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離家出走八百年的良心有一瞬間的回歸。

好像把狗子忽悠小傻紙了！

「狗子，你就算想搞kpi也得勞逸結合，正所謂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偶爾放鬆一下也是可以的。」

易所扭扭了一會兒：「好叭，那我就每天換上一小會兒，欣賞一下。」

蘇禾：「……好。」

蘇禾花了九塊八給易所買了錦鯉皮。

【宿主，你真是個大好人！

我生是你的統子，死是你的統子鬼！】

蘇禾：……你這麼單蠢，我都不好意思忽悠你了！

第二天早上，蘇禾帶著陳校長到了紡織廠。

吳強他們已經開始跟著紡織廠的人學習外貿的相關知識了。

紡織廠的人很負責任，還專門編寫了有關外貿知識的簡易小冊子。

蘇禾也要了一本，略翻看了一下，心裏基本就有數了。

再說，將來也不需要經辦業務，只要了解個大概流程就可以。

所以在紡織廠蹭完中午飯之後，蘇禾就帶著陳校長坐公車到了津橋蔬菜加工廠。

陳校長雖然不知道蘇禾為什麼要來這裏，但是他現在已經習慣了給蘇禾當跟班。

小蘇去哪他就去哪，反正吃不了虧，上不了當。

津橋加工廠一派紅火景象，拉貨的貨車絡繹不絕。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魔都的工廠都很紅火。

蘇禾走到一個門衛邊：「同志，麻煩問一下咱們廠里的水蔬菜都有什麼品種？」

門衛看了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沒看我忙著嗎？哪有閑工夫和你說這些？！

趕讓開，別耽誤我工作！」

蘇禾從小挎包裏面拿出一盒煙塞到了他手裏：

「同志，我是外地來的，人生地不的，幫幫忙。」

「行吧，瞧你一個小姑娘怪不容易的，正好我現在沒什麼事兒，那就和你說說……」

別小看工廠的門衛，他們知道的小道消息最多。

蘇禾從這個門衛裏得知，現在津橋蔬菜加工廠可以生產胡蘿蔔、紅蔥頭、捲心菜、青豆、蘑菇等二十餘種水蔬菜。

蘇禾這下放心了，這些品種完全可以滿足速食麵蔬菜包的要求了。

不過，很快就從門衛裏得知了一個壞消息。

這些水蔬菜一半用來出口，另外一半則是軍、需資，本不對外銷售。

蘇禾又塞給門衛一包煙：「那有沒有變通的辦法？」

門衛低了聲音：「倒是也有銷的份額，只是這份額每年都搶破頭，你就不用想了。」

蘇禾點了點頭，又和門衛聊了一會兒，轉來找陳校長。

陳校長這才問蘇禾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禾也沒瞞著，一五一十說了。

陳校長聽完說道：

「小蘇，既然這樣，我看你就死心吧！

你以前用的那些招數都沒用，人家加工廠的水蔬菜本不愁賣，你就算給人家拉外貿訂單也沒用。

雖說你認識魔都食品廠和第一紡織廠的人，但人家也不可能幫你牽線搭橋。m.

退一步說，就算他們肯幫忙，人家蔬菜加工廠也未必給他們面子。」

蘇禾點頭：「您說的對，不過我還是不想放棄，我再想想辦法吧！」

陳校長心說，這丫頭就是個犟種！

還能想什麼辦法？

這時，蘇禾說道：「我們去蔬菜加工廠家屬院轉轉，說不定會有收穫。」

陳校長雖然覺得這是在做無用功，還是跟著蘇禾到了不遠的家屬院。

樹蔭下面有兩個老頭在下象棋，旁邊還站著幾個老頭觀戰。

不得不說，這大熱天，這幾個老頭還真是有癮！

蘇禾湊了過去。

陳校長：「……」

觀棋不語真君子，所以蘇禾就在那看，沒吭聲。

倒是旁邊看熱鬧的一個老頭兒注意到了蘇禾，問道：

「小姑娘，會下棋？」

蘇禾抿著笑：「會一點。」

老頭眼睛一亮：「來，咱爺倆下一盤！」

老頭說著就在另一張石桌上面擺好了棋盤。

那幾個看熱鬧的老頭七八舌的說道：

「小姑娘，你可別跟他下，他是個有名的臭棋簍子，而且還喜歡悔棋！

整個家屬院都沒人願意和他下！」

「沒錯，老呂頭不但喜歡玩賴，棋癮還特別大，小心他賴上你，讓你陪著一直下！」

「就是，小姑娘你可別掉到他的坑裏！」

……

老呂頭生怕蘇禾反悔：

「別聽他們胡咧咧，我這人棋品最好！

你陪我下棋，一會兒我請你吃甜瓜！」

蘇禾抿著笑：「老爺子，那您得讓著我點，讓我先走！」

老呂頭點頭：「好，好，你先走！」

蘇禾拿起棋子「炮」放到了六路上面。

老呂頭一拍石桌：「好！炮二平六過宮炮！小丫頭有兩把刷子！」

一邊說一邊走了一步棋。

蘇禾笑著說道：「老爺子，您這金鈎炮也很厲害啊！大開大合，一看您就是有大格局的人！」

老呂頭哈哈大笑：「說的好！我的棋路就是大開大合，不喜歡那種娘們唧唧的下法……」

站在旁邊當老鵪鶉的陳校長默默看天。

又開始了！

早晚這個老呂頭得被忽悠瘸了！

只是他不明白蘇禾為什麼要和這個老頭兒套近乎。

一個退休的老頭兒還能幫弄到份額不？！

蘇禾和老呂頭你來我往，下了快半個小時也沒分出勝負。

關鍵是老呂頭經常悔棋，有時候還悔幾步之前的棋。

陳校長都有些看不過眼了！

怪不得沒人和他下，這也太玩賴了！

蘇禾倒是一直笑瞇瞇的，棋盤上兩人殺得不分勝負。

最後，老呂頭險勝。

老呂頭只覺得神清氣爽，覺得和蘇禾下棋實在是太痛快了！

這才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兩人又下了一盤，蘇禾起：

「老爺子，我還有事要辦，就不陪您下了。」

老呂頭一臉不舍：「你住哪棟樓？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蘇禾笑著說道：「我是來魔都出差的，想要訂購一批水蔬菜，結果聽說不對外銷售，我實在是沒轍就來家屬院轉轉。

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就是來撞大運的！

說不定就能遇到貴人呢！」

老呂頭恍然大悟，砸吧砸吧：

「你這丫頭心眼兒倒是活泛，不過恐怕你是白來了。

我們這幾個老傢伙雖說以前也大小是個人，但是人走茶涼，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