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羊,你不用如此吧?你若依舊如此畏首畏尾,那還修行什麼?依舊躲進你那山之中,避世不出好了!”
鬼車面帶譏諷,兩人同屬族,但原來在族之時,商羊的地位卻比他高一些,原因也很簡單,元說商羊預知福禍,警醒世人,乃祥瑞之鳥;但鬼車吞魂食魄,兇戾之氣過重,乃是兇!
由此二人在族中待遇便截然不同,此后元退走,鬼車直接加天庭,但商羊卻是躲在巢之中,打算避世不出,妖族天庭多次延請,他也不來,最后還是東皇太一持混沌鐘,威利才加了天庭。
如今鬼車這般說話,正是在揭商羊的傷疤。
若是往日,商羊聽聞此言,必定不會與鬼車善罷甘休,但今日他雖心中怒火升騰,卻還依舊保持著冷靜。
“你若要去,那便去吧!我會立刻離開這里。”商羊語氣都急促了起來,因為他那種不祥的預越發清晰起來,一開始只是約約,但不過片刻時間,他便有種大禍臨頭的錯覺。
本能告訴他,需要盡快離開此地,否則會有危險。
要知道這里可是有他與鬼車兩個人,而且都還是準圣境界,這般實力,不說橫行洪荒,但大部分地方他們都可去得。
“你認真的?”鬼車見商羊如此反應,終于察覺到了一不對,商羊既然能說出這話,定然是覺了不妥,縱然他有些遲疑,但也不得不慎重。
就在鬼車還未下定決心是否離開,商羊已經準備不管鬼車及時之時,遙遠的天際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以鬼車與商羊的修為境界,自然第一時間便察覺有異,二人幾乎同時抬頭向此。
只見一個著簡素道袍,用木冠挽著道髻的年,手持一盞金燈,坐一頭九首青獅而來。
尚還隔了許遠,便聽得這年大喝一聲,“爾等何人?竟敢戕害我人族,罪在不赦,實在當誅!”
那年臉上怒氣發,沉如水,那等眼神仿佛要將眼前之人生吞活剝。
“這便是你所說的變故?莫非你要告訴我,你知到的危險便是此人?一介小小天仙?倒是座下這頭獅子,有些道行,不過一介大妖,竟然甘心淪為坐騎,丟盡我妖族面,當真該死!”
鬼車看了來人一眼,然后突然忍不住笑出聲來,看向商羊的眼神中,譏諷之更甚。
商羊同樣臉難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但眼前的確只是來了一個小小的人族天仙,即便那頭青獅稍微強上一些,但也不過大羅初期,這等實力,如何能夠傷害到兩人?
可他到現在為止,心頭那種惶恐依然還在,莫非眼前之人乃是什麼頂尖大能,藏了修為,故意消遣他們?又或者藏有什麼底牌,能夠瞬殺他與鬼車?
等來人趕到近前,還不等那年再度開口,鬼車便先發話了,“不錯,不錯,一個人族天仙,殺了收獲更大,堪比數萬人族凡俗。
還有那青獅,你我本屬妖族,你若是乖乖過來給我磕個頭,我便饒你命,而且等我滅了這人族部落,分你一半口食,嘗嘗鮮如何?”
年聞言大怒,竟然當著他的面討論要滅殺人族,要吃人食,好生猖狂,而且剛剛一路而來,他見到許多枉死之人,心中正是悲傷激憤之時,因而一下子便忍不住了,捧起手上金燈,便要催下青獅殺上去。
青獅心中糟,“小祖宗,小祖宗,你且等等,那兩人厲害,咱們綁一起怕也不是對手啊!”
燧人氏本不聽,“他們殺我人族,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豈能退?你上不上?不上我便自己去!”
來人正是趙玄最小的弟子燧人氏,還有坐騎青獅。
當初趙玄還在燧人氏的部族附近修,聽到后土的天地大誓,便火速趕往幽冥海,而燧人氏因為塵緣未盡,便依舊留在人族修行,而青獅也被他留在那邊,一邊繼續搬山磨礪,一邊為燧人氏護道。
好歹也是個大羅金仙之境,哪怕遇到厲害的大能力有未逮,但一般的危險卻足以應付了。
青獅一聽燧人氏這話,便知道自己是勸不住他了,至于說不上,讓燧人氏自己殺上去?
別開玩笑了,若是燧人氏被這兩人殺了,他卻還活著,就等著老爺把他筋剝皮,煎魂煉魄,永世不得超生吧!
青獅痛苦地閉上眼睛,然后等再度睜眼時,神肅然,語氣沉重,“燧人氏,你且聽好了,前面那兩人境界奇高,乃是準圣之境,雖然遠遠不及老爺上那等厚重恐怖,但也不是我等能敵的,你要出手,我也攔不住你,但待會兒由我主攻,你在旁用你那寶燈策應,萬不可直接與他們!”
燧人氏連連點頭,他從未參與過此等廝殺之事,自修行以來,頂多便是幫部落里的族人滅殺一些妖,還是那等不怎麼強的。
所以聽青獅的準沒錯,這是師尊的坐騎,定然不會坑騙于他的。
只是他哪里知道,青獅長到如今,又在趙玄座下靠吃金丹突飛猛進,一輩子打過的架還沒他腦袋多。對高境界修士之間的斗法更是一竅不通。
真的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青獅蓄勢待發,等背上燧人氏準備好催金燈之后,猛然竄出,向前最近的鬼車殺去。
鬼車見狀冷笑一聲,“不知所謂的東西,區區大羅,小小天仙也敢對我出手?真是找死!”
等青獅撲到近前,鬼車只是抬起袖袍狠狠一揮,青獅與燧人氏便倒飛出去,兩人同時噴出一口鮮,霎時間面如金紙,所幸這一擊乃是被青獅了,燧人氏只是到了余波波及,但也十分不好,此時他才明白青獅說的,他們兩人本打不過人家。
不過他們這一次出手,倒也不是沒有一點兒收獲,他剛剛催金燈,放出一道火焰,順勢引燃了鬼車的袖。
但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