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曉天住的地方是個大雜院，這樣的地方，自然是藏不住消息的。

再加上賈曉天自己，也是個喜歡得瑟的格，沒過兩天，整個大雜院都知道，賈家那不的小子，走了狗屎運，竟然進了水木教授的實驗室工作。

這是正兒八經的本科生，都不見得能夠得著的工作，沒想到賈家一個技校畢業的小子，居然找了個比本科生還好的工作，這讓大雜院的一眾人，心思復雜。

同樣是臨近傍晚的一個下午，山下佐夫再次把王朝暉約了出來。

這次兩人見面的地點，不在茶樓，而是選擇了小公園的假山附近。

這邊環境清靜，有人來，是個聊事的好地方。

“怎麼樣，讓你辦的事，有沒有頭緒？”

山下佐夫外表看起來謙和儒雅，實際上骨子里，是個急功近利的人。

“哪有這麼快，我剛打著給父親看病的幌子，重回京城，你總得給我一個接老戴的過程。”

王朝暉語氣帶著幾分不滿。

他并不喜歡和眼前的這個人合作，對方就像潛伏在草里的一只毒蛇，不僅險，而且貪婪。

“你可以在他邊，收買一個眼線，這樣做起來事來，才更有效率。”

山下佐夫傳授自己的心得經驗。

他就是用小恩小惠，收買了酒店的許經理，給他報工作，帶來了不的便利。

“哪有這麼容易，老戴邊確實有個研究生孫琳，但是是老戴的資助，才考上大學的，所以絕對不可能出賣老戴。”

王朝暉覺山下佐夫這人，什麼況都不了解，還喜歡自以為是的發表意見。

“是嗎，那照片上的這個小伙子是誰？”

山下佐夫冷笑一聲，把一張照片，丟給王朝暉。

在他眼里，王朝暉推三阻四的，明顯是不想替他做事，對于這種人，就該時不時的敲打一下。

王朝暉低頭看向手里的照片，一個氣質油，嬉皮笑臉的小青年，手里抱著一個大紙箱子，跟在戴教授后，看箱子上印刷的圖案，應該是戴教授新買的實驗儀。

“你找人在盯著老戴？”

王朝暉語氣帶上了幾分不滿。

山下佐夫的這種做法，明顯是對他的不信任。

“王君，說心里話，你太讓我失了，竟然連戴教授的實驗室，多了一個新人都不知道。”

山下佐夫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我最近每天都在醫院，確實不知道這事兒。”

王朝暉神訕訕。

“這個人年輕人的背景，我調查過了，就是一個關系戶，我覺得你可以從他上，找到突破口。”

山下佐夫頤指氣使地說。

“我會考慮的。”

王朝暉心里有些不以為然。

做事的是他，風險也是由他來承擔，所以挑選誰當眼線，當然由他自己來決定。

不過，山下佐夫的意見，他也會考慮的，得等他親自調查一遍照片上年輕人的背景，再作打算。

賈曉天毫沒有為魚餌的自覺，每天樂滋滋的當著戴教授的小跟班，工作就是跑跑，幫忙搬一下實驗材，輕松悠閑，非常附和他的咸魚心態。

更讓他滿意的是，邊還有一位貌如花的師姐，時不時能跟孫琳聊上幾句，看出如花笑，是他每天上班，最期待的事。

賈曉天這邊的一舉一，每天都被匯總書面記錄，傳遞到江華面前。

四天后的一個晚上，喬斌約了江華見面。

“江兄弟，過來坐，想吃點什麼自己點。”

喬斌坐在一家燒烤攤子前，向江華招手。

“怎麼點了這麼多羊腰子？”

江華掃了一眼桌上的烤串，用打趣地語氣說。

“來，這些都是給你點的，看你天天邊如云，我擔心你吃不消。”

喬斌沒好氣地還擊。

“那都是外人對我的誤解，其實我這人呢，最正經老實不過，從來不路邊的野花。”

江華嬉皮笑臉。

“信你才怪！”

喬斌翻了個白眼。

兩人斗完后，聊起正事兒。

“這都好幾天了，我一直讓人盯著賈曉天，可是沒靜呀。”

喬斌微微皺著眉頭。

“急什麼，釣魚得有耐心，咱們這次的對手，是一個很狡猾的人，不過再狡猾的魚兒，也逃不過魚鉤，戴教授馬上又有一篇論文要發表，我相信他看到后，肯定就坐不住了。”

江華倒是沒有喬斌那麼多擔心，悠閑自得地吃著烤串。

現在的主權，完全掌握在他手里，只要對方還想竊取報，他的這個毒餌，對方就必須得吞。

“借你吉言，上面對水木大學上次的泄事，十分惱火，如果真能揪出這個賊，絕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喬斌舉起裝滿啤酒的塑料杯，跟江華了一下。

兩人邊吃邊聊，吃完又約著去澡堂子，了個澡，差不多半夜一點多鐘，江華才給林超楠打電話，讓開車送他回酒店。

這個時候，林超楠都下班了，睡得正香，結果被江華打電話吵醒，肺都氣炸了。

本來就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兒，但不知怎麼的，傳到了賈曉天耳朵里，更讓他堅信，那位份神的年輕領導，和他表姐有一，否則大半夜喊出去干嘛，這個時間點，能干正事兒？

可能是領導“小舅子”的份，給了他自信，他最近有事無事，就糾纏孫琳，讓孫琳煩不勝煩。

周末的上午，王朝暉打扮的像個退休老頭，溜溜噠噠，來到賈曉天住的胡同。

看到大雜院門口，有兩個老頭坐在小馬扎上下象棋，王朝暉裝作被吸引的樣子，停住腳步，站在后面觀看。

觀棋不語真君子，他在旁邊看了半晌，一句話都沒說。

倒是坐在對面，材干瘦的小老頭忍不住了，好奇地問：“你干嘛總是搖頭，是覺得我們水平很差？”

“我就是可惜，上一局他要是用炮，換你的馬，你未必能贏。”

王朝暉氣定神閑地說。

“那可以不一定，我還有一只馬呢，一樣能將死他。”

材干瘦的小老頭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