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育報大篇幅刊登了昨晚北大的事件,贊揚北大國神,這件事一時眾人稱頌。
莊助理一早就跑來了,他很無可奈何:“你們抱著親的鏡頭也被人錄了!”
當時正吃早飯的林舒詫異地抬起頭。
陸殿卿卻是很淡定:“反正你不是都解決了嗎?”
莊助理呆了呆:“你是吃定了我會理是吧?”
陸殿卿笑:“不然我昨晚干嘛你一起去?”
莊助理瞪大眼睛:“陸殿卿,你要這樣,那我就要告你黑狀了!”
陸殿卿:“你要這樣,那我就要把你以前的照片拿出來給嫂子看了。”
莊助理頓時太:“行行行,算你狠!”
等莊助理走了,林舒好奇地問:“什麼照片?他竟然還有什麼事在你手里?”
陸殿卿笑道:“說出來就不靈了。”
林舒狐疑:“那他要告你什麼黑狀?”
他又解釋道:“我可沒有七八糟的事。”
林舒笑,其實有些好奇。覺得莊助理雖說是助理,但看上去和陸崇禮很親近,平時許多事,陸崇禮都是帶著他的。
畢竟像陸崇禮那樣的人要理很多事,公事私事很多。能一直跟在陸崇禮邊的,必定是倚重信任的屬下了,覺關系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上下屬。
而莊助理和陸殿卿關系看上去也很稔的樣子。
當下納悶:“你們是不是認識久了?”
陸殿卿:“嗯……你還記得我說過,父親以前資助過幾個孤兒嗎?”
當時他們剛領證,他給自己待家里的事提過一。
陸殿卿:“莊助理的父親是以前出事沒了的,是父親很好的朋友。他讀書時都是父親供養著,我們關系一直不錯,我以前還教過他法語。”
林舒恍然:“還有這一層關系啊!”
陸殿卿笑道:“這幾年他一直跟在父親邊,父親對他也用了心栽培。那天父親提起來,好像接下來會調到一個不錯的崗位,前途應該很好。”
莊助理幫了不,心里自然激,也當然希莊助理能有個不錯的前途。
林舒正式拿到了畢業證書,只等著陸殿卿的委派到了后,就跟著他一起過去國了。
這段時間,倒是人生中難得悠閑的時,林舒趁機拜訪了昔日的朋友,又和陸殿卿一起探了陸家幾位長輩。
陸知義對于林舒自然是滿意到了心坎里:“上次我遇到宋主任,還提起來,連聲夸你呢!”
一時又叮囑著說:“宋主任這個位置可是關鍵位置,還能再干好幾年呢,以后你們做科研,所有經費,還不是從手里批?你平時就得和人家好關系。”
林舒對于宋主任自然是很激,之后和陸殿卿也去正式拜訪了。
不同于工作場合的嚴肅,私底下宋主任是一個非常幽默風趣的人,談話中,林舒這才知道,原來當年宋主任和自己婆婆在法國留學時是一個城市,都是中國留學生,那個時候就認識了,當年自己婆婆還曾經幫助過才去法國的宋主任。
林舒也空帶著兩個孩子在娘家住了幾天,畢竟接下來要出國了,出國后一年能回來一趟就算很好了。
現在林觀海單位要分房子了,預計能分到一個六十平的兩居室,林觀海和肖紅都很激,關彧馨也盼著,是想著大兒子分了房子搬出去住樓房,家里也稍微寬松一些。
不過林聽軒卻是不太在意這個,他現在在古董界已經小有名聲,還幫人牽線搭橋做了好幾樁買賣,他自己也躍躍試的,加上現在要改革開放了,以后古董這一塊想來也會放開,他想大干一場,至于房子娶媳婦什麼的,他本沒那心思。
關彧馨自然不舍得兒和外孫,不過想到兒要出國深造,那是天大的好事,自然也沒什麼可說的。
林大靖倒是嘆息連連,覺得外孫出去一趟,回來就長大了,有點不舍得。
林舒好生囑咐了一番,讓林大靖盡快辦退休:“提前退休也行,反正我們也不缺這些錢。”
林大靖單位效益不好,最近發工資都有些困難,這麼干著也沒意思,還不如早早退了,早早退了還安生,不用擔心了。
