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嫻醒來的時候,后背一陣冰涼。
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手腳都被綁起來了,側還耷拉著一條臟兮兮的灰綠麻袋,最后的記憶是自己在麻袋里掙扎,但還是被人敲暈帶走了。
這是一間民房,屋子雖然不大,但是收拾的干干凈凈,沒有一霉味,客廳的碎花窗簾并不遮,外面的線過小碎花照進來,讓整個屋子都變得溫馨敞亮起來。
溫嫻起先還沒反應過來,掙扎著爬起來后,靠著墻看清了周圍,猛地一怔。
這不是自己家麼?
是小時候跟姥姥還有媽媽住的地方,那年來嶗山祭拜母親的時候,霍止寒幫復原的房子和整套院子。
自己怎麼會在這兒?
此時,外面傳來一男一說話的聲音。
男人的聲音憨憨的,帶著一口嶗山口音,聽著就質樸老實,“人在里面,一直都沒醒過,不知道是不是下手打的太重了,要不要找個醫生來看看啊?”
“找什麼醫生?你見過給綁架來的人找醫生的麼?”
“要是死了怎麼辦吶?”
“那也跟你沒關系,開門。”
‘吱呀’一道開門聲響起,溫嫻也看清楚了門檻外面的兩個人。
男人正是他們雇傭常年在這兒幫忙定期打掃房屋的工人,也是嶗山的守林人,是個老實的當地人。
而那人,溫嫻一見到便出了的名字,“葉瀟瀟,是你把我弄到這兒來的?”
人一的酒氣,邁過門檻的那兩步都有些踉蹌,進了門更是一的酒氣,幾乎要噴到溫嫻的臉上來。
溫嫻嫌惡道,“你喝了多酒,發這種瘋?”
“喝多酒也不能發這種瘋吧?”葉瀟瀟冷笑了一聲,“都要死了,也不知道求饒,還在這兒清高,你現在這個樣子,比當初的啞還要讓我討厭。”
“你想干什麼?”
“我還能干什麼?”葉瀟瀟忽然拔出一把鋒利的刀,朝著溫嫻走來,“當然是殺了你,讓你跟我一起,到曹地府去做個伴。”
“等等!”
溫嫻嚇得不輕,一直往后退,“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和姜山的事本不是我告的,你要報仇也不應該找我!”
“不應該找你?不找你找誰?”
“溫淼淼,”急之下,溫嫻立馬說出罪魁禍首,“當初辦生日宴的是,邀請你和我的也是,讓我去酒窖拿酒分明就是設局,故意讓我看到你和姜山約會,再借你的手除掉我,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麼?”
八年前的事,溫嫻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
當初霍婷婷就是因為這件事才瘋了,被送到國外去療養,從此人生的軌跡徹底偏航,變得越來越離譜。
葉瀟瀟這會兒本聽不進去說的話,“你以為我是傻子麼?淼淼早就死了,你就是覺得死無對證,所以才故意說這種話來逃避自己的責任,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不信?”
“我憑什麼相信你?”
說著,葉瀟瀟又朝著走來。
寒一閃,就在那把刀朝著溫嫻刺來的瞬間,出于求生的本能,溫嫻竟然一下子掙了捆綁住手的繩子,‘砰’的一聲中,及時抓住了葉瀟瀟的手腕,攔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去死吧!”
葉瀟瀟力將刀子下,溫嫻拼命撐著。
門口傳來看守的工人驚慌的聲,“怎麼還上刀子了,說好的只是把人綁過來,沒說要殺人啊!”
“閉!”葉瀟瀟沒好氣的丟出去一句話,“把門給我守好了,其他不要廢話。”
守林人臉都白了。
此刻,溫嫻的腦子飛快的轉著,“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敗名裂麼?死就是一抹脖子的事而已,你會這麼便宜我?”
葉瀟瀟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期待了,可以說,報復溫嫻就是余生唯一的目標和生活唯一的樂趣。
“拉你給我做個陪葬,我覺得是一件還不錯的事,”葉瀟瀟拼命的往下刀,卻終于被溫嫻狠狠推開。
“哐當”一聲,刀飛到旁邊地上,溫嫻眼疾手快,直接一腳踩在刀子上,一彎,直接朝著自己勾了過來。
葉瀟瀟沒搶回刀,跌坐在地上,一張臉沉沉的,慢慢爬了起來。
溫嫻沖著外面喊,“王叔,你要是現在去報警,綁架我的事我絕不追究,給你任何好,我給你雙倍。”
葉瀟瀟直接抓起旁邊桌上的膠帶,警告的看著溫嫻,“你要是不想讓我把你的封上的話,就安靜點。”
此時,門口本沒靜,葉瀟瀟不放心的拉開屋門看了一眼,原本應該守在門口的守林人老王,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瀟瀟氣的咬牙切齒。
溫嫻說,“王叔肯定是報警去了,我勸你現在放了我,我也可以保證不跟警察那邊追究。”
“放了你?別做夢了!”
葉瀟瀟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往外面廚房走。
“你以為這兒就這一把刀麼?殺一個人,方式多得是。”
聽著葉瀟瀟的聲音越來越遠,溫嫻才從角落里爬起來。
剛剛跟葉瀟瀟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想怎麼困,甚至借著角落線的遮擋已經把綁在腳上的繩子給解開了,此刻恢復了自由。
趁著葉瀟瀟出去,溫嫻便輕車路的到了門口,掀開簾子就要往林子里跑。
這地方都是深山老林,一鉆進去,不信葉瀟瀟還能找得到自己。
可惜,現實總是要比想象殘酷的多。
還沒等溫嫻出去,葉瀟瀟就從廚房里選好了趁手的‘兇’出來了。
“來的匆忙,也沒帶安眠藥,只能委屈你待會兒死的時候擺個好看點的姿勢。”
“謝謝提醒,不過我覺得我運氣向來不錯,不至于這個年紀就慷慨赴死。
葉瀟瀟遲遲沒手,忽然問溫嫻,“你說世界上有幾個我哥那樣的人?時間久了,我哥也會熱減退麼?”
聽到這話,溫嫻立馬猜到是有什麼事,“是不是姜山的事在困擾你?”
一針見,葉瀟瀟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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