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又踩了一腳油門,發現子在水田里越陷越深。
儲寶珠著拳頭給他鼓勁:“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景承安抱著雙臂冷眼看著:“你闖禍了,媽媽罵你。”
景曜眼風冷冷掃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你的話倒是多。”
不過眼看著遠儲星洲的影正往這邊走來,他決定放棄掙扎,在無線耳機邊緣按了一下,呼喚景義,“景義,你過來。”
景義很快出現,“boss!”
景曜把兩只小孩兒依次遞給他,送下車之后,他自己也跳下了車。
然后拍了拍景義的肩膀,語重心長:“好了,你上去吧。如果儲小姐問起,你記得好好道歉,別惹生氣。畢竟你不小心把車開到村民的育苗田里了,認打認罰,態度端正些。”
“啊?”景義茫然地眨了眨眼。
遲疑了片刻,他才反應過來,一臉莊重,點頭應道:“屬下知道了。”
兩小孩一下子就跑沒影了。一旁目睹全過程的陳,對上景曜的眼神,不由得訕笑一聲。
然后就見他邁著一雙大長,走了過來,大提琴般的低音沉沉問道:“一會兒看到你家星姐,知道怎麼說嗎?”
陳可比景義機靈多了,“曜爺,我想要一輛土撥鼠!”
“寵?”景曜擰眉。
“不不不,是自行車品牌。土撥鼠,marmot,自行車界的法拉利。我看上了一輛30速鈦合金山地車,就是價格稍微有那麼億點點貴,4萬多,嘿嘿。我可以擁有嗎?曜爺。”
雖然過年回家,他帶回去的土特產討了陳父的歡心,得了一筆巨額的歲錢。但也就幾百萬,他得存著娶媳婦兒呢。自行車這種興趣好的投資,能摳則摳,能訛則訛!
景曜點頭,“看你表現。”
陳拍著脯,“那您可放一百個心吧!保您滿意!”
他又看看眼前的拖拉機,亮麗的紅,線條漂亮又流暢,威武與憨猛同在,引擎聲轟轟低鳴,聽起來就很不一般。
陳忍不住好奇問道:“曜爺,蘭博基尼還賣拖拉機呢?這得多錢啊?”
景曜淡聲說道:“最初的蘭博基尼公司,主營業務就是制造拖拉機、燃油和空調系統,甚至一度為當時最大的農用機械制造商。這也不貴,也就300萬元吧。”
“你說多?”
陳口而出,才發現后有一道聲,跟他的問句完全重疊了。
二人回頭一看,頓時都僵住了,“星姐。”
儲星洲看著景曜又問:“如果我沒聽錯,你是說你花300萬金,買了一輛拖拉機?”
景曜正要回答,就見陳站在儲星洲后,瘋狂搖頭,雙臂在口比了個大大的“x”。
他眼睫微斂,抿了抿,聲音十分冷靜地答道:“沒有呀,我是說蘭博基尼最貴的拖拉機賣300萬金,我買的只花了幾十萬。低配版。”
陳松了口氣,向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然而儲星洲仍是皺眉,“幾十萬金買個拖拉機?你瘋了?”
景曜搖頭,“沒瘋。”
“可以退貨嗎?”
看著陷在泥里的大家伙,景曜又搖頭,“應該不行吧。”
“……”儲星洲一陣沉默。
“你不是一直很羨慕徐靜的挖掘機嗎?這個拖拉機可以加各種配件,如果配置推土鏟及挖掘裝置,就能實現推土、挖掘功能,當挖掘機來用。還可以搭配耕耘機、播種機、噴霧、收割機等等,開春之后,你的荒山種植就能事半工倍了。別看它這會兒陷泥里了,爬山很有勁兒,我特意選的,最適合你了。”
聽著高高在上的景大總裁努力地安利著一臺拖拉機,陳總覺得這畫風,哪里不太對勁。
他要不要給曜爺提提建議,要麼,下次,咱還是送珠寶包包好了……
儲星洲不再提退貨一事,但看著被塌的農田,又擰起眉頭:“這路寬的,怎麼開到農田去了?主人家看到這些被壞的新苗,得心疼壞了。”
路是剛修好不久的,景曜和出錢,村里出人力,修得寬闊又平整。
而田里正在育苗,一撥小苗被無碾軋在拖拉機的巨底下。
景曜干咳一聲,“景義開的車,技太差。”
寶珠正揪著大黑的耳朵玩兒,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景曜,“咦?”
還遲疑的時候,哥哥已經心有靈犀地將心里的下一句話問出口了:“明明是爸爸開的車,為什麼說景義叔叔?”
景曜:“……”
他怎麼就忘記了這兩只?
儲星洲淡淡瞟了他一眼,揚了揚眉,目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這麼大個人了,闖禍了還不敢認?”
景曜面無表地抿了抿。從耳到耳尖,燒得通紅。
這時,村里那邊來人了,四合院的退伍軍人也到了。
儲星洲站了出去,“立強叔,這是你們家的田嗎?不好意思,我們家的人調皮,開車不穩當,碾壞了不苗,到時你缺多,到我們山上去拿,補給您,嗎?”
周立強原本確實有些心疼,但也沒想要賠償什麼的,連忙擺手,“害!小事兒!我們家就種不到一畝地,用不了多苗,這肯定還有多的!星星,你別往心里去,要有的,我肯定找你去!”
景承安看著媽媽跟村里的人涉,擰眉問道:“爸爸,你怎麼不自己承認錯誤?為什麼要媽媽幫你道歉?”
景曜頗有些得意,“因為我是家里的人啊。會保護我的。”
景承安搖搖頭,不敢茍同,“你已經是個大人了。”
景曜冷冷回道:“你也四歲了。為什麼晚上做了噩夢還吵著鬧著要媽媽?”
被住肋的景承安:“……好吧。不過,下一次吵架,你不可以再用這個理由了。”
“deal!”
父子倆擊了個掌,友好地達吵架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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