林舒這幾年攢了一些私房錢,和陸殿卿商量了下,從家里拿出來一些錢,湊一千塊留給父母,讓他們留著慢慢用。
畢竟接下來幾年不知道什麼況,一年未必回來一趟,作為兒要遠行,不能留在父母邊照顧,這些錢給父母,也算是一個心意。
林大靖其實不太舍得退休,不過林舒想著上輩子自己爸爸出的事,還是說了種種道理,最后林大靖被說了,到底是辦了提前退休。
就在林舒和陸殿卿已經敲定了去國的時間后,恰好有了另一樁事,西方石油公司的哈特默爾乘坐私人飛機來到中國,帶著二十多個專家顧問準備投資。
陸殿卿全程陪同,他和林舒商量過后,推遲一周去國。
哈特默爾到了接見,在經過多次會談后,簽訂了多項領域的初步協議,開始了和中國的經濟合作計劃。
他激陸殿卿的協助,知道陸殿卿將攜妻兒前往國,便誠懇邀請陸殿卿一家同行。
陸殿卿便和林舒商量了下,如果他們自己過去,必然要從黎或者香港轉機,還要帶著兩個年的孩子以及各種行李,還有保姆,一路上自然辛苦。
他們辛苦一些沒什麼,但到底心疼孩子,不舍得罪,便接了哈特默爾的好意。
于是林舒等人,乘坐哈特默爾的私人飛機前往國,隨行帶了保姆田姐和小趙。
其實中國并不允許私人飛機進,不過哈特默爾年紀大了,出門只能乘坐私人飛機,所以領導特批他的私人飛機進國土。
那是一輛波音727,這對于林舒來說,自然是大開眼界,就算上輩子,也沒坐過私人飛機。
哈特默爾是一個爽朗幽默的人,他和林舒聊起來他和陸殿卿的相識,并且表示“在我冒死闖的時候,是lu幫了我”,他很誠懇,對陸殿卿在關鍵時候的援手很激。
對此,陸殿卿給林舒解釋,其實我當時只是邀請他換了一個桌子。
他們說得含蓄,但林舒大概聽明白了。
哈特默爾知道林舒學的是理學,還和林舒聊起來他當年求學的經歷:“我當初一邊要經營家族的產業,一方面就讀于哥倫比亞醫學院,我完全沒時間,不過我邀請了一位家境貧困的同學住在我家里,我提供食宿,唯一的要求是他要記錄完整課堂筆記給我,供我考試和寫論文,結果我最后就順利畢業了。”
林舒聽著忍不住笑起來:“這就是-了。”
從中國飛往國要二十多個小時,孩子中間哭啼過,不過好在準備齊全,哈特默爾是一個很好的人,對他們一家非常照顧,兩個孩子適應得也良好,并沒有什麼不適。
到了華盛頓后,他們很快安頓下來,房子是云菂出錢,陸殿卿四舅幫忙的,其實也是老房子了,六十年代的,畢竟是dc市區,又是幾乎房價最高的霧谷校園,寸土寸金,也沒什麼新房子可供選擇。
房子已經特意翻修過了,炭灰的地磚,紅木壁板,有華麗的吊燈,還有偌大的窗戶。
客廳旁邊的一扇門通向院子,連接著車庫和健房,房子上方還有臺,臺上看起來可以種些花草蔬菜。
兩個孩子一路勞頓,本來已經累得睜不開眼了,現在看到這房子,也神起來,四只眼睛不夠瞧,東看西看的,還興地在地毯上打滾玩耍。
大人們卻不好休息,盡快收拾房子安頓行李,這自然要花費不力,不過好在房子之前已經請人徹底打掃過,倒是節省了一些力氣。
略收拾好了后,一家子簡單吃了飯,當晚先休息,第二天陸殿卿帶著一家去附近逛了逛。
這里地理位置非常好,能看到不遠的波多馬克河,也不用太遠就是知名觀區了,陸殿卿帶著一家子過去了白宮外拍照留念,又在附近逛了逛。
本來怕孩子累,想著早點回來,誰知道兩個孩子比誰都起勁,興地要看這個那個的,不肯回去,最后只好在外面吃了點東西,休息了下,繼續四看看。
當然也研究了下路線,房子距離林舒學校走路也沒多遠,以后上課肯定很方便,不過距離陸殿卿的工作地點就遠了,陸殿卿單位在康涅狄格大街,就算開車過去也要半個多小時。
林舒:“那你打算怎麼上班?”
