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上八點,姚紫萱來了。
帶著親手做的小米粥來了。
胡七芥和陳雅婷坐在病房外,沒有進去。
陳九吃著粥,一邊說道:“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很怕死,但是你來了之后,我覺得死亡沒那麼可怕了。”
“對不起。”姚紫萱說。
“老胡跟我說,你這些年也沒有結婚,該說對不起的是我。”陳九說道。
“對不起。”姚紫萱說了第二次。
“你不用說對不起,我有時候覺得這就是這一場夢,有些東西無論怎麼追,都追不到,是我的問題。”陳九說。
姚紫萱扭過頭不讓陳九看,放下了手里的粥走了出去。
到了時間,醫生進來治療,陳九在病床上疼的死去活來,似乎只剩下了半條命。
姚紫萱走了進去,坐到陳九的邊,陳九虛弱地握住了姚紫萱的手,有氣無力地對說:“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已經很滿足了,但是啊,對不起,我可能無法繼續陪你了,我要前往另外一個世界了。”
姚紫萱搖著頭握住了陳九的手。
“我不希你這輩子孤獨地老去,我希你能結婚,找一個你的人,陪你走完幸福滿的一生。”
姚紫萱搖著頭不言不語,只是握著陳九的手,怎麼也不肯松開。
陳九無力地笑著:“你來之前,我覺得死亡很可怕,你來了之后,我覺得死亡并不可怕,而現在,我不想死。”
……
……
第三天。
做完治療的陳九病似乎有好轉,胃口不僅好了不,而且神也好了很多,臉也是紅潤的如同正常人一樣。
今天天氣格外的好,陳九不愿意呆在病房里面。
別的地方也不敢去,三人拗不過陳九,讓他坐在椅上將他推倒了天臺上。
陳九的眼中,三分之一是明的太,剩下的三分之二是姚紫萱。
“我今天神好,想唱首歌給你聽。”陳九對說道。
姚紫萱搖了搖頭。
“我怕今天不唱,以后就沒機會了。”陳九說道。
姚紫萱張了張,不要兩個字到了邊,始終都說不出來。
“那我開始唱了啊。”陳九清清嗓子:
“想看你笑。”
姚紫萱嫣然一笑。
“想和你鬧。”
姚紫萱輕輕拍了一下陳九一眼,嗔了他一眼。
“想擁你我懷抱。”
姚紫萱笑著撲進了陳九的懷里。
“上一秒紅著臉在爭吵,下一秒轉就能和好
不怕你哭
不怕你
因為你是我的驕傲
一雙眼睛追著你跑
一顆心早已經準備好
一次就好我帶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燦爛的日子里開懷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氣里吵吵鬧鬧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世界還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沒有煩惱的角落里停止尋找
在無憂無慮的時里慢慢變老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
隨你跳”
天臺的門后,胡七芥和陳雅婷聽著陳九給姚紫萱唱《一次就好》,聽著聽著,鼻子就酸了。
姚紫萱在陳九的懷里沒有抬頭,只是抱著他。
陳九輕著姚紫萱的發,一雙眼睛著天空,笑著說道:“我以前努力賺錢,就是想去找你私奔,你家人找來了,我們就去下一個地方,這世界那麼大,總有我們可以去的地方。”
“……我想陪你旅游整個世界,可是我只能走到這里了”陳九的聲音越來越弱。
姚紫萱從他懷里起,長發遮住了的面孔和表:“我送你回病房休息。”
回到病房里面,陳九就睡著了,呼吸很穩定。
直到傍晚陳九才醒來。
“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陳九問道。
姚紫萱想了片刻,然后說道:“我怕黑,所以我不喜歡呆在黑暗的地方,有的地方我就想去,非要說的話,那應該是東京,東京是一座不眠之城,隨時都有燈,我也想去那里看看櫻花。”
“好啊,等我好點了,我陪你去東京看櫻花。”陳九說。
“好。”姚紫萱用力地點點頭。
“明天再見。”陳九才醒一會兒,又困了。
“明天再見。”姚紫萱說。
陳九抓住這個機會在姚紫萱臉蛋上親了一口,臉上有著襲功的驕傲。
姚紫萱臉頰上生出了一抹紅霞,然后看著陳九睡,離開了病房。
……
……
燕京時間凌晨3點48分,陳雅婷哭著撥通了姚紫萱的電話。
20分鐘后,姚紫萱趕到了醫院。
胡七芥雙眼失神地癱坐在地上。
陳雅婷哭的不樣子,淚水和鼻涕無論怎麼抹都抹不完:“姚姐,我哥,我哥他……”
姚紫萱紅著眼眶,看著病床上微笑著離開的陳九,聲音抖著說:“他有什麼留給我嗎。”
“……我哥好像知道自己不行了,凌晨給我打了很久的電話,讓我把一樣東西給你”
陳雅婷從陳九的上取出了一張信紙。
姚紫萱手抖著接過了信紙,只是看了一眼,心腸哪怕再冷的淚水噴涌而出,當眾落下。
“……你……你這個騙子”
片刻之后,泣不聲。
“你還沒有向我求婚,還沒有帶我看櫻花,還沒有帶我旅游全世界。”
“說什麼明天再見。”
再見,再也無法相見。
……
迷迷糊糊中,陳九緩緩醒來。
“請闖關者回答本故事與《憾》的聯系是什麼。”
第二城靈的聲音響起。
宛若隔世般,好像再活了一世。
大量的信息涌進陳九的腦海中。
沒有神醫傳承,沒有武道,沒有大世復蘇。
在靈推演的幻境里,陳九連武者都沒到。
一個個悉的面孔出現在他眼前。
這是陳九經歷過最真實的幻境。
好似如果他就是沒有神醫傳承真實的生活。
人,讓他更加難以割舍。
一時間,陳九難以回答。
到底什麼才是真實和虛幻,他有些陷迷惘之中了。
他思索了很久。
“無憾。”
“沒有憾。”
“我,只是被困在了時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