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麥芽和顧國兩人昨晚的大戰異常激烈,攻城掠地誰也不讓睡,將各自的力消耗殆盡了,陷到了深沉的睡夢之中。
他們倆睡得昏天暗地,月落日升,直到日曬三竿之際,他們居然都還沒醒。
蔚藍的天空不見邊際,太高懸於空,熱烈的芒照耀在大地之上,炙烤著世間萬。朵朵棉花似的白雲飄在天邊,點綴著一無際的蔚藍。
「啊啊啊——打人了打人了——」
「周營長他新兒子長得好恐怖啊——」
「啊!周營長他爹好兇啊——」
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喧鬧聲極穿力,回在家屬院的上空,沖向雲霄。
谷麥芽的眉頭微微一皺,眼皮輕輕了幾下,捂著耳朵翻了個繼續睡。
顧國雙蹬了兩下,將被子踢到了地上。他抬起往谷麥芽的上一,翻了個抱著谷麥芽的腰繼續輕輕打著呼。
谷麥芽熱得渾冒汗,整個人黏糊糊的,顧國又抱著睡,一下子就熱得不了,當下睜開了眼皮。
谷麥芽推了推顧國,小聲嘟囔著:「幹什麼啊!這麼熱的天……」
只是還沒說完,外面又傳來了一陣喧囂聲:「啊啊啊啊——周營長他新兒子鬼上了——」
谷麥芽聽到這一聲尖聲,立即爬了起來,側耳傾聽之下,外面好像異常熱鬧。
谷麥芽連忙把顧國推醒,嚷著:「國,快點起來!外面好像出了什麼事?」
顧國睜開眼支棱著耳朵,仔細聽了下,外面那一聲聲尖聲好像是家屬院的孩子傳來的,而除了這些家屬院孩子的聲音外,還有一些大人的議論聲。
顧國立即跳了起來,趕抓起服穿上,連聲招呼著谷麥芽:「快點快點!外面好像是吵架了,也不知道是誰吵架,咱們趕去勸架!」
勸架是假,湊熱鬧才是真!
等谷麥芽和顧國跑出院門,循著聲音跑過去時,居然遇到了好幾個「熱心」的嫂子們,他們在洗菜切菜的空檔跑了出來,一個個不是拿著菜刀,就是抓著兩把菜。
「哎呦——剛剛我就聽到了吵架聲了,要不是鍋里的水正燒著,我早過來幫忙了!」楊海龍的娘李桂花跑得氣吁吁。
張衛國的娘何春妮抓著一黃瓜跑得腳下的塵土都飛揚了:「嗨!聽那靜,一定是因為周營長親兒子回來的事給鬧的!」
「什麼況?」
「昨天剛夜周營長的兒子被找回來了,那時候天都黑了,沒多人知道!我今天早上去看了,他那兒子可遭罪了,你們是不知道那孩子多慘。我早上去他家的時候聽了一,周營長他爹好像覺得那孩子是隨隨便便從哪兒找出來賴給他們家的。」
「周營長他爹之前不是還為了這個孩子打了一頓他後娘嗎?怎麼現在又覺得那孩子不是他們家的了?」
「啊?什麼時候打的?我都好久沒看到周營長他後娘和弟弟一家了!」
「發現孩子被調換的時候就打了!他那后娶的婆娘都把他大兒子的親兒扔了,換了他二兒子的孩子,老頭子要不打他那媳婦,周營長估計下手更狠呢!至於你沒看到周營長他後娘和他弟弟一家,那是人家早跑回老家了!」
「怎麼就沒把周營長他後娘給抓了呢?」
「抓過了,聽說只有公社衛生所的一個人指證,那老太太不認賬,再說了那個人還指證了好多人,有些人是他隨便攀扯的,沒辦法,又沒有其他證據,只能先把人給放了,那老太太放回來后就帶著兒子一家跑回老家了!」
「這不是做賊心虛嗎?對了,周營長他爹現在怎麼又鬧開了!」
「估計是嫌棄周營長找回來的兒子吧!那孩子上就沒一塊好皮,五歲的孩子跟個三歲一樣,那老頭估計嫌棄這孩子,覺得這孩子養大了也沒什麼用,想讓周營長將錯就錯,繼續養著他二兒子的娃,反正都是他孫子!」
谷麥芽和顧國兩人一聽,眼睛都瞪大了。
「嚯!周營長他也真夠倒霉的,遇上這麼個親爹,他這親爹跟顧西山有的一比!」顧國撇了撇,滿臉鄙夷道。
