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軍語氣沉重地說著東方紅公社衛生所所暗藏著的犯罪產業鏈。

隨著他們越往下調查，越是目驚心。

那一樁樁，一件件淋淋的犯罪事實，簡直罄竹難書，無不在告訴每個人，人的惡是難以想象的。

誰也不知道走在街上的某個人是不是披著人皮的惡魔，將會在下一刻就會給人以致命一擊，將人推向無盡深淵中。

「對了，顧國同志，谷麥芽同志，你們說說你們是在哪裡發現許秀娟暈倒的，又是怎麼發現換孩子的事？」張三軍想起自己找谷麥芽和顧國的目的，他抬起頭看向了兩人。

谷麥芽和顧國兩人正為了東方紅公社衛生所發生的滔天罪行而憤慨不已時，突然聽到了張三軍的話，他們倆心裡頓時一咯噔。

「就是在一個小巷子里。」谷麥芽微微垂下了頭，掩蓋住了自己臉上張的神。

顧國眨了眨眼，語氣平穩地說道：「我們正巧就遇上了。」

張三軍微微皺眉，視線在他們倆人之間來回掃視，緩緩地開口：「外面下著雪，你們從部隊到縣裡做什麼？」

「沒什麼啊，就經過啊！」谷麥芽假笑地說道。

「閑得發慌唄！」顧國也隨口一說。

張三軍瞇著眼，見他們閉口不談，他的腦子快速地運轉著，不過片刻，他就有好幾種猜測。

但他覺得現在這個時期，也只有一種猜測最有可能。

「閑得發慌經過巷子里啊！巷子里倒是會發生一些突發事件，就像縣裡的黑市也是在巷子里。最近縣裡的黑市活躍了很多，縣裡正要嚴厲打擊呢！」他像是無意中說起這事似的。

張三軍曾經也是個軍人，他這次帶隊和顧軍一起調查案件，對顧軍十分賞識。

他也是從顧軍的裡知道許秀娟調換孩子的事是被顧國、谷麥芽夫妻倆發現的。

他聽了顧軍的話，對他們夫妻倆的十分好。

故而張三軍現在見谷麥芽和顧國如此說，心裡猜測他們估計是去黑市的，便有心提醒他們。

谷麥芽和顧國聽了張三軍的話，臉上的神不變，心裡卻忍不住嘀咕了。

最近縣裡的黑市難道作太大了，引起了公安們的注意？

顧國原本還打算去了解一下張衛國的親戚，看看那人要做什麼生意，如果有機會他也想摻一腳，只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計劃得擱淺了。

張三軍也不管他們有沒有把話聽進去，他提醒過一句已是難得了。

「那你們再說說，你們是怎麼發現許秀娟換孩子的事？」張三軍讓他們繼續往下說。

谷麥芽拍了拍手，激地說道：「這還是許秀娟自己說的呢！當時昏迷了，裡無意識地說把自己的孩子換到了好人家家裡去福了。」

連忙把自己發現許秀娟調換孩子的場景說了一遍。

顧國在一旁也跟著補充：「我一眼就看出許秀娟邊的那個孩子跟霍營長兩人長得跟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的，簡直是霍營長親自生的。我就猜許秀娟估計是跟霍營長家的孩子調換了。」

張三軍回過頭看向了霍營長和他懷裡的孩子，一大一小的兩張臉極為相似，難怪顧國能一眼就猜到了事實。.

他偏頭看向了谷麥芽和顧國，霍營長一家還真得謝這對夫妻倆，要不然，不僅是骨分離，還要替仇人養兒子啊！

他了解到了想要信息后，就朝著谷麥芽和顧國揮了揮手，谷麥芽和顧國兩人立即從他面前跑開，進了病房裡，來到了霍營長和李小斌的邊。

「你們把事都代好了嗎？代好了，我們就趕回部隊里去吧。我剛剛打電話到部隊里了，部隊安排了車要來接我們了。」李小斌看著顧國，扯著角沉聲道。

顧國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許秀娟，此刻的許秀娟聲音沙啞，已經喊不出話來了，上的力氣也用盡了，正無力地癱倒在床上，眼裡的淚不斷地往下流淌。

他癟了癟，冷哼了一聲，才回過頭對著李小斌說道：「我們把事都說清楚了，就是不知道霍營長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

霍營長低頭看向懷裡睡得不安穩的孩子，他倒是想帶著孩子立刻離開縣醫院，可他害怕外面那麼冷的天氣，孩子要是在半道上又發高燒了，那可真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還不如等孩子的穩定下來，他再帶著孩子去軍區醫院檢查。

他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了，我等孩子好一些了，再帶著孩子去見他媽。」

得了霍營長的話，谷麥芽他們也能理解，現在孩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過了好一會兒，部隊的車終於來了，谷麥芽他們幾人坐上車往部隊里行駛而去。

在經過黑市的巷子旁時，顧國的腦袋正好在了車窗上，黑市的巷子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顧國好像看到了一個人，他的眉頭皺了皺，想要再仔細一看，車子已經遠離了巷子，什麼也看不到了。

「咱們部隊里出了事了。」正在開車的小戰士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裡說著隊里的事。

顧國重新坐好，配合著問話：「出了什麼事啊？」

「你們在外面還不知道，家屬院有幾個嫂子鬧開了，聽說他們的孩子被調包了。」小戰士輕嘆了一聲。

谷麥芽和顧國兩人對視一眼而後又默契地將目投向了小戰士的後腦勺。

「難不是東方紅公社衛生所的事波及到了部隊里？」谷麥芽沉聲問道。

小戰士點了點頭：「晚上的時候三團八營的顧副營長帶著人來到了家屬院帶走了一團四營營長的老娘，聽說把一團四營營長的兒子不知道換到哪裡去了，把二兒子的大兒子給換了過來……」

「啊？不是一團四營營長的老娘們？怎麼這樣做啊？」顧麥芽十分不解。

小戰士「嘖嘖」了兩聲：「不是一團四營營長的親娘，是後娘。聽說是東方紅公社衛生所的小護士供出了做的事，大家這才知道一團四營營長唯一的兒子竟然不是他親生的。家屬院里有幾個在東方紅公社衛生所生了孩子的嫂子現在都覺得自家的孩子不是親生的。」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輕搖了幾下頭：「哪有那麼多孩子被調換啊，有些孩子長得跟他們父母很像，只不過是孩子，當父母的不喜歡，覺得還不如換個男孩子回來。」

谷麥芽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而這事還發生在了部隊里，看來部隊還需要加強思想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