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醫院裡，在重癥病房外，霍營長眼睛通紅地看著病房裡的嬰兒，心裡像是被了一塊大石頭，得他都快不上氣來了。

「婿，今天都怪我，要不是我沒時間，英子也不會一大早就出門買東西，也就不會出了這事……」霍營長的丈母娘走到霍營長旁，眼淚直流，哽咽道。

霍營長哆嗦了幾下，想說什麼，終究還是開不了口。

他心裡是對丈母娘有怨氣的。

他和媳婦結婚好幾年，都沒能有孩子。他們盼星星盼月亮，試過各種偏方，在終於快要認命的況下，他媳婦才終於有了孕。

為了這個孩子，他媳婦把教師的工作辭了安心待在家裡養胎。

等孩子的月份大了，他又要經常外出做任務，不放心之下就讓他妻子去縣裡的丈母娘家裡養胎，他每個月給丈母，讓好生照顧著他妻子。

可今天早上，就因為他丈母娘的孫子鬧著要吃蛋羹，丈母娘就讓他媳婦一個人出了門。

沒想到他媳婦偏偏就出事了。

其實霍營長更怨自己，他弟弟要結婚了，他可以自己去買東西寄回去，怎麼就讓他媳婦去買東西呢！

霍營長越想心裡越悔，尤其是當他看到他兒子小小的一隻躺在重癥病房裡，上滿了管子，他的心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塊，風在這個里肆地狂吹著，疼得他都快呼吸不了了。

他忍不住連了自己好幾掌，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霍營長的丈母娘看到霍營長如此模樣，嚇得大氣都不敢，了，囁嚅著：「婿呀！你你……你別這樣！醫生說了，孩子仔細地養著，總能養大的。」

霍營長聽后，了眼淚。

他不斷地安著自己，他們一定會把孩子養大的。

他已經下定決心了，要多接一些危險的任務，他兒子的病是個無底，需要無數的金錢才能延續這孩子的命。

「娘，英子醒了嗎？」霍營長吸了吸鼻子，深呼了一口氣。

霍營長的丈母娘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英子醒了，不過知道了娃的事又暈過去了……」

霍營長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要不是顧忌著病房裡陪伴兒子，他真的很想大聲怒吼。

「娘，英子的況不怎麼好，我不是告訴過你，先不要把孩子的事告訴嗎？」霍營長太「突突」直跳著，咬著牙下了聲音說道。

霍營長的丈母娘皺著眉頭，焦急地解釋道：「我我我……這不是英子想見孩子嗎？我去哪兒給看孩子啊！這不頂不住了嘛！」

霍營長了額頭，大步流星地走去看他媳婦。

他走到他媳婦的病床旁邊，李志華便急匆匆地尋了過來。

「志華，什麼事？」霍營長站在病房門口，注意力一直在他媳婦上。

李志華開門見山地說道：「營長，軍打電話到部隊里，說你的孩子很可能被人調包……」

他話還沒說完，霍營長激地按住他的肩膀，急聲道：「你說什麼！」

「你的親生兒子就在縣醫院裡！」李志華繼續把未盡的話說完。

霍營長緩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而在縣醫院裡，除了李小斌外，谷麥芽他們一行人被請進了院長辦公室。

醫院裡發生了疑似孩子調包事件，醫院領導第一時間就聽到了消息。

當然，醫院領導們是不相信在自己的管轄範圍，會發生這樣重大的事故，這對醫院、對醫院的領導都有著極壞的影響，很有可能會牽連到眾多人。

「幾位同志，你們說我們醫院裡發生了調包事件，請問你們有什麼證據嗎？」院長坐在辦公桌前，神嚴肅地看著谷麥芽他們幾個。

顧軍面無表地環視了下辦公室里的幾個院領導，語氣凝重道：「院長，以及幾位領導，我弟媳是親耳聽到了那個人說把自己的孩子調包了，不僅如此，那個人邊的孩子和我的營長長得極為相似。對了，我營長的媳婦是今天早上在縣醫院裡生的孩子。這麼多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

「你營長的媳婦是哪一個？我今天一共孕婦接生。」一個產科醫生蹙了蹙眉，沉聲道。

「我今天接生了兩個孩子。」又有一個產科醫生髮聲了。

除了正在做手的產科醫生和留在值班室的一個產科醫生，所有產科醫生都在院長辦公室里，大家紛紛出聲。

「我營長的媳婦今早大出……」顧軍沉聲道。

之前找谷麥芽他們談話的醫生連忙道：「今天醫院裡有兩個產婦大出，第一個是在生孩子的時候大出，後來轉到了軍區醫院，另一個產婦是在生完孩子，帶著孩子出院沒幾個小時大出，被人送到醫院裡。按照你說的況，你營長的媳婦是第一個產婦。」

「對對對！應該是第一個產婦。那醫生你還記得當時生的孩子是什麼況嗎？第二個大出的產婦生的孩子是什麼況嗎？」谷麥芽連忙問道。.

「我記得第一個產婦生的孩子胖乎的，至於第二個產婦，和第一個產婦是一起被送到醫院裡來的，不是我替接生的。」

另一個醫生思索了下，緩緩地開口：「第二個大出的產婦是我接生的，生的孩子很瘦弱……」

才說完這話，顧國就跳出來激道：「你們去看看那第二個大出產婦旁的娃娃，看看你們能不能昧著良心說他瘦弱。我就沒見過那麼胖乎的娃！」

這話當然是顧國瞎說的，他也沒見過幾個新生兒，也就勝男他們幾個孩子小時候，他去逗弄了這些個小娃娃。

而醫院的領導們聽了顧國的話，心裡直發沉。

難不醫院裡真發生了孩子調包事件？

「什麼調包事件啊！這些都只是你們的猜測，沒調查清楚之前，可不是什麼調包！再說了，即使孩子抱錯了，也有可能是孩子母親不小心抱錯了，這事跟我們醫院一點關係都沒有！」醫院的一個領導扶了扶眼鏡，將醫院的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顧國冷哼了一聲，嗤笑道：「切——你沒聽我們剛剛說了嗎？那個人說了，把孩子給換了！可不是不小心抱錯了！你這麼說的話，是不是你幫那個人調換孩子？」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幫人調換孩子了！你再口噴人，我讓公安來抓你！」那個領導氣急敗壞地道。

「我好怕啊！」顧國拍了拍口，一副被嚇壞的模樣，他偏頭看向顧軍，委屈地說道，「哥，你看看，他在你面前威脅我！你要是不在這兒，他估計都能當場打死我！我不就是說了句真話嗎？你就威脅我！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什麼時候說打死你了！你這不是在胡說八道嗎？」那個領導被顧國的加之罪氣炸了。

「好了！都別吵了！」院長生氣地拍了拍桌面，大聲怒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解決孩子有沒有調包的事，可別再吵些有的沒的。」

就在這時，院長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下一刻，李小斌便開門進來了。

「產科里從公社裡過來進修的一個護士剛剛突然請假了，那個護士和我們送來醫院的那個人都是下鄉到同一個大隊的知青。」李小斌語氣平緩地當著眾人的面把調查結果說了。

李小斌說的這話，表明他已經鎖定了犯罪嫌疑人！

「你說為什麼請假，是不是畏罪潛逃？」顧國昂著頭，學著那個領導說話的語氣，「這事跟我們醫院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呸！被我知道了醫院看的事，你還想打死我！打臉了吧！」

那個醫院的領導氣得個倒卯，他什麼時候說要打死他了！

不過他現在真想掐死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