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還不知道有人給自己上眼藥,回平房拿了兩罐小兔子糖,溜溜達達到了縣廣播站。
廖站長看到蘇禾笑得跟朵花似的!
原本蘇禾說去魔都談頭飾訂單,還說什麼引進速食麵生產線,廖站長覺得就是在胡說八道。
雖然給蘇禾拿了差旅費,但心裡覺得蘇禾這趟肯定白折騰。
沒想到蘇禾不但引進了速食麵生產線,還談了外貿訂單,這可是安縣頭一份啊!
這個報道一出來,妥妥的大新聞!
肯定能上省報,甚至能上《華夏日報》和《求問消息》。
簡單聊了幾句,廖站長話里話外催促蘇禾快點寫稿子。
蘇禾笑著說道:「我儘快把稿子趕出來,對了,站長,我這次出差住的外事賓館,這差旅費怎麼報銷?」
「別報了,直接走津!」
「好嘞!」
……
此時的財務制度還不健全,只要領導簽字,管你有沒有票據都能走賬。
蘇禾從廖站長辦公室出來,來找田小桃。
「一會兒下班到我家,有好東西給你!」
田小桃喜笑開:「還等什麼下班,反正我也沒啥事,現在就去你家!」
兩人回了平房,蘇禾拿了兩罐小兔子糖給田小桃,又拿出來一件淺格子的布拉吉送給。
田小桃也不和蘇禾客氣,興高采烈的收下了。
好朋友之間,用不著那些虛頭腦的客套。
蘇禾把田小桃送回家,拐個彎到了夜校。
剛到夜校門口,門衛大爺就過來打招呼:
「蘇老師,出差回來了?」
蘇禾笑著說了幾句,進去了。
門衛大爺鬆了口氣,就算得罪陳校長也不能得罪這位,要不然就得回家抱孫子。
蘇禾直接到了陳校長辦公室。
陳校長正在理這幾天積的事,看到蘇禾進來,納悶道:
「小蘇,不是讓你這兩天在家休息嗎?你怎麼過來了?」
蘇禾笑瞇瞇的說道:
「您都這麼敬業,我當然得向您學習!」
陳校長對這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說吧,啥事?」
「您這次魔都之行收穫頗,是不是得去省夜校彙報一下?
到時候帶著我一起去吧。
我好長時間沒回省城了,正好故地重遊一下。」
曉玲一直沒回信,估計是鉤了,得親自去會會。
錢不錢的不打,關鍵是這顆釘子得牢牢在沈如意邊。
陳校長倒是真想去省夜校一趟,不說別的,那筆元捐助得和省夜校彙報一下。
再說,他很想和那些老傢伙,尤其是盧主任好好聊聊魔都的收穫。
只是單純的聊聊,沒別的意思。
原本他是想自己去的,現在聽蘇禾一說,覺得把帶上也行。
要是把這小丫頭惹不高興了,以後出差就不帶他了。
「行,後天早上咱們坐客車去省夜校!」
隔了一天,陳校長帶著蘇禾坐上了去省城的客車。
客車上人不算多,發車的時候後面一排五個座位還空著。
陳校長覺得蘇禾這回應該消停了,畢竟客車不像火車可以隨意走,結果蘇禾和售票員嘮上了。
不大一會兒,就親熱得跟姐倆似的,坐到後排的空位聊去了。
陳校長:「……」
凡是會說話的,八都能勾搭上。
到了省城客運站,售票員還有些依依不捨,陳校長對此已經麻木了。
陳校長和蘇禾出了客運站,蘇禾說道:
「校長,我先去辦點事,然後去省夜校找您。」
陳校長叮囑了一番,兩人這才分開。
陳校長倒是沒什麼不放心,這丫頭在魔都都能混得風生水起,省城就更不在話下了。
蘇禾坐著公車,看著窗外的景。
以前對省城是敬而遠之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魔都之行讓積攢了資本,雖然還沒到反攻的時候,但是也今非昔比了。
蘇禾到了曉玲家,敲門。
裡面傳來有些不耐煩的聲音:「誰啊?」
「曉玲,開門,我是蘇禾!」
曉玲手裡啃了一半的蘋果掉在了地上,骨碌了好幾圈才停下。
覺得自己聽錯了:「誰?你是誰?」
「我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小禾呀!」
曉玲覺得自己大白天見鬼了!
蘇禾?
不應該在安縣嗎?
怎麼來了?
不過,來了也好,正好探探消息,找沈如意要點好。
想到這裡,把房門打開一道兒,冷著臉說道:
「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好朋友!
蘇禾,你瞞的我好苦啊!
你說你吃糠咽菜,實際上你在安縣混得風生水起,聽說還當上了機械廠的書,你可真厲害啊!」
想好了,先給蘇禾一個下馬威,然後再套話。
結果,蘇禾從門了進來,還一把摟住了。
「曉玲,我都想死你了!
我知道你刀子豆腐心,你心裡一定很替我高興對不對?」
曉玲:「……對。」
對個屁!
這個蘇禾腦子好像有坑。
不過這樣也好,方便套話。
曉玲差點被蘇禾摟得上不來氣,好不容易掙開,蘇禾就開始在屋子裡面轉悠。
「曉玲,家裡還和當初一樣,一點都沒變!
沈如意當初回鄉下的時候和我說,你像小丫鬟似的圍著鞍前馬後,你們家也跟著益了。
現在看來,這純屬胡說八道啊!」
曉玲惱怒道:「你在這裡挑撥離間,如意不會說這樣的話。」
「嘖嘖,曉玲,這裡就咱們兩個,你就別說沒良心的話了!
沈如意平時對你沒頤指氣使?沒拿你當丫鬟使?
不說別的,就你給我寫的那幾封信,不也是吩咐你寫的?
那幾個謀詭計泄之後,沒拿你撒氣吧?
曉玲,我真是為你不值啊!
你要家世有家世,要模樣有模樣,不比一個半道回來的禿強?!憑什麼給伏低做小?」
曉玲臉不停的變化,然後冷笑:
「蘇禾,你這招挑撥離間也太低級了吧?你以為我會上當?」
蘇禾咯咯笑:「你當然不會上當,但是你心裡不得勁啊!
你以後再看到沈如意,你就會想,誰也不比誰差,憑什麼我就得給你沈如意當丫鬟?
越想心裡越難,越想越憋屈。
這就是我的目的,你說我險不險?」
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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