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的辦公室房門未關，姜生站在門外，輕輕咳了兩聲。

柳小猛然抬起頭，里還嚼著米飯，即刻起道，“生總！”

柳小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詫異道，“您怎麼來這麼早啊？”

姜生立在門外，微微笑了笑，“你不是也來得很早。”

柳小快速把里的食咽下去，解釋道，“我是因為昨天落下了一些工作，早點來理，而且我下午還要去孩子的學校，可能要早走半個小時。”

姜生指著柳小辦公桌上的飯團，“早上就吃這個？”

柳小拿起飯盒，沖著姜生，“要嘗嘗嗎？別看這飯團子樸素，可好吃了，我爸的獨門手藝，飯團里面還包了和菜的。”

姜生皺皺眉，“那不是紫菜包飯？”

柳小搖頭，“不是，是飯包和菜。”

姜生有點被說心了，他也沒吃早飯，他之所以這麼早來公司，純粹是因為，他一大早被徹夜吵架的柳佳琳和姜恒，搞得無法睡。

他是被吵醒的，本來他的睡眠就輕，姜恒和柳佳琳總是火力十足，吵著吵著，人家兩口子睡了，他卻睡不著了。

他無可去，只有公司這方凈土，能容他片刻清凈。

眼下看到柳小，他心的躁緒，倒是被平了。

姜生走進辦公室，拿起一顆飯團，學著柳小吃飯的模樣，塞進了口中。

好吃，的確好吃，就連米飯都是不同尋常的香。

柳小觀察著姜生的表，說道，“米飯也好吃吧？東北大米！那一個香！”

姜生被逗笑了，他覺得柳小是個很特別的人，一會兒嚴肅，一會兒稚可，總之，上的多面，讓他覺得輕松不做作。

姜生說道，“我能再吃一顆嗎？”

柳小推著飯盒，“當然！”

姜生道，“作為補償，一會兒我請你去樓下吃早點。”

柳小說道，“不用生總，如果你喜歡這飯團，我讓我爸多做一點送過來就行了，我爸特別喜歡聽別人夸他。”

姜生琢磨了兩秒，“你父親，是……柳……”

柳小搖頭，“不不不，柳華志是我仇人，我爸張明發。”

柳小聳聳肩，把最后一顆飯團推給了姜生。

姜生吃完飯團，了手，他順勢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沖著柳小說道，“我在你這里呆一會兒吧，辦公室的鑰匙在馬唯那里，他還要十分鐘才能到。”

柳小應著聲，起給姜生倒了杯溫水，“您休息吧，我繼續工作。”

柳小回歸正題，繼續理公務，而沙發上，姜生隨手翻了本雜志，只是翻著翻著，他竟在不知不覺中，小憩了起來。

一向敏覺輕的姜生，竟在別人的辦公室里，打起了盹。

十分鐘后，馬唯出現在小的辦公室門外。

馬唯手里拿著鑰匙，他剛要開口，便看到沙發上已經小憩睡的姜生，瞬間不敢發出聲音了。

馬唯輕手輕腳進了屋，沖著柳小對著口型，“睡著了！”

柳小點點頭，同樣小聲道，“要醒嗎？”

馬唯看著姜生安睡的模樣，搖搖頭，小聲道，“讓生總休息吧，難得看他睡得這麼安穩。”

馬唯往姜生的上鋪了張小毯子，接著把雜志拿到一邊，柳小跟著減輕了敲擊鍵盤的聲響。

馬唯坐到柳小的辦公桌對面，小聲道，“生總最近特別勞累，家事和公事，讓他一直沒能好好休息。”

柳小說道，“家事？”

馬唯點點頭，“讓生總好好睡一覺吧，平時他在自己的辦公室，都見他休息。”

柳小的目落在睡的姜生上，想起剛和姜生認識的那會兒，眨眼間，竟也過去好些年了。

在的印象里，姜生一直未變，沉默言，溫和謙遜，姜生最害怕牙醫，又非常喜好煙，與之不相容的是，他永遠擁有著一口白牙。

總是覺得，他是不快樂的，他是個很難快樂起來的人。

等姜生醒來的時刻，柳小已經離開辦公室，前往隔壁會議室籌備工作去了。

馬唯寸步不離守在姜生邊。

姜生睜開眼緩了好一會兒，自己都覺得詫異，“我……在這里睡著了？”

姜生低頭看了看自己上的薄毯，又瞧了瞧柳小的辦公桌，一時間，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馬唯開口道：“要不要給您倒點水？”

姜生倏然站起，略有尷尬，“我怎麼在這里睡著了……”

馬唯說道，“老板，員工們都陸續上班了。”

姜生眨眨眼，清了清嚨，“走吧，回辦公室。”

馬唯回從柳小的辦公桌上，拿起了一個嶄新的飯盒。

姜生不解道，“你拿小的飯盒做什麼？”

馬唯笑著道，“您睡著的這兩個小時里，小讓的父親，特意來了公司一趟，小說您喜歡吃，這都是新做的飯團。”

姜生頓時覺得自己口發燙，而這子熱乎乎的勁兒，馬上就要向上噴涌，殃及到他的臉蛋了！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因為某件事，尷尬到臉紅的地步了。

姜生轉朝著門外走去，“行了，帶上吧，趕走。”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辦公室，馬唯小跑追，低頭笑。

忽然，姜生停下腳，轉頭沖著馬唯低聲音，“我剛剛沒流口水吧？”

姜生神張，生怕丟臉。

馬唯忍著笑，搖頭又擺手，“沒有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