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在一日之,有兩個清晨。
即便朱平安再是珍惜時間,但奈何指太寬,時間太瘦,還是從指間悄悄溜走了。天可補,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復追。
在朱平安勤刻苦的溫書備考中,院試的腳步已經走到眼前了。
“朱兄,朱兄,快走快走。”胖子薛馳砰砰砰的敲響了朱平安的房門。
正在溫書的朱平安打開房門,便看到額頭的青青的胖子薛馳一臉興的站在自己門前,好像撿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何事這般急切,門砸壞了,你賠啊。”朱平安剛剛破題,正待一鼓作氣將八文一氣呵的時候,被胖子咣咣咣的砸門聲給擾的思路全無了,所以看向胖子的時候一臉的不善。
“何事?提學大人剛剛已將院試時各府的考期懸牌公佈在貢院門前,大家都出去看了,走,快些走,晚了就沒有好地方了。”胖子薛馳說話間,激的胖臉都抖著。
按照往常慣例,提學主持南直隸院試都是在應天江南貢院進行的,因爲南直隸共有應天府、蘇州府、府等14個府,每個府今年剛通過再加上往常通過的生數量,這個數量是相當多的,所以,即便大家都是在應天江南貢院進行院試,但也是分批次的。南直隸院試,基本每年都是分兩批,慣例第一批是應天府周圍的幾個府,等第一批考完,第二批其他各府再進行院試。不用擔心會有泄題目的問題,兩批院試題目是不同的。也不用擔心題目難易不同導致績不同,造不公平,因爲各府考生考題是一樣的,而且院試發榜也是按各府分開發放的。每個府都有固定的通過名額,據各地文風高下,錢糧丁口多寡而分爲大中小三等,大一點的府名額多點,小一點的府名額相對點,大府40名,中府30名,小府20名。南直隸中應天府、府、蘇州府爲大府,其餘各府均爲中府。
慣例是慣例,但是誰也不敢保證今年就不會發生變化,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每次院試順序都是以提學大人公佈的考期懸牌爲準。
“愣著幹啥,快走啊。“胖子薛馳兜著胖臉催促道。
在胖子薛馳的連聲催促下,朱平安關了房門和胖子薛馳一併下樓去往江南貢院方向。
尚未走到江南貢院,便聽到那邊人聲鼎沸,議論紛紛,似乎是今年各府考期有所變化。
快到江南貢院就走不了,人太多了,各個府的生都過來看考期懸牌了,即便是江南貢院大門再寬廣也承不下啊。
“考期懸牌抄寫,一字不差,每份20文。”這個時候有明的商人小販,臨時趕抄了數百份考期懸牌在現場兜售,倒也賺了個盆滿鉢盈.
“給我來兩份。”胖子從兜裡出一把錢衝著小販揮舞著。
小販過來領錢後給了胖子兩份抄寫版,胖子接到後,便隨手給了朱平安一份。朱平安也沒推辭,拿到手裡便看了起來。
果然,本次提學對各府考期做了重大調整,雖然也是分兩批,但是和往年已經大不相同了。
提學大人在考期懸牌中將十四府分了兩批,第一批七個府,分別是應天府、府、淮安府、揚州府、蘇州府、安慶府、池州府,考試時間爲明日;第二批則是剩下的松江府、常州府、鎮江府、廬州府、太平府、寧國府、徽州府,考期則爲三日後。考生必須在考試那天寅時(相當於黎明5至6點鐘)到江南貢院門口集合,點名進場。
“哈哈哈,朱兄我們可以同批赴考了。”胖子薛馳看著考期懸牌容,笑的眼睛都快找不到了。
“嗯。”朱平安淡淡的應了一聲。
“爲了慶祝我們同批赴考,哥哥請客,我們今日不醉不歸,。”胖子說著就要拉朱平安一同前去酒樓。
聞言朱平安幾乎忍不住要一腳將胖子的臉踹大兩碼了都,尼瑪,明天就要考試了,還你妹的不醉不歸!
“我早飯剛吃完,免了。”朱平安淡淡的回道。
“那也沒關係啊。走,預祝我們順利通過院試,不醉不歸……”胖子熱的很,脖子上的金鎖晃的人眼花。
尼瑪,不醉不歸,明天還考個線!
對此,朱平安職能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去年買了個包!”
“包?荷包嗎?去年買就買了唄,現在說個啥,走走走……”胖子薛馳熱依舊,一點也不擔心明天考試的事。
得了,古人是不明白其中奧妙的。
“算了,我還得回去抱抱佛腳。”朱平安堅決不和胖子同流合污。
“唉,你平時都夠勤的了,還這麼用功,明天都考試了,不差這一天啊。”胖子嘟嚕著,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勸你也回去看看書吧,明天都要考試了,一大早就得趕去貢院門口點名,你不醉不歸還考個線啊,等考完再不醉不歸也不遲。”朱平安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便往客棧走去。
“哦,哦,朱兄等等我……”
胖子薛馳顛顛兒的追向朱平安,裡喊道,“那咱可說好了,等考後咱不醉不歸哈,呵呵呵,到時候哥哥帶你去對岸開開眼……”
終究胖子在朱平安的勸說下回到閣樓看書去了,至於效果怎麼樣,那就不知道了。
朱平安回到客棧,坐在桌前,將自己以往看過的所有關於八文的記憶,重新回憶了起來,託重生的福吧,這一世記憶力好的出奇。
客棧的其他學子也大都手不釋卷準備院試了,秦淮河對岸的金玉樓的生意也一時間消減了大半,還在促進們消費的,都是一些牛人了,要麼自信要麼自負,不然怎麼在溫鄉里呆得住呢。
進一步海闊天空,退一步灰頭土臉。
夜深人靜,客棧燈火,學子書生有的坐在窗前溫書備考,這一晚不知道有多學子書生失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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