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王的封地和預想的一樣，大部分牛羊都已經被帶走，只有數心存僥倖的牧民還在那裡守著。

如今也沒有多餘的人手看守他們，除了留下幾個帶路，其他人都首兩端了。

“王爺，乾糧已經不多了，頂多還能支撐七八天，如果繼續追擊……”

王玄策有點擔憂的站在李寬邊，原本以爲在這裡能夠補充一部分資，沒想到伏允比前鋒營早到幾天，已經堅壁清野的往西而去。

李寬：“傳令下去，大軍開撥，往南而去。”

“王爺，不能再開撥了啊……等會，是往南而去？”

蘇烈愣了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沒錯，南邊是前隋的河源郡所在，也算是吐谷渾比較富裕的一片地區，氣候沒有那麼惡劣，我們在南邊掃一個月，既能讓大家適應一下高原的氣候，也能補充資，最關鍵的是可以滅掉吐谷渾的有生力量。到時候，哪怕是我們不去追擊伏允，等他回來的時候，連一個牧民都沒有了，他又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李寬想到了後世太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對付吐谷渾，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打，原本自己就是計劃通過掃吐谷渾的部落，迫伏允出兵。

沒想到，伏允跑的太快，估計都還來不及接各個部落被掃的消息呢。

失算了！

不過，好在現在調整策略也還算來得及，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李靖和侯君集的兩路大軍在這裡匯合的時候，又發現自己跑了，會不會有意見？

自己帶的這個前鋒營，似乎都快要爲了獨立營了。

“繼續往西是很困難的，風險太大，撤兵的話又很可惜。王爺，我支持你往南！”

蘇烈想了片刻之後，就同意了李寬的意見。

前鋒營人人都有馬，輜重又不多，倒是很快就開始行軍了。

……

吐谷渾的地理位置，在這個年代還是非常重要的。

往南可達益州，往東通往金州，東北可威懾綢之路的重要節點涼州，向西北則是通往鄯州，西南更是通往吐蕃國。

大唐要想完全控制吐谷渾，是很有難度的，但是西海周圍，以及吐谷渾部幾個重要關隘掌握在手裡，還是很有機會做到的。

大唐雖然不缺戰馬，但是吐谷渾出產的上等戰馬，卻是大唐急需的。

李寬帶著前鋒營掉頭往南而去，沒過兩天就接連到了幾個小的部落。

這個時候，也不用李寬多吩咐什麼，大軍過後，自然是犬不留。

休整了一天，繼續往南之後，前鋒營到了一個黨項人的部落。

這些西夏人的祖先，如今還臣服於吐谷渾，力量還比較薄弱。

不過，怪就怪在投靠錯了主子。

在死傷近百人之後，前鋒營滅掉了這個幾千人的黨項部落。

接下來的日子，李寬帶著前鋒營繞著吐谷渾南部轉了一個大圓圈，像是耕地一樣的來回攻擊了遇見的所有部落。

就沒有到像樣的抵抗。

直到在前隋時期的威定縣城，也就是天柱王封地附近的一座小城附近，到了李靖所部的斥候，前鋒營纔算是第一次和大部隊匯合了。

“末將見過大總管！”

唐軍各個斥候除了偵查吐谷渾的靜，都有一個附加的任務，就是打聽前鋒營的去，既然到了李靖派出的斥候，李寬自然是要趕去見一見這個頂頭上司。

“哼！楚王殿下好威風，陛下命你率領前鋒，可不是讓你來當馬賊的。”

李寬最近兩個月幹了什麼，李靖基本上都打聽清楚了。

說實在的，他不是很認可這種手段。

“大總管，吐谷渾人侵襲我大唐，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如今不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消除患，誰又能保證今後他們不會給大唐帶來更大的損失呢？”

“吐谷渾之地，靠近涼州和金州的還有點價值，像是現在這些周邊，或者再往西的地方，食之無味，就是送給大唐，也是沒法確實控制起來的。”

李靖說了一句非常現實的話。

“大總管，吐谷渾人能夠控制，爲何我大唐就不能控制？莫非大總管眼中，我大唐比不過吐谷渾？”

李靖：……

“伏允如今往西而去，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想退往且末，末將請求率領前鋒營追擊伏允。”

李寬自己前段時間都糾結過，自然能夠猜測到李靖現在面臨的難題。

“且末離這裡還有一千多裡，哪怕是一切順利，至也要半個月以上才能到達，而越往西，兵士就越不適應這裡的氣候。”

“吐谷渾如今是強弩之末，也就伏允手中還有點像樣的兵馬，只要滅了他們，至可保大唐十年的邊疆安穩，如果大總管不想繼續往西，末將也是理解的，但是我請求允許前鋒營繼續追擊。”

“大總管，末將也認爲應該繼續追擊。”

李道宗替李寬說了句話。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大總管，請三思！”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李靖裡唸叨著，雙眼猛地發出，“好！既然楚王殿下你都不怕，本將自然沒什麼好怕的。傳令下去，那些不適的，全部留下，其餘人等帶足乾糧，明日一早，大軍開撥。”

李世民這次下旨攻打吐谷渾，各個行軍道的總兵力達到了十萬人，不過有一部分一直都沒有趕上大部隊，而是在吐谷渾境各自爲戰，現在李靖真正能夠調的大概也就五六萬人。

不過，追擊伏允自然不用這麼多人，再加上已經很多人出現了水土不服的況。

所以，第二天真正出徵的大概也就是三四萬人。

李寬繼續一馬當先的領著三千多前鋒營將士，朝西而去。

如今已經是貞觀九年的三月底，積雪已經開始融化，出了青青的綠草；倒是大大的緩解了馬料張的局面。

剩下的追擊，就看誰能夠熬到最後了。

一旦且末城被大唐攻下，伏允哪怕是不想和唐軍決戰，也由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