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的時候,顧九又睡了一覺。
夜里好容易養足的神,已然被某個人鬧的徹底散去,睡著的時候,幾乎連手指頭都懶得彈了。
這一覺便錯過了午飯,還是腹中鬧醒了,顧九又困又,打了個哈欠想要起,又覺得腰酸疼。
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是因為什麼,蹙眉了腰肢,一面睜開了眸子。
側的褥子已經涼了,房中唯有自己,倦極而眠,那位始作俑者卻不知何時已然出門去了。
顧九在心中腹誹了幾句,一面拽了鈴鐺,讓下人們進門了。
“現下可還有飯菜麼?”
見到白進來,顧九頭一句問的便是這個。
現下困得眼淚含在眼眶里,眼尾通紅的模樣,怎麼瞧著都帶著楚楚可憐。
偏生那問出的話,又讓人忍不住發笑。
白聞言,忍著笑意,行禮道:“飯菜都在小廚房呢,大人臨走的時候吩咐了,讓小廚房備著飯菜,您隨時吃都現呢。”
說到這兒,又笑著問道:“我現在伺候您起床?”
聽得這話,顧九點頭應了,又在心中腹誹,這人其他方面倒是妥帖細心的很,可……
始作俑者也是這個禍害!
那會兒拿當孩子似的哄著,說了許多難以啟齒的話的人,也是他!
一想到那些,顧九的臉越發的紅了起來。
低頭拍了拍臉頰,余看到白忍笑,頓時瞇了瞇眼,嗔道:“去去去,有什麼好笑的。”
知道顧九臉皮薄,白只抿一笑,道:“奴婢是瞧著夫人心好呢,小廚房熱了您吃的蟹黃湯包,咱們現在起來吃?”
不說還好,說了之后,顧九覺得自己更了。
待得起床吃了飯之后,顧九才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
胃里舒服了,顧九的神也好了起來,這會兒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一件事,因問道:“夫君可又說自己去哪里了麼?”
晨起那會兒,他還跟自己說今日休沐呢。
聽得詢問,白笑著搖了搖頭,道:“大人只說自己要出去,并未說去哪里。是了,他走之前還曾經代過,您下午若是想去藥鋪只管去,他晚上回去的時候接您。”
這話一出,顧九便明白了,看來秦崢要忙的事十分重要,不然的話,也不會不給自己留個心。
顧九點頭應了,索下午無事,略歇了一會兒,便帶著白去了藥鋪。
……
“母親,師父。”
顧九到的時候,就見莊子期他們都在,行禮打了招呼,一面笑著問道:“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莊子期正在配藥,林氏則是在一旁寫著什麼東西。
顧九過去看了之后,才見林氏寫的居然是藥方。
聞言,林氏笑著搖了搖頭,讓先坐,一面替解:“莊先生有些忙,我替他將藥方謄抄了。”
一旁的莊子期則是睨了一眼,笑道:“你來的正好,過來替我把這些藥材研磨了。”
自從做了莊子期的徒弟之后,使喚顧九越發的順手了。
顧九笑著應聲,從莊子期手中接了搗藥杵,又問道:“師父這是做什麼呢?”
莊子期轉拿了小稱給藥材稱重,聽得這話,隨意回道:“新的藥膳,先前那個里面,有幾味藥材是可以被替換掉的,新的本會更低,作用相差無幾,但價格卻會低一些。”
做藥膳這件事,本就是為了惠澤于民,價格低廉一些,百姓們買得起的便多一些。
更何況,顧九每個月還會有一日義診,藥材是免費贈的,為了自家本考慮,低方子的價格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聽得他這話,顧九瞬間懂了,激的笑道:“師父辛苦了。”
分明來這里是莊子期幫忙的,可如今反倒是莊子期最上心了。
顧九一時有些歉疚,莊子期倒是擺了擺手,道:“無妨,索我閑著也是閑著。”
且不說他現在吃住都是在顧九這里,單是那些藥妝的方子錢,顧九每個月都給他幾百兩的分紅。
更何況,還有秦崢替他查當年真兇。
這夫妻二人待他以誠,他如今什麼都不愁,林安也去了學堂,與其一個人閑在家里,還不如出來做點事。
顧九用他,正和他的心意。
雖不知莊子期心中的想法,不過看他這模樣,顧九也知道他是樂在其中的。
因此便不再多言,只與他配合著,繼續研磨新的藥材。
傍晚的時候,謝遠城需要施針,因顧九在,莊子期有心教這些,便沒有讓學徒來圍觀。
因此,林氏也進了房中。
莊子期施針格外穩準,自然也夠狠,謝遠城里還咬著一只帕子呢,可饒是如此,也不由得時時悶哼。
若非顧忌林氏在眼前,不愿在面前丟了人,怕是謝遠城的慘聲要更大一些。
要有那不知的,只怕以為他在遭什麼酷刑。
雖說……
這跟酷刑也差不多了。
聽得謝遠城的悶哼聲,林氏的手都有些發抖。
拿著帕子去替謝遠城汗,一面努力放了聲音:“阿城且在忍一會兒,快好了。”
人的聲音里滿是溫,倒是讓謝遠城平靜了不。
現在莫說是疼,便是讓他將命給出去,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待得終于施針結束之后,林氏終于松了一口氣。
莊子期又囑咐了幾句便出去了,顧九則是替他去熬藥,房中便只剩下了二人。
昨夜里看過那些信件之后,今日再面對謝遠城,林氏的心可謂是五味陳雜,酸甜苦辣咸各滋味在心中。
就連謝遠城也看出了緒的不對勁兒,因試探著問道:“遠黛這是怎麼了,有心事?”
林氏現下這緒,倒是不完全像是因著自己那些話的緣故。
男人的聲音帶著虛弱,讓林氏眼中的關切和愧疚更多了幾分。
聽得他詢問,林氏搖了搖頭,勉強抿笑道:“沒事,只是想起來一些往事罷了,你先躺一會兒,我去給你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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