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都有你!」看到李詩,蕭老爺子臉得厲害,素來爽朗待人的態度收得一乾二淨。
燕淮走到孩子們邊,目先落在宋月涼上,「月月,沒事吧?」
他沒問怎麼回事,先關心的是自己人吃虧。
偏袒的態度明晃晃擺了出來。
宋月涼冷意稍緩,「爸,沒吃虧,我還回去了。」
「嗯,」燕淮這才看向驚魂未定的婦人,「回去告訴李定海,燕家跟李家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燕家?
能跟蕭家平起平坐的燕家?
李詩渾一涼,「你——你是燕家掌權人燕淮?!」
男人沒回答,這樣的沉默等同確定答案,李詩頓時更為慌,著急解釋,「我沒有手打您兒媳婦!這是個意外,是自己衝過來的!我只是一時緒失控想跟我兒子討個說法——」
「我沒問你原因,也不需要聽你解釋。不管是我兒媳婦還是蕭吏,都是我燕家羽翼下護著的。李士,你可以把我的話傳出去,欺負我燕家人,就是跟我燕淮作對。」
有車輛陸續從停車場駛過來,蕭家跟燕家的車都到了,燕淮率先上車,沒有過多糾纏。
月月沒吃虧,話也放出去了。
李詩這樣的人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只草地上蹦躂的螞蚱,無足輕重。
跟多說一句話都掉分。
臨上車前,燕淮對在旁始終沉默的年道,「以後周末別老約七七出去玩,真閑得慌,到你傅叔叔跟宋阿姨家,陪陪長輩。老太爺跟張婆婆一直惦著你。」
蕭吏抬眸,片刻后角彎了彎,嗓音啞,「好。」
後方傅燕遲把宋月涼拉到一邊,就著會所里出來的暈黃線查看手上傷勢。
人今天穿了件中袖珍珠白襯,在外的半截白皙小臂,紅印跟指甲劃出的痕異常明顯。
男人臉又沉了下去,
「疼不疼?」
「傅燕遲,別把我當花,我打過的架比你發病的次數還多。」宋月涼把手回來,淺淺白了男人一眼,「這副表做什麼?回到家傷口就癒合了。」
蕭吏也看到了手上的傷勢,掌印清晰,劃拉出的傷口又細又長,滲著。
他抿,鄭重道了句,「宋姨,對不起。」
「你錯哪了?沒做錯事道什麼歉?走了。」
人一如既往利落乾脆。
於來說,為長輩保護自己的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
作為母親,保護兒是本能,保護蕭吏,是屋及烏。
燕家人先行離開,車子混夜轉眼消失不見。
蕭吏在原地站了很久。
蕭家車就停在旁邊,蕭老爺子坐在車上,沒有催孫子上車。
他視線落在燕家車輛消失的方向,滿臉笑意,眼裡心裡,都是欣及安心。
好啊,他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孫子蕭吏。
他怕自己走了以後,孫子邊就真的沒有一個人疼他護他了。
現在可以放心了,燕家人足以託付。
怪不得孫子一門心眼要跟燕家小娃在一塊,孫子的眼,比他好得多。
欣完,在心裡誇了孫子一次,蕭老爺子視線落在車側方不遠,眼睛冷下來。
李詩也還站在那裡沒走,渾渾噩噩像三魂被走了七魄。
要不是他當初鬆口讓蕭長山把人娶進門,蕭家本不會被攪得家無寧日。
現在他依然不會親自手整治李詩,蕭老爺子哼笑一聲,他就等著看,李詩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燕家人護短,可是半點不比他差的。
車門砰的輕響,年上車,看也不看那邊回神后追過來的婦人,「開車。」
吩咐完,低頭給小崽兒回信息,「崽兒,這個周末,約在你家。」
李詩聽到車門響,終於回神,就想追上去抓著蕭吏,讓他跟燕家那邊解釋,把李家可能會遭遇的麻煩解決。
只是出來吃個飯,哪裡想得到竟然會得罪燕家,還是直接得罪到了燕家掌權人面前!
還有燕淮的兒子、兒媳婦,還有燕欽……
李詩記得格外清楚,燕欽看到宋月涼傷的時候,臉有多沉,落在上的目有多冷,讓回想起來都打寒戰。
那個宋月涼的人,有疼呵護的背景顯赫的丈夫,就連燕欽都對那麼袒護!
這是曾經夢寐以求的圓滿場景,活千百寵的王。
可是現實里,已經快要一無所有了!
「蕭吏!蕭……爸!停車,我有話說,停車!」眼看蕭家車輛快速走遠,李詩腦子裡紛雜思緒一空,顧不得想七想八,心裡只剩的一個念頭是又給家族招禍了。
追逐間腳下細高跟鞋歪了下,李詩跪倒在地,膝蓋傳來火辣辣的疼。
頂著半張又紅又腫的臉,披頭散髮面慘白,渾無一氣質。
「詩,你怎麼坐在地上?摔跤了?」高明姍姍來遲,跑到婦人面前,看到狼狽模樣時,眼底閃過一錯愕及嫌棄,只是面上掩飾得很好,「快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他把人拉起,關切又心疼。
李詩獃獃看著他,最是驚惶懼怕時到那些關心及心疼,心理防線轟地坍塌,撲到男人懷裡嚶嚶直哭。
「你怎麼才來啊,我、我被人欺負了嗚嗚嗚!」
「蕭吏那個畜生,又害了我,害了李家!他半點不把我當媽!嗚嗚嗚!」
「高明,我該怎麼辦?剛才蕭老爺子跟燕老先生都在,我可能惹他們生氣了,可我不是故意的呀,是宋月涼自己衝出來才被我打到,那是意外!」
「你看,我也被打了,不分青紅皂白抬手就打了我一耳,仗著有人撐腰欺負人!你要幫我,你一定要幫幫我嗚嗚嗚!」
高明忍著心頭不耐,上殷殷哄勸,「你看你哭這個樣子,不過一點小事罷了就了分寸了?放心,有我在呢,什麼問題我都給你解決。走,我先帶你去整理一下自己,要不然你這個樣子回去,李老爺子他們不定以為是我欺負的你,我可擔不起這個罪名啊。」
幫?
高明心裡冷笑,他在旁邊看了半天了,事發生的始末幾乎全看在眼裡,那可是京城唯二超級豪門!
李詩真夠能耐的,一出手就同時得罪兩大家族!
惹出這麼大的禍還敢輕飄飄央他解決問題,這個人腦子裡糊的米田共嗎?
人果然是遠香近臭,以前看著跟神一樣的人,真面目原來這麼蠢鈍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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