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鐘賀驍這話,孟嫵登時張起來,賢妃的出現果然和陸行章有關。
這想法才冒出來,就聽鐘賀驍繼續道:“賢妃主召見你,只能說明一件事,鄭大人打算你們了。”
孟嫵神凝重。
瞧著瞬間變了臉,鐘賀驍眉頭一暗,意有所指地提醒:“如果你不想增加陸行章的麻煩,建議你不要把擔心表現得太過明顯。”
“我哪有……”孟嫵心虛地眨眨眼。
“雖然你現在不是陸行章的大嫂,但流言尚未平息,不要自己把刀子遞到鄭大人手里。”鐘賀驍瞥一眼叮囑。
孟嫵也正起來:“你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廢話?鄭大人打算對付陸行章,我們不可能坐以待斃。”
言辭堅決,仿佛早就想好對策。
鐘賀驍盯著的側臉半晌,忽然問了句:“你是不是知道點賢妃的事?”
“嗯?不知道。”孟嫵迅速回答。
正此時,木門打開,陸行章走進來,上還帶著趕路的熱氣。
他看了鐘賀驍一眼,在孟嫵手邊坐下:“鐘統領,賢妃的事一句話就可以說話,為何拖了這麼久?”
語氣中不乏質問。
孟嫵聽得眼睛瞪圓了些,鐘賀驍好歹是他的領導,說話還真是不客氣。
鐘賀驍卻似乎早就習慣了,面無奈:“馬上就要說完了,你回來得真是時候,今日翰林院無事?”
“前陣子太忙碌,皇上開恩清閑兩日。”陸行章神平淡地回答,示意鐘賀驍:“鐘統領有什麼就直說吧。”
鐘賀驍將劍換了只手拿著,點了點桌面才道:“賢妃的確和鄭大人有些聯系,此事皇上也一直知曉。”
“皇上既然知曉,為何不曾阻止?”
“本就是捕風捉影的閑話,皇上一國之君難道要和莫須有的流言認真?正因如此,現在是一個大好的機會。”鐘賀驍說這話的時候盯著孟嫵。
孟嫵和陸行章同時明白過來。
既然賢妃是因為窈娘才召孟嫵過來,日后必然還會找法子接近,孟嫵要是能夠在這期間探出點什麼來,也許是個線索。
但這也意味著孟嫵要冒更大的風險。
不等孟嫵細想,陸行章便出聲駁回:“不行,醫館離不開孟嫵,頻繁宮只會讓越陷越深,對勢不利,鐘統領再想他法吧。”
“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鐘賀驍一副意料之中的表,無語地聳肩:“既然如此,那只能勞煩陸卿在翰林院多打探了。”
“好。”陸行章一口答應。
孟嫵和鐘賀驍都驚訝地挑了挑眉。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陸行章是最不喜歡這些打探的活兒,這次竟然毫不猶豫滿口答應。
原因只有一個……
鐘賀驍看向孟嫵,危機陡生。
他本以為陸行章了朝變會逐漸被權力牽絆,因而對孟嫵冷淡,孟嫵也能回歸冷靜,不至于圍著陸行章轉,沒想到事實并非如此。
三人各有心思,最終也只是變相給陸行章派了個活兒,鐘賀驍臨走時回頭看著孟嫵,想提醒點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倒是孟嫵在送他到門口時斟酌著問:“你可知和賢妃有關的人里面,有沒有什麼姓何的?”
鐘賀驍頓住腳,稍微想了下:“暫時沒有線索,找到了告訴你。”
陸行章在旁邊突兀地了句:“告訴我就行,我會轉告,現在鄭大人盯得,你還是來得好。”
他的防備就差寫在臉上,連陸斐都看出他的反常來,問李欣:“李姐姐,二哥怎麼好像不太喜這個鐘統領?”
“誰知道呢。”李欣就算心里有猜測,也不會在陸斐跟前說。
待鐘賀驍走后,孟嫵才疑地問陸行章:“你和鐘統領吵架了?”
“沒有。”他冷淡地回答。
“沒有那怎麼火藥味這麼重?”孟嫵嘀咕著轉去了后院。
陸行章盯著的背影,心里千萬緒。
他在翰林院詢問賢妃相關時意外得知了一件事,皇上早早就給侯府嫡賜過婚。
看鐘賀驍這從頭到尾的殷勤和莫名親近,大概率就是他了。
他們的擔心了真,次日宮里又來傳召,賢妃有請,孟嫵不得不去。
再度來到賢安宮,孟嫵不由得嘆了口氣,一點都不想走進去,這宮里的人個個都是老狐貍,一個不小心就被套路。
“民參見賢妃娘娘。”
“快免禮。”賢妃面和善,著人賜坐,待坐下后才道:“本宮一年前痛失一子,此后便一直未曾有孕,本宮思來想去,實在不放心,想著孟大夫再給本宮瞧瞧。”
孟嫵眼瞼下垂,心中念頭飛快地往外冒。
昨日給賢妃診脈,的確診出失子一事,只是看脈象孩子流了不止一次,怎麼到賢妃里只有一子?
孟嫵心中駭然,卻不敢明說,順著賢妃的話道:“賢妃娘娘康健,必會再有孕,若實在擔心,可著太醫開些滋補湯藥。”
見不上當,賢妃神微轉,換了副說辭:“聽孟大夫這意思,是不愿意為本宮診脈?”
“娘娘貴安康,若心中有疑慮,不管民診多次,娘娘依舊不放心,倒不如放寬心。”孟嫵不卑不地回答。
最好不要和賢妃扯上任何關系。
賢妃凝眉看著孟嫵,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著杯盞,心思輾轉,又問:“本宮見你與延平宮的那位甚是悉?”
“不過是幾面之緣。”
“本宮喚你來,也是實在有苦衷。”賢妃忽然賣慘起來:“窈嬪妹妹從一宮便與本宮有了誤會,如今皇上破例將遷延平宮,群臣反對,卻以為是本宮從中作梗。”
“本宮見孟大夫也是心善之人,不妨做個和事佬,下次再見到窈嬪,替本宮好好解釋一番,本宮都是失了孩子的人,又怎麼會去故意阻止害的孩子呢?”
寥寥幾句話,卻不宮中辛,孟嫵一點都不想聽,忙道:“此乃娘娘之間的私事,民一介外人怎可手,況且窈嬪娘娘從未提及這些,民便是有心,冒然提起也只會讓窈嬪娘娘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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