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李楚問了下:“哪裡詭異?”
“它詭異就詭異在……明明一直特別平靜,可是轉眼間就沸騰了起來,然後就鑽出一顆人頭顱,飄逸的秀髮就像火鍋裡的海帶……”
陳化吉回憶著那個場景,不知爲何,說著說著,忽然臉就紅了,“那人的臉很漂亮,烈焰紅脣,也好滿……”
“然後呢?”
李楚見他有跑題的跡象,就試圖糾正了一下。
“然後肯定是腰啊,正好穿著腰的服,那一抹雪白的小蠻腰,絕了!腰然後就是……”
陳化吉正興致地說,忽然瞥見李楚正虛著眼睛看自己,立刻意識到,李楚想聽的“然後”可能並不是他說的這個“然後”……
他趕板起臉,繼續講道:“除了這子,另外還有人陸陸續續從口進來,我原本一直潛在地底,用神識觀察。後來進來的人多了,我便連神識都不敢探出,只約約地聽,更不敢顯形。”
李楚點點頭,陳化吉的做法很正確。這廝本就擅長遁法,再加上這般小心謹慎,難怪險地也什麼事都沒有。
陳化吉繼續道:
“接著那就出水了……”
“並說了一句,‘那妖屬實有些厲害,我一不留神居然著了的道’。”
“另有人說,‘只要抓住就好,總算能完任務了’。”
“還有人問,‘怎麼那麼不小心’?”
“則是回了一句,‘零槓四的廢還有臉’這樣的話。”
“那人便小聲說著,‘我就問問,也沒別的意思。別罵了,求求了……’之類的話,聽來十分委屈。”
“之後我還聽他們講,三日後便可以將被抓到的那個人投爐中煉藥,想來是在進行什麼邪門的祭之法。那裡的人越來越多,我也不敢繼續潛藏下去,便悄悄離開。出了魔影,我都沒有回駐所,一路風馳電掣地來找你了。”
李楚的目堅定,“若是有活人被抓去祭煉,那我們一定要將其營救出來才行。”
“小李道長從不會讓我失。”陳化吉見李楚主就提出幫忙,頓時說道:“不愧是善良與俠義的結合,智慧與貌的化……”
“稍等一下,我這就出發吧。”
李楚再不聽他說話,轉回走去後院。
老杜已經在屋子裡悶了太久了,也得帶他出去活活才行。
出門做任務,有個知知底的人打下手還是必要的。現在德雲觀裡的活雖然多,可供李楚選擇的卻還真不多。
小錦鯉雖然氣運無敵,但是畢竟缺乏實質的戰鬥手段……智力水平也一直於存疑的狀態。
萬里飛沙只會跑路,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狐確實算是綜合素質比較高的,先前也一度陪李楚走南闖北。只是最近上了學堂,也不太方便出遠門了。
在老杜與小龍這二者之間……
儘管老杜的各項指標都偏弱一點,但靠著會說人話這一項加分不,戰勝了只會“嗐嗐嗐”的小龍。
……
出了德雲觀,陳化吉一聲唿哨,從天空中喚下一隻蒼羽大鳥。這是一隻他在天南州買的一隻當地靈禽,來往兩州之間都靠此。
三人一起上了蒼鳥的背,雖然有些吃力,但還是緩慢地起飛了。反正魔影也要晚上才能靠近,所以沒必要著急。
“就是那裡。”
飛了一陣子,陳化吉手一指,蒼鳥降落在一大山之中。依稀可見山中有一條銀帶蜿蜒的河流,三人就落在此。
“魔影就在對面山坡。”
陳化吉站在樹叢中左,右看看,“我們先找個好的地點匿下來,等待夜幕降臨。”
老杜也深知自己作爲一個助手的責任,就是替師傅解決一切後顧之憂,讓師傅能心無旁騖地對付邪祟。
於是他仔細地觀察了四周,又思忖片刻,問道:“陳俠,你說的那個魔影它……嚯?”
他一回頭,發現陳化吉話音未落,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李楚倒是知道陳化吉的脾,畢竟也不是第一天一起辦事了。而且他有心眼,可以到陳化吉的氣息。
他手指了指旁邊的一棵樹,“陳化吉在那裡。”
“哦。”老杜點點頭,朝那棵樹問道:“陳俠,你說的那個魔影,它溼嗎?”
樹上果然響起陳化吉的聲音:“這裡靠近河流,也有地下水,土質還是蠻溼的。”
“好的,”老杜點點頭,道:“暗溼,必多蛇蟲。南疆蠱毒又多,不得不防。來,師傅,灑一些驅蟲在上。”
李楚頷首。
過了會兒,老杜忽然又回頭,衝那棵樹問道:“陳俠……”
“他在那裡了。”李楚忽然一指旁邊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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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杜看向那塊青石。
上面果然傳來陳化吉的聲音:“是啊,杜道長。定時變換一下位置,更加穩妥嘛。”
“好的,我是想問一下……”老杜又問道:“你說的那個魔影,它窄嗎?”
“嗯?”陳化吉被他問得怪怪的,可還是答道:“上次我是在地下潛行進去的,沒有太注意。不過……好像還是蠻窄的,大概只能一人通行那樣子。”
“哎呀,這就不好了。只能一人通行,師傅勢必要走在前面,那我就要殿後。若是後面有危險,那我很可能抵擋不住。若師傅回出劍,那我可能就會擋住師傅。師傅,不如這樣,咱們商議好。一旦後方發生危險,我就大喊一聲,當即趴倒在地,你可以不用管我,直接出劍。”
老杜琢磨半天,接著說道。
“可以。”李楚應下。
又過了會兒,老杜又問道:“陳俠你在哪?”
