懂的都懂,不懂的那些也是因為沒見識過,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圍,有徐老爹跟著不會有事。”
“我帶著來的,那不得多心嘛!”喬雅南跟著上了馬車,倚著宋姨坐下道。
“你也是個心的命,和你娘一樣。”想到文姐姐,宋凝心里不大好,怕雅南跟著難,忙轉開話題:“含香春那位東家夫人你見過嗎?”
“沒見過,以我家的家底夠不著家那樣的人家。”
宋凝微微點頭:“方家也夠不著,不過我和那位夫人在娘家做姑娘時在各種場合倒是見過幾面,擔心這面子不夠,昨兒我寫拜時寫了幾句去拜會的原因,接到回時才放了心。”
家族實力不對等,寫這樣的拜有多難喬雅南可以想像,靠到宋姨肩膀上低聲道:“我們姐弟一定會對得起您待我們的好。”
“傻姑娘。”宋凝轉頭看,輕輕拍了拍的臉笑道:“你當宋姨沒有私心啊?就是因為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好孩子都是記好的,將來就多了四個孩子對我好,怎麼算都是我占著大便宜了。”
“那您再多點私心。”
“那我得好好想想。”宋凝笑:“一會要怎麼說想好了嗎?”
“實話實說。”
“那也夠了,家并不是好招惹的人家,當時所有人都很意外他們竟然會在你家那事上手下留。”
喬雅南對家不了解,聽了這話心里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太快了沒能抓住,抬頭問:“家怎麼個不好招惹法?”
宋凝掀起簾子看了看外邊,放下來低聲道:“說句心是黑的不過分。”
心是黑的,為什麼對他家卻仁慈了?喬雅南在心里打了個問號。
“比起來品香坊算得上仁義,不怪能后來者居上,也就是品香坊是范家的,家雖然耍了些下作手段,但是不敢有大作,換別家的試試,早被家搞沒了。”
品香坊和懷信有關,喬雅南自然而然的就來了興趣:“品香坊名聲很好?”
“范家做事地道,和他們家有買賣往來的都能做得長久,這就可見一斑。”宋凝又起簾子看了看外邊,繼續道:“兩家不和在府城不是,你不要說桂花最后是賣給品香坊了,多一事不如一事,家那東家出了名的小心眼,別讓他因此記恨上你。”
喬雅南點頭,把這個提醒記在心里,同時也更疑,小心眼的人是最不能吃虧的,可是在家的事上怎麼就還做了回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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