谷麥芽湊到李桂花邊,小聲問道:「桂花嫂子,周營長就這麼放過他後娘和弟弟一家?」
李桂花回頭一看是谷麥芽,又瞥了一眼後的顧國,立即扯著嗓子大聲道:「找孩子最重要啊!再說了,周營長他爹還在上面著,真不好辦啊!」
「什麼不好辦啊!直接把他們抓起來就是了,該關的關,該槍斃的就槍斃!」顧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嘿!話可別這麼說,周營長他兒子能不能養得住可不好說,萬一以後他老了要靠侄子養老,他把人家親給抓了,他那侄子能給他養老?」有人不贊同道。
谷麥芽反駁道:「周營長一家子被他後娘害得那麼慘,周營長是傻了才會想著讓侄子給他養老!」
「可那孩子無辜啊,而且都養了這麼多年了!」
「呸!什麼無辜!最無辜的是周營長的兒子,要不是周營長的後娘狠毒,周營長的兒子日子過得好好的,周營長也不需要被騙了養侄子!他那侄子了這麼多年的好日子,哪有什麼臉說無辜啊!」顧國憤憤不平道。
何春妮嘆了一口氣:「周營長當初就不該他後娘來照顧他媳婦。」
李桂花搖了搖頭:「沒辦法啊!周營長都結婚好幾年了,媳婦都沒揣上娃,三十好幾了才有了這一胎,周營長又忙,沒辦法照顧自家媳婦,可不得讓人來照顧嗎?他那後娘知道了這事,就帶著全家人過來了,那時候周營長的弟妹也懷孕了,總不好人回去!哪知道兩人同一天在公社衛生所生娃呢!」
「我聽說之前周營長有他爹他們回去,但他那時候的兒子捨不得,吵著嚷著要讓周營長他後娘、弟弟、弟妹們留下,也就沒再人回老家去了。」
顧國往地上吐了口口水:「什麼他那時候的兒子,那是周營長的侄子,周營長後娘的時候親孫!親、親娘可不得對孩子好,那孩子可不就是會捨不得這些人嗎?」
他們這一路吵吵嚷嚷著往周營長家跑去,還沒跑到周營長家院門口,就看見那院門裏三層、外三層地被人圍住了。
顧國一把抓住谷麥芽往旁邊的一顆樹上跑去,他們倆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了樹,站在樹枝上朝著周營長家的院子裏看去。
此刻周營長家的院子裏圍滿了人,在院子的最中央躺著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子,他***在外的皮青一塊紫一塊,尤其是脖子那一塊皮皺皺,很明顯是燒傷。
小男孩躺在地上時不時搐兩下,中吐出了不的白沫。
「他鬼上了!」人群中傳來幾聲小孩子的尖聲。
「夠了!」周營長跪在小男孩邊,他的手塞進小男孩的口中,全微微抖,額頭、脖子青筋盡顯,滿臉漲紅地怒喝道。
周營長的爹舉著子往周營長的後背去,大聲呵斥道:「人家有說錯嗎?他不是鬼上是什麼?就他這鬼樣子,誰知道他是不是我們老周家的人!你自家人不信偏要信外面的人,人家說我乖孫不是你兒子,你就信啊!人家要是嫉妒你故意這樣說的呢!那個什麼顧國的,大家說他幫什麼營長找回被調包的孩子,興許他故意騙人說孩子被調包了呢!呸!那個小鱉孫多管什麼閑事,害得咱家差點兒就散了!這個小崽子一定不是咱老周家的娃,興許是顧國和別人合夥起來騙你的!」
顧國聽得咬牙切齒,他們老周家的事怎麼就賴在他上!
「***的!」顧國下鞋朝著周營長家的院子扔了過去!
顧國覺得這老頭那麼臭,不用糞給這老頭洗一洗,他非得被心裏的火氣給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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