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寒眉心驀的一跳,目沉沉。
兩個人之間隔著沙發和茶幾,距離不算遠。
落地燈倚著沙發,昏暗的燈搖曳,照在溫嫻的臉上忽明忽暗。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溫嫻這幅樣子,赤紅的眼睛里沉著怨氣,卻似乎不是因為自己對手,更多的像是因為提到溫家。
他晃了晃神,很快冷靜下來,不屑的笑了一聲,“你在癡人說夢?”
【溫氏的藥有問題,他們提供給供應商的好幾樣藥都是假藥。】
霍止寒一怔。
連溫淼淼都不知道的事一個私生怎麼會知道?
【只要你幫我,讓我進溫氏集團工作,我就可以拿到溫氏做假藥的證據。】
冷靜下來后,溫嫻的腦子越來越清醒。
自己一個人做不到的事,可以用易的方式,跟霍止寒互惠互利,同樣都是把溫振華當做敵人,敵人的敵人,可以做暫時的朋友。
霍止寒沉默良久,忽然扶著茶幾站起來。
溫嫻臉又是一白,順手抓住了旁邊的花瓶。
“你要干什麼?”霍止寒看了一眼,冷冷道,“不是要跟我易麼?我失過多死了的話,你跟死人易?”
“去找藥箱。”
溫嫻愣了好一會兒,看著霍止寒似乎冷靜了,這才松了口氣。
幾分鐘后,溫嫻找了藥箱來給霍止寒理傷口。
“嘶——”
溫嫻手一抖,再下手的時候,輕了許多。
“為什麼突然要對付溫氏?”
【想通了,他對我不好,也沒把我當做親生兒,我想給自己找點退路。】
母親的事,沈君安說過,不能隨便跟別人提起,溫嫻不敢說。
霍止寒卻忽然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溫嫻微微一怔,【我應該知道什麼麼?】
霍止寒皺眉。
想到孟青查到的那些資料,他忽然有些心煩,“沒什麼。”
理好傷口,溫嫻在一旁收拾藥箱。
霍止寒的頭上纏著紗布,原先的戾氣也減了幾分,腦袋后面的蝴蝶結看起來竟有些稽。
“你還沒有解釋跟那個律師的事。”
溫嫻收拾的作頓了一下。
半晌,轉過,目平靜而有力,【你不可以他。】
霍止寒眸一沉。
溫嫻沉靜的眼神讓霍止寒心里驀的一。
“你這是在警告我?”
【既然你答應跟我做易,我也不可能一點利益都不占。】
“利益?你要的利益就是讓我不要這個男人?”
【我幫你收購溫氏集團,你不要我邊的人,不要對我疑神疑鬼,這場易對于你來說,一點都不虧,不是嗎?】
溫嫻有些忐忑,不知道霍止寒會作何回應。
霍止寒靜靜地看著,眸越來越沉,“好,我答應。”
溫嫻在他面前向來都是逆來順的樣子,今天忽然說出這番話,已經在他的意料之外。
真的是為了給自己找一條退路麼?亦或是聲東擊西,為了護著那個男人而編造出來的謊言?
他倒是要看看,一個私生能翻出什麼水花來。
夜深。
霍家別墅。
“都沒回來?給孟助理打電話問了麼?”
“問了,說是爺有事要理,今晚不回來了。”
“那啞呢?”
“孟助理沒說,不過看爺這段時間冷落的,我估計應該沒在一起吧。”
蘇紅袖喝了口茶,得意極了,“新鮮勁兒過了就好了,止寒見過的人那麼多,一個小啞能有什麼本事,又不算聽話,玩玩也就膩了。”
“不過,夫人,我聽說爺出差回來,帶了個人。”
聞言,蘇紅袖面一,“人?”
“還安排了公寓,聽說還是個大學生,考到江州的學校來了。”
“什麼人啊?查到底細了麼?”
吳媽搖頭。
就這點兒消息還是從霍止寒的司機那兒問來的。
從機場接了人后,司機看到霍止寒邊帶了個人回來,也很詫異。
蘇紅袖的眉頭皺的深了,“讓人去查查,別到時候讓別人撿了便宜。”
“是。”
三天后。
市圖書館修繕奠基儀式。
溫嫻被去后勤幫忙,在洗手間里,見了霍婷婷。
“好久不見啊,表嫂。”
霍婷婷對著鏡子補妝,斜睨了一眼,“氣不錯嘛,我還以為那次車禍之后,你怎麼也得休養個一年半載呢。”
溫嫻攥了拳頭,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
車禍的事至今心有余悸。
【車禍是你造的!】
“是我又怎麼樣?你看我哥追究什麼了嗎?”
霍婷婷一臉的得意,“整個霍家都知道這事兒是我干的,但是你能怎麼樣?我告訴過你,就算是你在霍家,也沒人把你當回事,你遲早要為姜山的死付出代價。”
沉的聲音在洗手間里回,溫嫻不寒而栗。
霍婷婷就是一個瘋人。
“對了,有件事我可能要提醒你一下,”霍婷婷忽然挑眉,似笑非笑的樣子顯得有些詭異,“你霍太太這個位置,應該真的坐不長遠了。”
“誰能想到呢,坐山觀虎斗,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溫嫻不明所以,可霍婷婷卻冷笑了一聲,提著包走了。
奠基儀式在空地上舉行。
霍止寒作為投資方也到了場。
溫嫻站在禮儀小姐的隊伍中,手里的托盤上放著剪刀,是一會兒用作剪彩用的。
遠遠的,就看到霍止寒邊的書眼生,不是孟青,而是一個孩。
“我沒剪彩過,這個是不是有意思的?”
孩俏的聲音與這種場合有些格格不。
霍止寒的臉上卻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寵溺,“想試試?”
“可以嗎?”
“當然可以,剪彩而已。”
溫嫻端著托盤走到兩個人跟前的時候,正聽到這句話,抬起頭,與霍止寒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卻十分陌生。
霍止寒面不改,從托盤里拿了剪刀遞給了邊的孩。
“謝謝,”孩朝著溫嫻甜甜的笑了一下,“姐姐你長得真漂亮。”
溫嫻一愣。
一旁的霍婷婷也拿了剪刀,怪氣道,“瑩瑩,這位姐姐,怕是不想聽到你姐姐呢。”
孩不明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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