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整個事故現場理結束，向柏凱被領導點名罵了一頓，原因是向柏凱擅作主張帶上了柳小。

等領導罵完，其他幾個同行擁到向柏凱的邊，嘰嘰喳喳閑言碎語。

“你小子行啊！什麼時候朋友了？你咋不說啊！怪不得不讓我幫你介紹相親對象，原來你有了啊！”

“誒別說，那姑娘真好看啊，是我見過的姑娘里最好看的一個了。向柏凱你幫我問問你朋友，有沒有姐姐妹妹啥的，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向柏凱被一群制服男生簇擁，他甩開那幾個渾散著求偶信息的同行，朝著柳小走來。

眼下已是夜里九點，大霧散去，柳小裹著向柏凱的外套，坐在路邊欄桿上。

向柏凱站到面前，開口道，“我下班了，你想吃什麼？”

柳小著他的臉了好一會兒，看不夠，看出了神兒，本沒聽進去向柏凱的話。

向柏凱朝著微微躬下，語氣溫，“柳小，我下班了，帶你去吃飯。”

柳小忽然噗嗤一下笑出聲，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嘆道，“好漂亮的眼睛啊，和頭頂的星空一樣，你眼睛里的我也好啊，像仙一樣。”

向柏凱忽然被逗笑，他側頭笑著，重新看向柳小，“喂，自夠了沒？不是肚子了嗎？上車，帶你回市里。”

柳小起，下外套遞到他手中，焦急道，“快穿上快穿上，我剛給你捂熱乎的，我都捂出汗了。”

向柏凱想推辭，卻被柳小阻止，“你在前面風，會著涼的，聽話啦。”

向柏凱穿上外套，外套暖暖的，散著柳小上的香味。

那味道，和蛋糕店里是一樣的。

他之前有幾次，曾戴著鴨舌帽去小店里，那幾次都不是柳小看店，要麼是柳晴，要麼是張明發或是曹玉。

他想的時候，就會去買些蛋糕吃。

上了車，小自然的環繞向柏凱的腰，仍舊抓得很，生怕他跑掉。

車子開得沒那麼快了，而兩人的心態，也從一開始的唐突重逢，到埋怨不解，過度到了現在的相融洽。

車子開去向柏凱常去的一家面館，兩人走進店鋪，里面的客人幾乎快要坐滿。

柳小覺得意外，向柏凱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向柏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如今，他回到了人間。

心里熱乎乎的，也不知為什麼，好像有人在心坎里點了一把火，那火越燒越旺，只要一直站在他的邊，那團火就不會熄滅。

兩人找了個空座，向柏凱一個人去點餐。

餐點陸陸續續上齊，兩碗熱騰騰的牛面，十串羊串，一個燒餅，外加兩瓶酸梅湯。

柳小掰開一次筷子，弄掉多余的木屑，遞給向柏凱；而與此同時，向柏凱也是同樣的一套流程，把手里的筷子遞給了小。

兩人相視一笑，再也沒了初見時的尷尬。

柳小什麼都沒問，向柏凱也什麼都沒說，他們倆極了，低頭喝湯吃飯，哧溜哧溜的聲音，味極了。

肚子填飽，柳小看著悶頭吃飯的向柏凱，他的頭發被頭盔得沒了型，下意識出手，撥弄了兩下他的頭發，頭發重新有了型，滿意道，“嗯，好帥。”

向柏凱的額頭在被柳小的一刻，整個人如同過了電流，他短暫游離，恢復神志時，差點把里的面噴出來。

他艱難的咽下里的面條，了，看著柳小。

柳小的目仍舊落在他的雙眼上，他看出了的疑。

他打開兩瓶酸梅湯，開口道，“我曾經給你寫過一封信，盲文的信，不知道你有沒有收到。信里我說，我要做最后一次手，就是那次手以后，眼睛徹底恢復了。”

柳小點著頭，“嗯，只是那封信我遲到了兩年才打開。”

向柏凱認真的用紙巾拭瓶口，笑著搖頭，“我以為我要眼瞎一輩子，沒想到老天爺給了我好運氣。”

柳小開口道，“你母親呢？康復了嗎？”

向柏凱停頓了一下，搖頭道，“還沒有。”

柳小沉默片刻，“這些年，我和向一直在找你，我還去了上海，可是一直沒有你的消息。”

向柏凱輕描淡寫，“眼睛恢復后，我就回來了，只是沒告訴任何人，誰都不知道。”

柳小再次道，“為什麼？就連向也不能說嗎？他很擔心你和你母親。”

柳小兩次提到向，向柏凱卻沒有任何接話的。

他再次避開有關向的話題，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那里的？你怎麼找到我的？”

柳小故意賣著關子，“這是個！”

柳小迫不及待，“再過一個月，向就回來了。一會兒等我回家，我就把你的消息告訴給向，他一定會非常開心，他……”

忽然，向柏凱沉開口，“別再提他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