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彭安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出來,曹清源等在門口,幾步上前,恭敬的喊道:「督主。」
「事查的怎麼樣了?」彭安問道。
「這是初步的調查結果。」
曹清源將初步整理出來的案整理冊,附帶著驗結果,遞到了彭安的面前,彭安接過展開。
一雙眸子快速在冊子里掃過,最後終於是落到了那一份驗結果上面。
「咔嚓。」
他只是看了兩眼,就覺察出不對的地方。
一雙冷漠的眸子瞬間炸出兩道寒,空氣都變得凝固了一瞬間!
緒激下,他腳上的力量竟然出現了失控,浮現出了堆疊的巨大塊,將地面的青石板生生踩出了大片如同蛛網般的裂痕跡。
「督主?」
曹清源臉微變,不明白為何彭安如此反應。
彭安面沉如水,似乎強忍心中的滔天怒意,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繼續追查此案!哪怕是皇子貴妃涉嫌其中,也一概傳訊!有什麼事,自有咱家頂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誰敢不服,他們親自來找本督主!」
為陛下掃清一切威脅,哪怕這人是皇子貴妃,皇族勛貴,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草芥!
此刻,他殺心已經大作!
「是,督主。」
曹清源立馬意識到彭安是了雷霆之怒。
作為東廠廠督,陛下的大伴,竟然說出了這番話,顯然是察覺到了什麼,這讓曹清源的心裡也頗為惴惴。
不過,心卻有一種聲音在告訴他,機會來了!
越是這般大案,才越是能讓督主和陛下看重,這才是他曹清源長久以來一直想要的舞臺!
另一邊。
楊凡跟著陶英返回東廠后,立馬匆匆的回了長青宮。
他沒有瞞,將聽到的和看到的事一腦的告訴了陳妃娘娘,好讓提前有個準備。
畢竟昨天他跟著陳妃娘娘前去天慶宮的事並非什麼,隨便一查就能查到,到時候他們只怕也會牽連其中。
「本宮知道了。」
陳妃娘娘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了昨天曾無意見到李惠妃有乾嘔的跡象,難道真的是有了孕?
可是,暗中仔細查探過近幾年宮的妃子,基本沒被陛下寵幸過才對,可李惠妃為什麼會突然有了孕?
這時候,一張端莊的面容浮現在眼前。
王皇后!
難道是!
約間,那張本來端莊的面容似乎變得猙獰而沉起來,越發的深不可測,就那麼居高臨下的俯瞰著。
讓陳妃娘娘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楊凡看著陳妃娘娘臉上變,連忙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無妨。」
陳妃娘娘搖頭。
遲疑了一下,說道:「盒子的事,絕不可以對任何人提及。」
楊凡深知能被李惠妃在這種況下匆忙送走的東西,絕對非同小可,當即道:「娘娘請放心,此事我一定爛在肚子里。」
一旦被人得知,最危險的不是陳妃娘娘,而是他。
陳妃娘娘還有個妃子的份,他呢?
能掏槍嗎?
那不是死得更快!
「你繼續去東廠那邊,一旦有風吹草,立馬將消息傳回來。」陳妃娘娘吩咐道。
「明白。」
楊凡匆匆離開了長青宮,再次返回了東廠。
此時,陶英早已忙得不開了,本沒注意到楊凡的去而復返,作為掌握了獬豸氣相的他,越是上這種大案要案就越難。
否則,曹清源也不會親自點了他的名,讓他全程參與刑訊事宜。
饒是以陶英這七次換的宗師實力,不斷維繫著獬豸的存在,去分辨別人回答的是非真偽,神也是消耗頗大。
世間唯有人心最難測!
可他這一下午觀測的人又何止數百人!
幾乎一場接著一場,本沒有任何間歇,以至於等他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臉都有些蒼白。
孫榮連忙上前扶他坐下,而楊凡也及時遞上了茶杯,泡了一會兒的茶水沁出馨香:「公公,您沒事吧?」
陶英抿了一口茶,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咱家沒事。」
可是,想到下午這幾個時辰得到的審訊結果,他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一顆心上彷彿滿了巨石。
實在是裡面涉及的人太多了!
皇后貴妃,未年的皇子和皇,再加上宮太監,這段時間以來,李惠妃曾接過的人絕非一個小數字!
一般的宮太監倒還好,可涉及到皇族眾人,他也覺頗為棘手。
別看他們東廠直屬陛下朱高烈,可以隨時上達天聽,但是涉及到皇族,他們真能夠肆無忌憚的出手嗎?
他們說到底還是臣子,是下人,是陛下握在手裡的一把刀,而非主子。
「希陛下早做決斷啊。」
陶英心裡嘆了口氣。
有了理由的刀子才是最鋒利的,雖然過剛易折,可起碼不會像現在這般束手束腳。
陶英思考中,看到了楊凡,突然想到了什麼,淡淡說道:「小凡子,咱家剛剛得知,你和陳妃娘娘昨日剛去過天慶宮?」
「沒錯,李惠妃邀請陳妃娘娘過去品鑒了一下漠北送來的一些特產。」楊凡老實說道。
陶英不不慢的問道:「哦?什麼特產?」
楊凡說道:「寶弓,夜明珠,還有哈瓜。」
「當時李惠妃的狀態可有什麼異常嗎?」陶英繼續問道。
楊凡裝作回憶的樣子,好一會兒才搖搖頭,說道:「並無什麼異常,我們到達天慶宮時,還在騎馬箭,怎麼也想不到只是隔了一天,就出了事。」
「唉。」
陶英也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因為李惠妃的死而嘆息,還是因為案子沒有線索而嘆氣。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呼,隨後是炸開般的聲響,似乎是出了什麼大事,引發了不人的震。
「怎麼回事?」
幾人忍不住看向門外。
一個陶英手下的小太監快步跑進來,臉驚慌無比:「陶公公,出大事了,又死了一個妃子!」
「什麼!」
陶英霍然起,臉大變,「是誰?」
「七皇的生母,趙貴妃!」
小太監聲音雖輕,卻如同一顆炸雷在陶英腦海里炸開,讓他大腦瞬間變得空白,幾乎徹底失去了反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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