知道國外出行都要車,不過華盛頓到底不一樣,好像也容易堵車,據說出行坐公車也很方便。
陸殿卿:“買一輛車吧,這樣孩子大一些,可以帶著他們出去玩,比較方便。”
林舒想想也是,提起孩子,便忍不住笑:“本來怕他們水土不服,誰知道人家比我們適應好!”
陸殿卿也笑了:“是,他們好像也沒時差。”
只能說,小孩子的潛力是無窮的。
安頓下來后,陸殿卿的四舅一家過來請他們吃飯,四舅的妻子已經過世了,家里有兩個表姐一個表弟,大表姐已經工作了,二表姐上大學,表弟還在上中學,看上去人都不錯。
一對雙胞胎自然瞬間了香餑餑,四舅喜歡得很,抱著不放開,兩個表姑也都覺得好玩。
林舒也趁機向兩位表姐請教了在這里上大學的種種,兩位表姐倒是很熱,傾囊相授,又告訴一些經驗,林舒自然益匪淺。
可以覺到,四舅對自己一家還是很親近的,畢竟是親外甥,他和自己婆婆也好,自然對陸殿卿這個外甥上心。
如今自己一家遠渡重洋來到異國他鄉,有這樣關照著的親戚,普通留學生的那種茫然無助自然減了許多,心理上也放松了。
在幾天的悉環境并安頓后,他們便收到了哈特默爾的邀請,前去他的莊園觀,之后參加了國名流的晚宴,哈特默爾還幫林舒介紹了一些學圈的朋友,這讓林舒越發開闊了視野,的求學生涯也自然更為從容了。
在后來,曾經聽一位留回國的博士生聊起,說是到了國,到最大的就是多元化的文化沖擊。
那是一位清華的畢業生,他提起清華學業競爭的殘酷,提起曾經諾貝爾的夢想,提起夢想中的陳景潤。
可是到了國后,所有的一切轟然倒塌。
國的報刊上沒有陳景潤,也不提起諾貝爾,國的新聞電視報刊全都是好萊塢明星。
對于中國學子來說,他們靠著高考的拼殺才有機會走進了象牙塔,為天之驕子,績就是他們最拿得出手的倚仗。
但是國不一樣,國評價系多元,曾經純粹的信仰在這里坍塌,價值觀重新建立。
這對中國留學生來說,是一個艱難的過程,將過去的價值觀全部打碎,浴火之后,重塑,再重新站起來,擁有全新的視野與格局,為一個獨立完整的人。
不過對于林舒來說,倒是沒有這些煩惱。
曾經年學子如火如荼的青春,在眼里不過是一場旁觀,一直保持著旁觀者的冷靜,也清楚地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比起其它中國留學生,也擁有了更多的視野。
在別的同學餐廳打工刷盤子的時候,已經在陸殿卿舅舅的引薦下,也是因為陸殿卿份的便利,拜訪了諸位知名華人科學家,聆聽教誨,開闊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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