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簡單，上個月夏鐵研究所那邊，給我打報告，說是研發資金張，希再多給他們批一點，被我給拒絕了，畢竟現在國家都要用錢，開了這個口子，其他部門打報告要錢，那我批不批？”

“你是大老板嘛，直接帶資進項目，就說看好未來的鐵路市場，提前布局，未雨綢繆。”

趙抗河幫江華把借口都想好了。

“您老這算盤打得可以呀，這樣一來，既保住了方舟的，也解決了夏鐵的資金問題，這是一石二鳥啊。”

江華瞪大了眼睛，慨于趙抗河的老謀深算。

他以為自己，就是過去打個掩護，沒想到老趙居然還準備讓他真金白銀的掏錢。

“你又不吃虧，占了份，以后就能分紅，這筆生意你要是覺得不劃算，我可以找別人。”

趙抗河沒好氣地說。

“別呀，我沒說不劃算，就算慨下您老的運籌帷幄。”

江華立刻腆著臉拍馬屁。

“那就這麼說定了，走，出去吃宵夜。”

趙抗河聽到外面客廳的說話聲，知道趙燕華買宵夜回來了。

夜已深，夏鐵研究所的辦公大樓，依舊亮著燈。

“趙工，時間不早了，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神，明天繼續戰。”

一個戴著厚厚瓶底眼鏡，頭發糟糟的中年男人，把手里的尺子和筆，丟在一旁，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

“你先去睡吧，這次的實驗測試，又出了故障，我必須找出來，問題出在哪里。”

趙琦川桌子上面，堆了一摞厚厚的設計圖，他正拿著計算，一項一項，重新核算數據。

“你是項目的總工程師，這些核算的工作，你給下面的研究員做，沒必要親自做這些。”

許伯言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接了半杯水，咕嚕咕嚕喝完后說。

他是趙琦川的副手，也是磁懸浮列車項目的副總工程師。

“下面那些年輕人經驗不足，每一次失敗，都代表一筆科研經費，打了水漂，咱們本來就經費張，不能再這樣失敗下去了。”

趙琦川嘆了口氣。

他已經連續熬夜一個星期了，覺有些撐不住了。

“把心放寬一點，科研工作，就是在不斷的失敗中，才能取得進步嘛。”

許伯言是個樂觀的格，就算一時遇到挫折，也能微笑面對。

“主要是咱們沒時間了，如果不能在明年國際列車博覽會上拿出果，丟的可不僅僅是咱們夏鐵的臉。”

趙琦川眉頭皺一團。

他的一位老同學告訴他，說小矮子那邊已經準備開通一條新的磁懸浮列車線路，而反觀他們夏鐵這邊，別說搭建磁懸浮列車線，就連磁懸浮列車的樣品，都遙遙無期。

“現在所里有一種聲音，說既然咱們研發不出來，不如就買別人現的產品，正好魔都那邊想搭建一條磁懸浮列車線，愿意出這筆錢，我覺得這也是一條路子。”

許伯言猶豫了一下說。

自己生產不出來的東西，那就直接從國外進口，雖然要忍賣方的苛刻條款，還要被宰一刀，但是畢竟實現了從無到有的突破。

“買來的東西，沒有自主知識產權，無法做到技升級，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趙琦川不是很贊同，從國外進口磁懸浮列車。

“但是咱們手里的經費，估計不夠支撐，咱們完下半年的科研計劃了。”

許伯言一向樂觀，說到這里，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算了，多想無益，走一步看一步吧。”

趙琦川覺眼皮子直打架，終于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準備去寢室休息。

他和許伯言在研究所，都有專門的宿舍，有時候科研工作吃，基本都是吃住在所里，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也是常態。

一夜無話。

第二天，趙琦川來到研究所之后，和往常一樣，先去車間視察。

車間里火花飛濺。

他的學生林超楠正蹲在列車頭旁邊，進行日常的焊接工作。

看著自己這位徒弟，趙琦川心里有些慨，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卻天天打扮的跟個小伙子一樣，做的也是電焊這類男人的工作，一晃都二十七八了，連個正經的男朋友都沒談過。

不過這也不能怪，從的名字都知道，林超楠。

當初父母給取這個名字時，就希是個男孩。

對于出生在重男輕家庭的，只有樣樣做的比男孩優秀，才能從父母臉上看見笑容。

“呀，師父，你什麼時候來的，吃了早飯嗎？”

林超楠焊接完一塊底板，放下電焊槍，摘下防護面罩，正用手背著額頭一層細汗，一轉看見了站在后的趙琦川。

“吃過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在車間？”

趙琦川打量了一眼四周，偌大的車間，只有徒弟林超楠一個人。

“這才六點半，大家都還沒上班呢。”

林超楠看了看手腕的老式機械表，笑著說。

這塊老舊的機械表，是父親送給的，外殼都有了裂痕，走時也不太準，但是十分珍惜。

“你呀，一大早就來干活，就不累嗎？”

趙琦川有些心疼徒弟，自從林超楠的父母，生了個二胎，是個男孩后，林超楠在家里更不重視了。

以至于本來績優秀，能考上大學的林超楠，只是上了個中專，剛畢業就進了夏鐵車間當工人，每個月微薄的工資，一大半都要拿出來，補給弟弟上學用。

趙琦川是好幾次，在食堂撞見吃饅頭咸菜，了解了的經歷后，憐惜這個孩，略微接幾次后，又覺天資聰穎，才收了當徒弟。

“我手表走時不準，怕遲到了，所以來的早了點。”

林超楠理了一下被汗水寖的劉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快過生日了，到時候師父送你一塊新手表。”

趙琦川憐惜地看著徒弟。

“師父，您就別破費了，師妹馬上要上高中了，正是用錢的時候，您還得攢錢供師妹上大學呢。”

林超楠臉上出干凈真誠的笑容。

口中的師妹，是趙琦川的兒趙曉苗，今年已經是初三，有些玩鬧，績只能算一般。

兩人正聊著呢，夏鐵的所長老錢，帶著西裝革履的江華，走進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