“我還在這。”那塊青石上又傳來陳化吉的聲音。
“誒?”老杜納悶,“你這次怎麼沒換位置?”
“時換時不換,才讓人猜不嘛。”陳化吉嘿嘿一笑道。
杜蘭客又道:“我是想問一下,你說那個魔影裡,它熱嗎?”
“……”
這次陳化吉沉默了下,半晌纔回答:“杜道長,你問的這個魔影……它到底正經嗎?”
李楚沒有理會他們奇奇怪怪的對話,而是將心眼鋪開監控周圍的況。
頃刻間,將方圓幾十裡的“炁”盡收眼底。
常言道,南疆自古妖邪地,果然不虛。
在他心目所及的範圍裡,至有數十隻妖的氣息。只是這些妖還都在山林之中潛伏,他便也沒有出手的意圖。
正當此時,遠忽然發出了幾強勁的氣息,其中似乎夾雜著一些悉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
轟——
一隻巨大的手掌忽然破土而出。
前方一道黑閃電般的芒一閃而過,從手掌的五指隙中堪堪穿過,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一攥。
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
不過是瞬息時間,在這隻巨掌的後面,就又竄出一隻同樣巨大的手掌,十餘丈長、近十丈寬,鋪天蓋地般下來。
並且像這樣的手掌,這次共有五隻!
嘭——
巨掌轟然落地,那黑電閃過第一擊、第二擊,卻還是沒躲過第三擊,被狠狠地拍落在地,第四掌接著重重地落下,而後是第五掌……
“千手魔!別打了!別打了!”
天空中響起急切的喊,“再打就要打死了,這黑貂可得要活的!”
一道影匆匆落下,顯出來,居然是那藥師魔。
而那煙塵散去的場間,此時站立著一個看上去像是年模樣、一臉桀驁的影。
他披著似是一道金帛的古怪服飾,赤著肩膀和雙臂,此時除了一雙手之外,背後居然又出了六條手臂!
其中有一條比別的大上幾倍,正握著一隻黑的小,已然奄奄一息。
“閉,我做事不用你教。”千手魔不屑地瞥了眼藥師魔,“不打個半死,怎麼擒住它?”
“這是半死?”藥師魔也頗爲不忿,“方圓幾十裡只有這一隻黑貂,要是被你打死了,又要耽誤復生大藥開爐。屆時城主怪罪下來,責任由誰承擔?”
“當然是你這廢。”千手魔冷冷地吐出幾個字,“零槓四……”
“夠了!”藥師魔立刻急得差點跳起來。
魔土出的自然都不會有什麼好脾氣,除了白骨魔稍微收斂之外,其餘幾個這些天沒對藥師魔冷嘲熱諷,他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我解釋過多次了,不是我的錯,是小道士針對我……”他怒不可遏。
“得了吧。”千手魔冷笑,“我們幾個都覺得,到底有沒有那麼個小道士還不一定。極度英俊……極度強大……還極度年輕……世上哪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人還每天盯著你?說不定你就是爲了掩飾你的無能,所以編造出了這樣一個人!”
“放屁!我幹嘛還編出一個人來騙你們?你這是造謠!我可以告你!”
“呵呵。”千手魔擺擺手,“被同一個人殺了四次還不知道他是誰,可能嗎?你倒是把他找出來啊。要是你真的找他出來,我單殺他給你報仇,你能嗎?”
“你……你……”
藥師魔指著千手魔,想要噴回去,可是又覺得說什麼都很無力。
零槓四的時候,呼吸都是錯的。
頓了半天,他跺了跺腳,一把搶過黑貂。
“將黑貂給我,我不與你一路了!”他怒喝道。
誰知黑貂剛到他手中,忽然睜開了眼。這方纔還一副奄奄一息狀的小,猛地發出一巨力。
也是藥師魔此時修爲大不如前,居然沒有制住它,反而被它一口咬在手腕上,哎呦一聲。
嗖的一下。
那小又重新化作一道黑竄飛出去。
“你……”千手魔頓時瞪大了眼睛。
“還不快追!”藥師魔也一瞪眼,制止了對方的口吐芬芳。
就在兩人手忙腳之際,一道飛火流星從天而降。
轟——
“咦?”藥師魔眨眨眼,“這道火……怎麼有點眼?”
隨即,李楚自煙塵中走出。
他是到了藥師魔和千手魔在追逐黑貂過程中散發的魔氣,又約覺得悉,所以來確認一下。
藥師魔滿臉詫異。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顧慮。
你又這樣的出現……
李楚看著對面的藥師魔,也是有些許訝然。
居然真的是他。
這都第幾次了?貌似自己只要來南疆一定會上他。
世界之大爲何總是我們相遇……
難道是命運?難道是天意?
一人一魔彼此對視,一頓確認眼神。
千手魔則是在狀況之外,但是他先前聽過幾次藥師魔對那個殺他的小道士的描述,此時一看李楚的臉,頓時對上一半。
極度英俊……
再看看藥師魔的神,似乎另一半也對上了。
於是他問道:“這就是殺你的小道士?”
“是啊。”藥師魔點點頭,回過神來。
他起初是很驚慌的,但是轉念一想……我都零槓四了,我還怕什麼?
反倒是邊的千手魔,還一次都沒死過,每次都站在那裡說風涼話。這次讓他見識一下小道士的強度,相信他今後也會安靜許多。
看你今後再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