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突如其來的汽車尾煙嗆得封昊猛咳了兩聲，他正在氣頭上，正準備罵人，一抬頭就看到是自家老子的車。

封昊沖到嗓子眼的話又生生吞了回去。

“封昊，你剛才在司夜那里是什麼意思，我們說好了，過去的事一筆勾銷，你又翻那些老賬威脅我干什麼。”

“……”

封昊回過神來，他厭惡地看著封夫人，“是你先我的。”

“我你？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是，你跟姜黎的事兒可能是我冤枉你了，但你跟別的人呢。前些年你在國外，我管不了你。現在你人既然回來了，就別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那些腌臜事兒。”

“我的事兒你管不著。”

“我是你妻子。”

封昊冷笑，“這個婚是怎麼結的，需要我提醒你嗎。”

封夫人理直氣壯，“不管是怎麼結的，我們現在都是夫妻，我一天是你太太，你就一天不能在外面瞎搞。”

“鄭丹，當初結婚的時候，你怎麼答應我的，你別忘了。”

“……”

封夫人眸子微微閃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裝傻有意思？”封昊冷聲說，“當年我帶著婉月，我媽覺得婉月沒有媽太可憐，不想讓你肚子里的兩個孩子跟婉月一樣沒有媽，才著我跟你結婚。”

“結婚前我就明確地跟你說過，你不是我第一個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千萬別抱著我能浪子回頭金不換這種想法，更不要想著生了孩子用孩子拴住我。”

“我說過，只要你把孩子生下來，孩子不用你管，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一輩子食無憂的生活。拿了錢你可以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是你自己不愿意，非要結婚。行！我也跟你說得很明白，結婚了我也不可能守著你一個人過日子。但是封家的媳婦兒不能鬧出丑聞，一旦結婚，你必須在家里安分守己，你也答應了。”

封昊越說越惱。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倆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你對婉月，對我爸媽也不錯，我也念著你的好，在外人面前給你面子。”

“生了司夜之后，你就完全變了個人。以為自己生了兒子就在我家站穩腳跟了是嗎？對婉月不上心我不怪你，你不是親媽，沒義務對好。你呢，連對我爸媽都開始甩臉，我媽還勸我，說你剛生了孩子，可能是產后抑郁，讓我多陪伴你。”

“為了讓我們過自己的小日子，我爸媽帶著婉月搬出去住，結果你得寸進尺，開始手長的管我的事兒了。”

“……”

封夫人被懟得完全沒有說話的機會，好不容易等封昊停頓片刻，立馬喊了起來，“怪我嗎？是你自己答應我，會給我面的。結果呢，司夜才多大，你就又弄了個兒子出來。”

這事兒封昊理虧，他抿說，“九辭是個意外。”

“你還在騙我！”

封夫人怒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那個沈姍姍是誰嗎？是你的大學學妹，你心里的白月……那時候都離婚還帶了個孩子，你竟然還跟搞到一起，還讓懷了孕！那時候你天天不著家，你真以為我一點都沒察覺嗎？”

“要不是顧忌司夜，你恐怕已經跟我離婚娶了，我再不做點什麼，你早就一腳把我踢出這個家了。”

回憶起過去。

封昊眸子有些恍惚。

他沒有否認封夫人的話，只說，“當初我們說好的，婚姻存續期間，如果對方有了喜歡的人，我們就和平分手，不管是誰想結束婚姻，我都會給你大一筆補償。”

“誰要你的補償，我要的是你這個人，你的心。”

“給不了。”

“……”

封夫人哽咽道，“后來你說要把封九辭抱回來，我說過一個‘不’字嗎。”

封昊嗤笑，“別把自己說得這麼偉大，要不是我把副卡給你，你也不可能同意。”

封夫人又哭又笑，“我作為你的妻子，難道還應該敲鑼打鼓歡歡喜喜地把你跟小三生的孩子接到家里來嗎。”

小三？

封昊冷聲說，“不許說是小三。”

“二十多年了，你竟然到現在還護著！”封夫人更崩潰了，“明知道我們倆結婚了，還跟你在一起，不是小三是什麼。”

“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還沒有你什麼事兒。”

“但是你們倆分開了。”

“……”

封昊無話可說。

他了眉骨，“夠了，別說了。”

“你以為我愿意說？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的，我眼睜睜地看著封九辭越長越像你，看到他我就想起你，就想起你跟沈姍姍那段見不得的。這件事就像是一刺，死死地扎在我心里，每次封九辭喊我一句媽，那刺就扎得更深。”

“我想著，我和那人分了，這次應該收心回家好好過日子了吧，但你并沒有，三十年了，我的心早就被你傷得千瘡百孔了。”

封昊不想聽提過去那些事兒，他冷冷瞥一眼，“那你還不離婚在等什麼！”

封夫人梗著脖子，固執道，“我就不離，我才不會給那些小賤人讓位。”

“……”

封昊跟說不通。

他試圖跟講道理，“孩子都大了，鬧到兩敗俱傷對我們都沒有好，你到底想干嘛，你直接說。”

“我就想讓你收心，安安心心跟我過日子。”

“那不可能。”

他不是沒想過跟鄭丹好好過。

但是。

不相信他。

他談生意，不可避免會跟異接，有時候跟客戶一起吃頓飯，上沾染了別人的香水味，回到家被鄭丹聞到，就會瘋了一樣跟他吵架砸東西。

最夸張的時候。

每天找四個私家偵探，全天二十四小時，四班倒地跟蹤他。

但凡他跟那個人有任何肢接，被拍到照片，就會跟他大鬧，還坐在窗邊，著他跟外面的人都斷了。

否則就跳樓。

這麼極端，誰得了？

要不是被無奈，他也不可能扔下老人孩子跑到國外去。

這麼多年過去。

他現在看到封夫人就煩，多跟在同一片空間下待一秒，他都覺得抑。讓他每天跟生活，面對無窮無盡的猜疑和跟蹤，他絕對活好幾年。

“那就沒辦法了。”

封夫人靠在墻壁上獰笑，“那就一輩子糾纏到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