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璦館休診一周,儲星洲帶著四個徒弟一起出發,前往南江生醫藥研究院。
在前往南江的車上,胡雪見好奇地問道:“師父,我們學的不是中醫嗎?為什麼還要去實驗室制藥呢?”
聽到這個問題,司尚等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儲星洲反問道:“你覺得中醫是什麼?”
“呃,就是通過聞問切來診斷,拿方配藥,還有針灸及經絡相關的傳統治療方法……”
胡雪見被問懵了,就好像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但要問為什麼一加一等于二,還真回答不上來。
儲星洲輕笑著說道:“你在中醫院的時候,大夫在臨床診治的時候,除了聞問切,是不是也會結合驗、拍片之類的現代醫學手段?那麼在配藥這件事上,除了傳統的湯藥、藥丸,為什麼我們不能也一樣地沿用科學快捷的現代醫學手段呢?”
司尚點了點頭,“師父,現在市面上的很多中藥,也是在實驗室里制作出來的嗎?”
“看你說的是怎樣的中藥了。狹義上的中藥,是指現可用、適應急需、存貯方便的中藥,包括丸、散、膏、丹各種劑型。那些配方,大多都是我國歷代醫藥學家,經過千百年醫療實踐創造、總結的有效方劑。
我們中醫,總被人詬病過于傳統,就是因為比起西醫來說,從診治到配藥,都缺乏創新。用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吃祖宗們的老本。
西醫、西藥一直都在創新,為什麼我們中醫必須遵從傳統呢?而且,從生進化學來說,環境大自然環境的影響,加上過多的人工種植,現在我們炮制出來的藥材,分、藥效跟古代的不能相提并論。所以,同樣的方劑在古代也許是神藥,放在現代就不一定了。
雖然你們目前對藥材的理解還不能融匯貫通,但我希你們能有一個意識,就是創新。我們這一代的中醫,一定要走出一條屬于我們自己的路。”
的話振聾發聵,司尚等人若有所思地點頭。
一種奇異的使命背負在肩上,他們默默握了拳頭,熱沸騰。
然后就聽見儲星洲淡淡地補充道:“別以為學中醫就只是背藥方、認位而已,你們還要學會從病理生理學、生化學、微生學、免疫學、力學等多方面進行病病機的探討和治療。”
四人面面相覷,苦地皺起了臉——這要學的也太多了!
太爺更是嘆氣:“真希我能再年輕20歲……”
儲星洲笑了起來,從自己的保溫杯中倒出一杯水,遞了過去:“太爺,您喝這個。每天喝一杯,長命百歲。”
太爺十分用,笑呵呵地接了過來:“哈哈。這話要是別人來說,我都不太信,但從您里說出來,我就覺得肯定能真。”
他老人家滋滋地喝完了杯蓋里的水。
旁邊的魚開心探頭看了一眼,眼地道:“是不是那個甜甜的花茶?我也要喝。”
四個人里邊,就最撒。
儲星洲便又給倒了一杯。
魚開心一邊喝,一邊還歪著腦袋點評道:“不錯不錯,同一款花茶,師父泡出來的就是比我們自己泡的好喝!”
胡雪見的注意力卻在別的地方,“師父,您這個杯子還特別,漸變的竹青,好高級。有沒有鏈接啊,我也想買一個同款。”
“這是別人送我的。高級嗎?”儲星洲看了看手里的保溫杯瓶,原本對這些細節不太在意,但這麼一看,確實好看。磨紗的質,握在手心也十分舒服。
別人送的?
這個“別人”,一聽就知道是誰。
魚開心和胡雪見兩個孩子對視一眼,嘻嘻地笑一團,“又是那個‘別人’送的呀。”
最近兩個月,師父手邊出現了很多小玩意兒,從筆到水杯,從戒指到發簪,各種各樣的,但都很特別、很致。
而且都十分實用。
儲星洲見們嘻笑,還有些茫然,“你要是喜歡,我送你。”
話音還未落下,已經給景曜發了微信,“你送我的那個水杯,還能買到同款嗎?幫我再買四個,多錢我轉給你。”
消息發過去石沉大海,還沒等到他的回復,就聽到司機的提醒:“儲小姐,研究院到了。”
“好的,謝謝。”
儲星洲幾人正要下車,司機連忙拉住坐在副駕上的司尚,遞過去一張名片,“司爺,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這幾天在南江,都由我接送您們。您幾位的住宿,管家已經跟別墅那邊打好招呼了。工作結束之后,您給我打個電話,我馬上過來。”
司尚把名片揣進兜里,點頭:“好的。”
剛走進研究院大門,一個細框眼鏡的年輕人堆著笑臉迎上來:“儲院長,您好。我柯英華,李教授讓我擔當您這幾天的實驗室副手。”
儲星洲點頭,開門見山地道:“走吧,直接去實驗室。”
柯英華愣了愣,“您不先去見一見李教授?”
儲星洲還沒什麼反應,司尚直接冷臉了,“你什麼意思?我師父是研究院的院長,來了研究院,沒人迎接也就算了,還要親自去面見李教授?”
柯英華沒想到這一層,頓時冷汗直冒,“不不不不,您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李教授他們也……儲院長,李教授他們可能不知道您到達的時間,所以才……要麼,我現在去通知一聲?”
儲星洲擺手,“不必麻煩了。去實驗室吧。”
原本并不想理會這些人瑣事,但一行人走去實驗室的路上,竟迎面遇到了李教授等人。
李教授堆起滿臉笑意:“儲院長,您到了?我正在忙,有失遠迎了……”
“不必。”儲星洲脆聲吐出兩個字,便冷著臉,領著一行人繼續往前走。
才走了幾步,背后就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他們著聲音,說話的容不能聽清。
但這也足夠令人惱火了,魚開心等人更是想起了研究院開業那天的景,頓時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景氏怎麼招的研究員,怎麼都這麼碎,嘰嘰呱呱的。有本事在背后議論別人,怎麼就不敢大點聲?”
儲星洲卻忽地停住了腳步,轉,冷眼向那些碎的研究員,語速極慢,充滿了疑:“學造假?竊取doctorx的研究果?我?你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論?”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靈泉水的原因,半年以來,儲星洲的靈敏度變得極高。
所以可能是唯一一個聽清了那些碎議論的人。
沒想到都聽到了,李教授和一群研究員頓時啞然,紛紛抿,心虛地低下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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