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食堂的這頓飯，三人吃得異常尷尬，表面上看客客氣氣沒什麼大病，暗地里，各自較勁。

用餐結束，向柏凱跟隨柳小回了辦公室，此時正是午休時間。

一進辦公室，向柏凱便命人上樓，把小辦公室里“多余”的那兩束玫瑰花，統統拿走，只留他一個人的花束。

向柏凱把自己送的花束，擺在辦公室最顯眼的地方，他瞧著四堵白花花的墻壁，說道，“周末我給你畫兩幅油畫，掛在辦公室。”

柳小笑出了聲，“你是想把我的辦公室，布置什麼模樣？”

向柏凱看著書柜邊的那堵墻，輕輕指了指墻壁，“這里應該掛一幅我的自畫像。”

柳小詫異不已，“掛你的自畫像做什麼？辟邪啊？”

向柏凱聳聳肩，“防止你為所困，我怕你公司里的單男人，影響你賺錢的步伐。”

柳小笑著道，“我真是謝謝你這好又樸實的祝福！”

向柏凱拉過椅子，坐到柳小的正對面，認真道，“我剛剛在食堂，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但我沒想阻攔你的事業，我真的覺得，你應該好好休息，姜生什麼都讓你去做，你怎麼可能忙得過來。”

柳小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姜生的決定我也不好拒絕，他肯定有他自己的權衡。”

向柏凱頓了頓，他嘆了口氣，重新調整緒，沖著小微笑道，“不論你是否被外派，我都支持你，不論你去哪個國家，我都能排除萬難去找你。”

柳小看著向柏凱專注且認真的眸，有那麼一閃而過的瞬間，當真冒出了想要留在向柏凱邊，不再力拼搏事業的想法。

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可怕，這是從未有過的念頭，第一次起心念，冒出了想要依賴于某個男人的緒，連自己都覺得意外。

向柏凱離開姜氏集團后，柳小進行了短暫的午休時間。

下午開始上班，姜生敲門，走進了柳小的辦公室。

姜生推給柳小一份文件，叮囑道，“這次和詹博士的項目敲定了，初期階段一定是混無章法的，這意味著你的任務很繁重。”

姜生敲了敲桌面，“和詹博士的項目，大概率會有外派任務，你是可以接的，對吧？”

柳小短暫地猶豫了片刻，那一瞬間，在腦海里想到了向柏凱，但很快，給出了答案，“我可以接，生總，我服從組織的安排。”

可偏偏，姜生就留意到了柳小一剎那的遲疑，他算是了解柳小的，擱著以往，柳小連猶豫都不會有。

姜生泛起了一擔憂，他轉準備離開辦公室，卻在拉開門把手的一刻，又重新回到小的辦公桌前。

這一次，姜生言說了一些他自認為比較“越界”的勸告。

“我知道你一定會去，但我希你能想清楚，重任給你的同時，也是在為你自己賦能加碼。集團里這樣的機會很，其實備選人不止你一，但我在董事會上，極力推薦了你。因為我覺得，你不僅能完任務，更會帶給我額外的驚喜。”

柳小站起，對姜生是充滿激的，論起職業拐點，姜生算是關鍵時刻的領路人。

姜生繼續道：“從我接管集團到現在，十多年的景，我見過非常多十分優秀的職員，們都曾是我引以為傲的手下。可十個人里，有九個人，因為結婚或是懷孕生子，放棄了當前最好的職業景，選擇了投家庭，生兒育。”

柳小沉默著。

姜生說道，“等們再次回歸到職場的時候，一切早已是人非，市場環境變幻莫測，被落后一兩年，就意味著徹底失去場的資格。”

柳小沉重道，“那些職員，后來都發展的怎麼樣了？”

姜生無奈搖頭，“們甚至都沒辦法留在姜氏，有些人去了規模相對小一些的公司，但絕無當年的前景和彩了。單拿姜氏部而言，簡單易上手的工作，公司更愿意培養年輕的新人；銷售類的工作繁忙且耗費心，們的后還有家庭和孩子要照顧，更是沒辦法重新投到工作中去。人的心氣神，是會在瑣碎的習慣中被漸漸消耗掉的，包括對工作的熱和斗志。

“這些問題，也是我近幾年慢慢發現的，盡管公司部對職工發放了很多福利，盡可能地去保障們的權益，可相比們當年的大好前途，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很多機會一旦錯過，就是永遠地錯過了。這個世界的規則很殘酷，時代發展到這個階段是進步也是折磨，因為過往男主外主的思想觀念依舊深固，能在職場大放異彩的，是需要付出很多努力的。”

姜生說道，“我并非強迫們做出選擇，家庭和事業本就是難以平衡的關系，自出生起，很多事就被迫進到不公平對待的境地。這個社會對是嚴苛的，只有讓們早早意識到這個社會對們的殘酷，讓們明白，們同樣可以在職場上大放異彩，甚至可以做出‘主外男主’的家庭模式，們才會做出相對況下最正確的選擇。我不希優秀的人才流失，我希們都是頭腦清醒的，能夠準確地分析利弊。自然，我對你的要求會更加嚴格，我希你能殺出重圍，不負眾，先立業，再家，為自己的人生打好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