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當然不會信譚素麗的鬼話,這種娛樂圈的星,只要有錢有勢能提供資源,誰的床都可以爬上去,現在對自己這種態度,無非是因為自己是的BOSS而已。
「別演了,你按照我說的辦吧!」李直接打破譚素麗的幻想,冷淡道,「還有一件事我得叮囑你,這段時間你相當於消失,等你再復出就是『進修』的說辭,在那邊安分一點,如果鬧出任何緋聞,別怪我翻臉無!」
「我懂的,我現在還怕夏家的人得到我的下落來追殺我呢!」譚素麗嗔道,「BOSS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剛才說的話嗎?喂……喂喂?」
譚素麗在電話那頭氣得跺腳!
李完全沒把譚素麗當回事,回到家裏,見餐桌上還蓋著一碗溫熱的青菜瘦弱粥,母親聽到靜從的臥室出來,肩上披著一件棉襖,眼袋深重的看著李嘆道:「回來了?喝碗熱粥再睡吧,我一直用熱水溫著呢……」
「嗯,您還沒睡呢?」李坐下去,端起熱粥喝了起來。
「唉……人老了就越是不想睡……」李母坐在另一邊,眼神複雜的盯著李,唉聲嘆氣道,「這房子還是太大了,我一個人整天在這裏,也沒有個伴,跟一隻關在籠子裏的鳥有什麼區別?」
「您白天沒事可以在附近散散步啊,這裏的治安很好的!」李抬頭說道。
「這裏好是好,可我就是覺得缺了點人氣,整個山莊白天也看不到兩個人,我一個老太婆跟誰說話去?」李母眼神遲疑的看著李說道,「兒,要不……你看我回老家去怎麼樣?」
「老家?」李停下來,錯愕的盯著母親道,「我們不是從小就在江夏?哪來的老家?您跟家裏那邊也沒有了聯繫……」
「我……最近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當年的事其實也不全怪家裏,是我自己一意孤行,後來過得貧困,我咬著牙不想帶你回家到那些歧視和屈辱,所以自己咬著牙承下來,可是仔細想想,二十多年過去了,我也老了,再深的仇怨,也沒有必要不是?」
李頓時皺眉,心中來氣道:「媽!別的我不想多說,可是您也該知道,這二十多年來,我們是怎麼過來的?最窮最苦的時候,您家裏那邊的人管過我們還是找過我們?這樣的家人,也算是家人嗎?」
「可是媽老了啊!」李母眼中噙淚,掐著手心哽咽道,「以前媽就盼著你能出人頭地,我就沒什麼憾了,可是現在看來,等不到你那個不知死活的父親不說,連看著你家立業都辦不到,我一個人待在再大的房子裏有什麼用?還不如回老家隨便買棟老宅,養養啊狗啊的,過完這風燭殘年也就算了!」
夜靜無聲。
李放下調羹,彷彿能聽到母親心的埋怨與不滿,他手握住母親那佈滿老繭與皺紋的手,苦笑道:「媽,我知道你怨我跟雪慧離婚,可是您也知道,這事不是我提出來的,只要有何淑芬在,我跟的日子早晚都過不下去。」
「我知道,可是都是父母心吶,雪慧那孩子我清楚,不是個壞孩子,就是偏袒自己母親多一些,你是男人,應該多點耐心,更何況你現在有了一點出息,別人知道這種事,都是會著脊梁骨罵咱們的啊!」李母苦笑道,「我們窮一點不要,但只要肯努力,總能活得下去,可是名聲要是壞了,活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李知道,母親這是還過不去那個結,在心裏,哪怕去給何淑芬、陸雪慧母下跪,都不希兩人離婚。
「媽,您別再想著這些事了!」李勸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又不是非跟陸雪慧過一輩子不可,難道你兒子會缺媳婦不?只要您老一句話,我很快就能讓您抱孫子,您信不?」
「唉……」李母毫沒有高興的樣子,把自己的手了回去,搖頭嘆氣的徑自回了自己的臥室。
李拿起調羹,眼神複雜的淡嘆了口氣。
喝完粥后,本來是該睡覺的,但李卻從酒櫃那邊取了一瓶酒,自己坐在書房裏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來!
沒有任何人明白他此刻的心境。
雖然他從來沒有擁有過陸雪慧,可是陸雪慧就像一刺一樣,深深的扎在了他的心裏,不但沒有因為離婚而讓從自己的心裏消失,反而時不時的讓人作痛,這刺扎得太深太深……
李獨自喝完了一整瓶的烈酒,栽倒在床頭,迷迷糊糊的出手機撥通了陸雪慧的號碼,藉著酒意說道:「陸雪慧……你知不知道……我放不下你…………你個愚蠢的人!」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你……嗝……」李打了個酒嗝,意識混的嘀咕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打你……打,打你的屁……」
「蠢人,我做得還不夠多嗎?」
「我為了你……連男人的面子都可以不要!」
「你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
「我……會讓你……後悔的……會讓你後悔……」
說著說著,李的意識漸漸渾噩,直接睡了過去。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
突然傳出一聲幽幽的嘆息聲:「我是柳茹啊……」
如水的夜下。
穿著淺藍真弔帶睡的柳茹坐在飄窗上,一臉失落的把頭埋在膝蓋上,烏黑的長發披灑如瀑,但卻將孤獨的剪影倒映在窗臺上。
聽完李酒後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柳茹只覺得莫名有些難、失落!
雖然李一直在罵陸雪慧是個蠢人,可是柳茹卻忍不住苦的自言自語嘆息:「你也是個蠢男人啊……我也蠢……」
李不知道的是,這一晚,柳茹也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也很傷心……
這一覺睡得極為不安,只覺得當中彷彿有利刃在穿行,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裏翻滾,連腦漿都翻扯得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約出現了一個夢魘般的男人影!
「啊……痛…………」
李抱著腦袋,汗如雨下,只覺得有千萬針在扎自己的腦袋一般,炸般的痛楚讓他聽到另一個男人痛苦的聲音……
「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