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轟景福宮?
對此,李順財是有些懷疑的——因為景福宮在壬辰倭的時候,就被燒了個干凈。
當然了,景福宮并不是被壞得流膿水的日本鬼子燒的,而是被一群朝鮮民給燒了的。
而朝鮮李氏又比較窮。
宅子讓燒了,一時半會也修不起,所以,這些年朝鮮國王都是住在昌德宮,哦對了,昌德宮現在也不住了——因為海君重建的昌德宮,又毀于韃子手上。
所以,當下的李順財十分清楚,鄭森所說的,炮轟景福宮純粹就是威脅。
不過,哪怕只是一個威脅,但讓明軍炮艦深到漢江流域,然后來了一個炮轟漢城,那照樣不是一件好事啊。
這會的漢城可沒法跟后世的漢城比——這會的漢城充其量有二十萬人口,后世的首爾可是人口千萬的大城市,而這會漢城里面的破房子,也不是后世的鋼筋混凝土建造的城市森林能夠比的。
后世的鋼筋混凝土森林,甭說是明軍這種落后的前裝大炮了,就是換被吹得都快了“毀天滅地殲星炮”的谷山大炮來轟,也轟不垮——這樣的大型城市,休說扛炮彈了,扛個十幾顆蘑菇蛋都不問題。
不過,雖然不能夠如后世那些個“倍有神”,說話賊啦有腔調,輒就是窮也不能窮山東的思達們所揚言的,把漢城化為“一片火海”。
但即使如此。
李順財也不愿意看到明軍的炮彈落到自家漢城里面的景——哪怕只打進去一顆,估著都能嚇得整個漢城的百姓集逃命,說不定被明軍炮彈打死的,還沒有他們自個在擁之下,死的,踩踏而死的多呢……
所以,眼下的李順財是抹著額頭上的冷汗,朝鄭森道。
“上使,朝鮮國弱,不能抗大國,也無心抗大國,實在是韃虜所迫,我王無奈,才不得不朝貢清國,倘若上朝,能夠護我朝鮮周全,我國也不至于如此……”
李順財說的這話是在為朝鮮國爭辯。
他說得也很有道理。
因為,朝鮮確實是心向大明,但怎奈何大明朝,自難保,本無法像萬歷援朝之役那般,力他們朝鮮國,護他們周全。
他們也唯有另投新主了。
這個道理很簡單,當大哥的不能夠護得住小弟。
那小弟早晚也要棄大哥而去。
畢竟,誰沒事拜一個無法為自己撐腰的家伙當大哥?
不過鄭森明顯不是一個講理的主,他聽完了翻譯的話后,板著臉朝李順財呵斥道。
“我大明當然能夠護朝鮮周全了,如今,天子已經派遣我來,就是為了以濟州島為海上之中轉要地,然后派兵朝,抗虜援朝!”
“如今,濟州上下,都要聽我號令,如有違背,哼哼……”
“上使,可否由臣乘一小舟,回漢城稟明大王?”
聞言,李順財也不敢多言,他只好拱手賠笑道。
“嗯,這還是要的,你坐條船回去,告訴你們國王,三個月,若不遣使來朝……”
說到這,鄭功頓了頓語氣,隨即,高舉起來雙臂,然后用很有神的語氣,臉上帶著一種豪邁至極的氣勢,嚷嚷著道。
“那麼,漢城將化為一片火海!”
……
鄭功這個歷史上的民族英雄,正化為帝國主義者,跑到濟州島威脅“善良”的朝鮮人民,并威脅要將漢城化為一片火海的時候。
位于大清國。
自打大清南征之役結束之后,一直貓在北京城,一邊清理著豪格留下來的余脈,一邊,與他最的布木布泰大媽溫存,挾天子,睡太后,打皇上的多爾袞,正在商議著大清國接下來要做什麼。(多爾袞現在可是皇父攝政王,福臨年齡又小,一直要做功課,做不好的話,多爾袞可就要打福臨的屁了)。
“攝政王,李自并沒有去打,也沒有去打虎牢關,他現在正在嵩縣,然后挑選要的地方修建棱堡,似乎是要固守關隘,沒有東征的意思……”
“哼哼,他李自不東征,本王也不想西征!”
聞言,多爾袞張口說道。
如今天下,大抵是三分之勢(張獻忠沒資格列到當代的頭等勢力)而讀三國演義的多爾袞,自然清楚,三分天下這種格局之下,想要打開局面,是相當艱難的。
而且,大清國這一場關之戰,也真的是“贏麻了”。
所以,多爾袞現在并不急于擴張,他是想消化掉勝利果實,再過個二三年,積攢足了糧草資后再行征討。
而多爾袞的一番話說完,一旁的洪承疇卻是笑道。
“攝政王,李自的八萬大軍擺在豫西,肯定是有所圖的,如今咱們在中原屯有兵馬,又筑有堡壘,李自輕易不會去打,所以,現在李自十有八九是要往南打了,是要南下湖廣,這我大清國,正好坐山觀虎斗!”
“若是李自向南打,那我大清屆時,也可以趁機在江南,趁虛而……”
聞言,寧完我拱手道。
多爾袞點了點頭,他看向了一旁的譚泰。
“我大清的水師,練的如何?”
“攝政王,鑲紅旗里面,已經招募了三萬多漕丁子弟,給他們抬了旗,了旗籍,眼下他們對我大清,忠心耿耿,而且奴才也征了許多運河的船只,由他們在微山湖,黃墩湖嚴格練,只要水師軍,便可以殺洪澤湖,配合陸師,在淮河水戰,定能打敗南蠻子!”
譚泰十分有自信地說道。
“那還得練多久?”
聞言,多爾袞連忙追問,而譚泰則琢磨說。
“怎麼著,還得幾個月吧?好些水師戰船上面,都沒有大炮,還有火銃,讓務府加去打造,也得耗費不時日……”
漕丁,還有船只,都是現的,但武裝這些運河漕船,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聞言,多爾袞倒不介意,他呵呵一笑道。
“這不算問題,加些準備就是了,到時候,若是他李自真的揮師南下,本王就趁機南下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