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一下子就把伏大郎夫婦從采石場接出來,還一口氣買了兩張竹床,這些銀子都是從哪來的?
不會真給那余氏挖到了什麼靈芝人參了吧?
虞瀅察覺到旁人驚訝的眼神,并沒有什麼覺,倒是有幾分警惕。但想到伏家大兄的魄,還有明日之后的震懾,想必村民會有所忌憚,就是想打伏家的主意也得三思而后行。
回到了家門口,煮著飯的羅氏聽到聲響,忙探出了個腦袋,微瞇著眼睛看向院子外邊,
約間,看到有牛車停在自家的院子外,狐疑的朝外走去,待走近后才看到牛車上的兩張竹床。
羅氏驚詫道:“不是只買一張竹床嗎,怎送來了兩張?”
虞瀅解釋:“本來就想定的,正好有就買了。”
伏震力氣大,一個人就把竹床都搬了下來。
陳大叔沒收虞瀅的銀子,因天也不早了,搬下竹床后就回去了。
單人竹床放到了大屋子,雙人竹床則是放到小屋中。
但因屋子里邊還有禾稈床,所以伏震把伏危背到了屋子外坐著。
虞瀅打算去送陳大爺回來后再收拾收拾,卻不想等回來的時候,大嫂和伏安伏寧早已把禾稈床給收拾到了院子外邊,大兄也把竹床搬進了屋中。
虞瀅也得以輕松。
這兩日下來,是真的覺清閑了許多。
因天還未暗,還有些許的涼爽,在院中燒了驅蚊蟲的草后,便把竹桌搬出了屋外,在院子里吃飯。
這是伏危第一回在外邊用飯,著清風吹來的涼爽,心倒是松快了許多。
吃著飯的時候,伏安忽然提起:“小嬸,今天翠蘭嬸過來了。”
虞瀅明知故問:“來做什麼?”
伏安笑著說:“翠蘭嬸臉上和脖子上都給抓破了,而且還有許多的小疙瘩,翠蘭嬸肯定是遭報應了才會這樣,但……”
說到這,伏安又皺起了一張臉,很不開心的樣子。
“但一直說是小嬸給下了毒,要去告小嬸。”
伏危這時臉上平靜地開了口:“無憑無據,莫要搭理。”
伏安點頭應:“我也沒與說話,只敢在院子外邊一會哀求小嬸給解毒,一會又痛罵小嬸惡毒,等阿爹從外邊砍了竹子回來的時候,便灰溜溜的跑了。”
羅氏在一旁道:“六娘你也別擔心,是什麼樣的人,村民的人都知道,斷然是不可能信說的鬼話的。”
虞瀅平靜的應:“我不擔心,而且我今日去了衙門與衙差說了翠蘭嬸的事。”
聽到的話,不僅是羅氏驚詫,就是伏震也出了些許的驚訝之。
虞瀅還未說話,一旁的溫杏便急聲說道:“我原以為弟婦只是嚇唬翠蘭嬸的,可沒想到弟婦說的是真的,而且弟婦可厲害了,不一會就說服了衙差來陵水村找翠蘭嬸問話。”
伏震聞言,看向早間出去時還怕生向,現在卻一口一個弟婦的妻子。
說著話的時候,眼神明亮閃爍,看來妻子確實是很喜歡這弟婦。
虞瀅囑咐:“這事先別往外說,只管等著就好。”
溫杏大嫂點頭點得最快,其后是伏安伏寧。
暮食后,大嫂搶過了收拾的活,讓虞瀅休息。
天昏暗,院子有油燈,照亮了竹桌一圈的位置。
一家子在未盡的夜空之下納涼,初升的明月,清風挾著草木氣息拂面而來。
這是是伏震夫婦多年來難得的愜意。
也是伏危第一回與“家人”這麼靜坐在一塊納涼賞月,心微妙。
這時,伏危轉頭看向旁的虞瀅。
虞瀅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轉頭與他笑了笑后,繼而抬起頭向天空。
伏危對上那抹笑意,心跳慢了幾下,而后悄無聲息地轉回頭,與靜坐賞月。
坐了一刻后,才番去沐浴。
虞瀅去洗漱,伏危也在伏震的幫助之下很快就洗好了。
換做以前,伏危不會讓伏震幫忙,只是現在不同于往日。
——現在他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睡了。
等虞瀅回來的時候,伏危已經換了一聲干爽的裳坐在了新的竹床上。
虞瀅看向干凈且寬敞了許多的新竹床,心極好。
把油燈放在竹床的邊緣,然后再把今日的便宜買來的一堆邊角布料找了出來,隨后坐在床沿上,把碎布補一塊。
“在做什麼?”伏危問。
虞瀅在油燈下做著針線活,回道:“我想做幾個枕頭的套.子,再在里邊放一些干草。”沒個枕頭,睡得其實沒有那麼舒服。
伏危看見有一堆的邊角布料要,便問:“可還有針線?”
虞瀅正要點頭,卻忽然反應了過來,轉頭看向他:“你可是要針線幫我?”
伏危略一點頭:“雖然不大會,但應該還是可以到一塊的。”
虞瀅倒不覺得男子不能做針線活,畢竟無論是后世還是這時代,很多裁都是男的。
再想伏危平日也沒什麼事可做,也正好可以讓他接碎布來消磨時間。
虞瀅把自己手上的針線給了他,然后溫聲教他怎麼。
耳邊是溫聲細語,視線之中是白皙修長的手,伏危心思有些飄散,但指上補的作卻是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虞瀅看著那骨節分明且修長有力的長指在碎布與針線間慢條斯理地穿梭著,忽然覺得別人補就是做針線活,可伏危卻像是聚會神地在做一件造價昂貴的致工藝品。
想想往后都枕著伏危親手所的枕頭套.子,虞瀅耳廓莫名有些不自在的發燙。
起,說:“你先一會,我數一數現在的存銀。”
說罷,把一塊布墊在竹床上,再把所有的銅板都放在了上邊后,才開始數起來。
伏危指上作微頓,轉眸看向床上的一小堆銅板。
就這些銅板,以往他從來沒有在意過,但到了嶺南,雙傷殘在床后,再加上看著每日起早貪黑的,他才明白這一文錢是如何的難掙。
目從銅板慢慢往上抬,落在了子認真數銅板的神上。
有一瞬間,伏危覺得他們的相好似就像真的夫妻那般。
見把所有銅板都數完后,伏危才收起了不適時宜的心思,問:“家中可是快沒有銀錢了?”
虞瀅用布條把銅錢串十枚的一小串,嘆了一口氣慨道:“銀錢真不經花,但好在就是等著把田地租下后,還是能剩下幾百文的。”
虞瀅先前存了一兩五百文,只是銀子不經花,所以多取了三百文出來。
現在加上存下來的,還有這八十多枚銅板,總歸不到是一千三百文。
詢問過何叔了,他們租了一畝水田,一年就要付兩百文和一石的糧食。
仔細想想,了銀子和糧食后,所剩下來的糧食也只夠糊口的了。
自古苛政猛于虎,能糊口已然算是不錯的了。
伏危見面憂慮,沉思片刻后,說:“待我雙恢復了,便與你一同山中采草藥。”
虞瀅從苛政中回過神來,對他笑了笑:“你肯定得與我采草藥,可不能吃閑飯。”
伏危薄微揚,略一點頭,而后繼續給做枕頭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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