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看了看此島，并無錯之，便是鯤鵬同為準圣，如今被鎖了修為道行，定住真，也沒辦法憑借自力量掙。

趙墨又去往鯤鵬的妖師宮中看了看，如今這里也冷清得很。

鯤鵬自上天之后，便很回來，這里也疏于經營，而且北海大部分強大的妖族都曾經跟著鯤鵬一起上了天庭。

時至今日，戰死的戰死，逃走的逃走，大戰之后能返回北冥的之又。

如此這極北之地，越發荒涼了。連些像樣的妖族都沒幾個。

難怪鯤鵬想著要將白澤等人收麾下，實在是這妖師宮其實已經空有名頭，并無可用之人。

他也大概明白媧圣人為何不此時滅殺鯤鵬了，這妖師宮雖然已經不堪大用，但也可以用來鎮妖族氣運。不至于讓妖族徹底煙消云散。

不過，慘是真慘，想想曾經一個威洪荒的大種族，一日之間，便七零八落，百不存一。

媧圣人讓趙墨鎮鯤鵬萬年，也算是給白澤他們在北地趙文腳跟留下充裕的時間。

若是萬年之后，白澤他們還是無法在此地立足，那妖族氣數也就到頭了。

趙墨剛要起離去，便見一道影驀然降下。

“弟子見過師叔。”趙墨連忙上前行禮。沒想到媧圣人竟然親自來了。

“今日之事有勞你了。”媧圣人笑容和煦地點點頭。

趙墨豈敢居功，“師叔見外了，這是河圖書。”

他取出河圖書，遞與媧圣人，媧抬手接過，低頭挲良久，放在收袖袍。

“伏羲師叔可還好？”

“只剩一縷真靈而已。又有什麼好與不好？”媧圣人搖搖頭，妖族種下昔日之因，正好收下今日之果。

當初剛圣人之時，便知妖族最終不了這洪荒天地主宰，這是天道大勢。但也僅此而已，并不知，妖族會落得如此下場。

那時兄長伏羲被帝俊相勸，上了妖族天庭，實則并非在意那妖皇之位，而是為了幫償還妖族因果的。

起初并不同意，因果難還，但也不必以這般方式去還，注定一條死路而已。

后來帝俊在巫族手上吃了虧，求到媧皇宮前，卻是見也未見，只是讓人帶了句話。如今想來，還頗為憾。

但帝俊也的確想得簡單了，以為有圣人相助，便能讓妖族坐穩天地主宰的位置。卻不知有時候圣人也是不由己。

趙墨不以為意，他可是知道，媧圣人早有算計，已經盯上了人道果位。

巫妖皆滅，人族當興，人族一興，則人道大興。

人道雖然不能凝聚人道圣人之位，但卻也能凝聚三皇五帝的果位，占據一位，便能得偌大好。

若非人道先天不顯，又被媧占去造人功德氣運，這八尊人道果位，對應的便是人道圣人。

就如天道圣人，地道圣人一樣的存在。

只是如今天地所限，這人道果位，空有圣人之功，卻無圣人之果。但即便如此，得了這些果位，也能遠超尋常準圣。

“娘娘勿憂，真靈尚在，以娘娘的手段，便還有機會。”趙墨絕口不提人道之事。

“你可知那日巫妖二族之戰，剛剛結束，你師尊師伯，便與西方二圣做過一場。”媧圣人笑問。

趙墨心中一，立刻明白此戰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為何會如此？師尊雖然對那兩位有些意見，但也不至于兵戈相向。”

“自然是為了那混沌鐘。”媧圣人解釋道，“此寶確實珍貴，若非那日我兄長隕落，無心奪寶，便是我也有心爭奪一番。”

趙墨心中狂跳，看似隨意實則關切地問了一句。“那此鐘最后被何人所得？”

媧圣人看了趙墨一眼，似笑非笑，“你想讓誰得去？”

趙墨干笑一聲，“那自然是我師尊。再不濟也是大師伯。”

媧圣人一聽此言，心中暗道，再不濟也是太清圣人得去，但卻絕口不提被元始圣人，還有西方二圣所得。

西方那兩位，倒是可以理解。

但都說趙玄與元始圣人關系不錯，趙玄對元始師兄頗為敬，元始師兄對趙玄也極為看重。可此時看，好像并沒那麼簡單。

不過，趙玄這心思是藏得真深，分明在心不喜元始，但平日里禮數分毫不差，不曾顯出半點端倪。

媧圣人搖了搖頭，“誰也沒得到。”

趙墨聞言心中一咯噔，頓時失不已。師尊到底還是沒能得到這混沌鐘？難道真是截教沒這份氣運？

“為何如此？怎麼會一個都沒得到？”

“你太清師伯對此不興趣，是你師尊還有元始師伯與西方那兩位爭。就在你元始師伯與你師尊聯手取寶之時，準提圣人見爭奪無，干脆將此寶打混沌。”

趙墨心中微嘆，就知道西方那兩位不干人事兒，自己得不到的好，別人也別想得到。損人不利己，這也太小家子氣了。

這時，媧圣人又笑道：“最有意思的是，本來元始師兄與太清師兄都有機會攔下，但最后選擇了坐視。”

趙墨一顆心微微一沉，但很快又恢復過來，對于這等狀況自己好像也不是沒有準備。

三清雖說是本為一家，同氣連枝，但洪荒之中，天大地大不如自己大。兩位師伯不給師尊暗中使絆子就已經很好了。

都是圣人了，哪里還有那麼多兄弟誼可講？

見趙墨沉默不語，媧圣人饒有興趣地觀察著他臉上的神變化，但卻發現趙墨臉上的失之，一閃而逝，隨即便恢復正常，為此還頗為訝異。

此等心境，實在不像一個后輩啊。

……

此時，首山上氣氛頗為僵，三清皆在此地。

當日爭奪混沌鐘失敗之后，通天圣人懷著一肚子怨氣，與沉默不語的元始圣人一起跟隨太清圣人來到了首山。

當準提將那混沌鐘打混沌之后，通天不是沒去尋過，按說那一擊不至于打飛太遠，但他將那里方圓偌大混沌之地，找了個遍，也沒見混沌鐘蹤影，仿佛是就此消失了。于是通天只能黯然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