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如此，若黃大人能放心我的醫，我必定替夫人好好調理，問診可以文字方式進行。」此舉是為了避免黃夫人尷尬，以及那男大防的緣故。

黃棠聽聞過秦風最近用一味名為牛黃的新葯醫治好小兒搐的事，眼下聽聞秦風可替夫人看這不孕之癥，心下雖欣喜卻也未抱太大的希。

家中父母早已去世，也無人給予力，他也不願意為了傳承香火去納妾傷夫人的心，甚至早算好實在不行就抱養一名孤兒當作自己的孩子養也示嘗不可。

秦風見他許可，當下令他尋來筆墨紙張，將他要問的問題一一寫在上面，由黃棠帶著夫人去臥房好好解答，待他轉，就看到蕭令瑤打趣的眼神：「你今個是當免費的郎中來了？」

「黃大人夫婦伉儷深，臣不忍罷了，何況臣對婦產科也頗有見解，只是無發揮的機緣。」

此話不假，當朝也有郎中，可惜大多無甚就就匆忙嫁人，縱有對婦產科通的男醫者，數量卻是寥寥，專者都被納太醫院，民間所剩無幾。

秦風看過黃夫人所用藥方，無不是調養氣為主，實在談不上對癥下藥。

秦風現在還不敢下結論，要等黃夫人答過那張問診卷方能知道端倪，兩人不知臥房中那黃棠大人的臉卻是烏青，這紙上的問題甚是……刁鑽。

他方才念了一個，夫人已經面紅耳赤，結結地問道：「夫君，駙馬這是何意？」

秦風紙上寫的問題竟全是私之事，黃棠也不由得鬧了個大臉紅，想到秦風刻意用筆墨問診也是為了避嫌，此等君子之為也不會令他多想。

兩人求子多年未得，如今就算有一線希也要牢牢抓住，他輕咳一聲后說道：「你如實答，夫君替你寫上，此紙稍後焚毀就是。」

黃夫人這才安心，秦風與蕭令瑤坐在院中品著熱茶，午時的一過，溫度陡然下降，秦風帶著蕭令瑤了廳堂，兩名老僕不時進來加水，低著頭不敢說話，加完便走。

小小的二進二出的院子里好像只剩下他們二人，秦風突然慨道：「以往臣想自立出府，就想著能有這樣一個院子，種上花草，種上菜，看太東升西落，吹吹晚風。」

「本宮可沒瞧出你是淡泊之人，今個過來也是找尋商機，周沾滿了銅臭。」蕭令瑤故意兌道：「否則駙馬哪來那麼多院子。」

「殿下所言差矣，臣與殿下夜夜同眠，是否有銅臭，殿下不是最清楚麼？」秦風一本正經地說道：「若真有銅臭之味，多香胰子也除不掉，恐殿下早就要與臣分榻而眠。」

蕭令瑤聽得臉蛋微紅，輕笑道：「胡言語。」

這還是他人院宅中，駙馬卻這般荒唐，蕭令瑤轉過去，不與秦風對視，只是耳垂已滾燙，已然變得通紅，秦風一看這又是當朝與後世的不同，要是後世，這番話其實不算什麼。

可惜放在當朝，已經大大的逾矩，蕭令瑤其實已經算是不拘泥陳規墨習之人，但與他這個核是二十一世紀新青年的存在相比，依舊是相去甚遠。

秦風替倒上茶水，說道：「殿下可是生氣了？方才臣之所言不過是玩笑，勿放心上。」

「你對其子也會如此孟浪？」蕭令瑤無緣無故地想到那春娘，心頭有一莫名的酸：「可有人稱你皮相甚好？」

「自然。」秦風看蕭令瑤面微變，打趣道：「不就是殿下？」

當初在玉春樓的歸來閣里，扮男裝的蕭令瑤不便是這般說過，想到往事，兩人不失笑，方才的尷尬倒是無聲無息地化去了。

黃棠與夫人一去便是許久，秦風想也知道那些問題太過私，要如何將答案躍於紙上也是考驗，黃棠又是極守本份之人，措詞必定小心再小心，耗費的時間便久了。

好在兩人今日也沒有其餘事，這院落又別有風味，剛才一名老僕送了一套棋過來，應是黃棠代給兩人打發時間用，兩人就面對面坐著開始下棋。

秦風對古象棋頗有研究，蕭令瑤倒也不弱，頗有些相逢敵手的覺，你來我往間也打發了不時間，只是讓秦風意外的是，蕭令瑤居然擺出蚯蚓降龍的排局。

此排局的雙車雖矯若強龍，但始終被兩卒所牽制，故名蚯蚓降龍，那兩卒便是蚯蚓。

擺完這局，蕭令瑤突看向秦風：「本宮覺得駙馬興許有可能為這蚯蚓呢，駙馬以為？」

蚯蚓降龍？秦風不笑了：「這棋局對父皇倒是大不敬。」

「不過一棋局名罷了，父皇還不至於遷怒，這局本就是殘局。」蕭令瑤正要說話，餘掃到外面，黃棠正匆忙走進來，手中捧著那張紙，卻不見黃夫人的影子。

秦風心下有數，黃夫人定是萬分，此時斷不可能出現在他面前，就連黃棠本人，此時的面容也頗古怪，眼神飄移：「請駙馬爺過目。」

秦風接過來，字字句句看得清楚，心中已經有了定論，黃夫人本不是一般的氣雙虧，而是最常導致不育的輸卵管堵塞。

這上面說得清清楚楚，黃夫人下腹部常疼痛，尤其是兩側下腹部有脹痛，且葵水來時會有異味，還不就發熱，滾燙。

長期輸卵管堵塞會嚴重導致不孕，要是在後世，一臺小手就能解決問題，眼下只能採取藥治療，好在秦風曾經有位同事也患有此病，因為不想手看的正是中醫。

「以往郎中開的大多是補氣之方。」黃棠說道：「看過許多都是大同小異。」

「補氣益的確對子有利，不過夫人所癥並不在於氣，而是需要活化瘀、疏肝理氣，著力點錯矣自是無益，丹參、益母草、田七、當歸等長期服用均可活氣理。」

「我見黃大人也是之人，日常可替夫人進行局部熱敷。」秦風不敢提出注之法，恐是老派的黃棠不敢接，那注也是用於急癥，便改了法子。

「熱敷之法可改善管功能，還可幫助藥吸收，服藥之後再輔以熱敷，堅持一月再看看效果。」秦風說道：「大人與夫人可願意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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