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我姥姥。】
溫嫻原本以為查到母親的份,一切疑云都可以解開,卻沒想到事變得更加復雜,甚至牽扯到了當年溫家的繼承權爭奪案。
溫嫻離開茶館的時候,外面太正烈。
遠遠的看到祁巖迎面跑來。
“阿嫻,抱歉,我來晚了,你和君安都談完了?”
溫嫻神勉強,【嗯,談完了。】
“你怎麼了?臉這麼差?”
【沒事,有些事沒弄明白,我得回去問姥姥。】
祁巖拉住,“你還好吧?”
溫嫻點了一下頭,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樣吧,我送你去。”
“我開車來的。”
“不行,我不放心。”
祁巖堅持,溫嫻也不好再推。
誰都沒有注意到,與茶館相隔一條街的對面,一道流里流氣的影已經站了好一會兒,腳邊丟了一地的煙頭。
“喂?你讓我盯的人這會兒上車跟一個男的走了,還盯麼?再盯你得給我報銷車費。”
電話里傳來一道聲,“跟誰走了?拍照了麼?”
“這我哪兒知道,你也沒讓我拍照啊。”
“現在拍。”
“早說啊,人都上車了,早走了。”
“你是廢麼?讓你去辦點事,就辦這樣?”
聽著電話那頭的呵斥聲,年忽然臉一變,“罵誰呢?你注意點啊,再罵一句試試,老子不伺候了。”
說完這話,年直接掛斷了電話,沒好氣的把煙頭摔在地上。
“他的,什麼玩意兒,跟老子嚷嚷。”
看著停在街對面的轎車,年歪著頭仔細盯著看了會兒,將車牌號記在了腦子里。
溫嫻下車后,祁巖一直沒走,車子停在巷口,遠遠的看著小樓上的燈。
姥姥一開門看到溫嫻,喜出外,“怎麼今天也來了。”
【姥姥,我有事想要問您。】
溫嫻很有這麼嚴肅的時候,姥姥也愣了一下。
“什麼事啊,進來說。”
沙發上,茉莉花茶的香氣彌漫著。
溫嫻沒有過渡,而是開門見山。
【姥姥,我想問您關于我媽媽的事。】
姥姥神一滯,目也有些閃躲,“怎麼突然想起來問你媽媽的事了?”
【我媽媽是不是?】
溫嫻在手機上打出溫淑蘭的名字,遞到姥姥跟前。
姥姥狠狠一怔,臉驟然變了的瞬間,已然說明了一切。
“阿嫻,你是怎麼知道的?溫振華告訴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查出來的。】
“你查出來?你查什麼了?”
【很多,我母親的份,還有真正的死因。】
溫嫻將溫家酒莊看到的一切和盤托出。
聽到書房暗室里的陣法后,姥姥氣的發抖,“溫振華這個狗東西,人活著的時候他就窮追不舍,現在淑蘭都死了,他還不放過,簡直不是人,他要下地獄!”
【姥姥,你究竟知道什麼?真相究竟是什麼?】
姥姥臉上余怒未消,沉了好一會兒,“阿嫻,原本這件事沒打算告訴你的,可你既然自己知道了,姥姥也瞞不住你了。”
“我其實不是你親姥姥。”
溫嫻一怔,不可置信。
“你親生母親確實是淑蘭,是溫家老太爺當年收養的孤,當年我在溫家的時候,小姐幫過我很多,所以后來小姐出事,我就跟著從溫家出來了。”
從姥姥的敘述中,溫嫻才知道當年的曲折。
溫淑蘭是溫家老太爺收養的孤兒,從小和溫國華溫振華兩兄弟一起長大,溫家老太爺是個任人唯賢的善人,一直都把溫淑蘭當做親兒一樣培養,送出國念書,回國后也讓接管了一半的藥材行。
“后來溫家得罪了人,被人陷害,國華爺四打點,卻意外去世,所有的藥材行都被查封,老太爺的也每況愈下,京州的昌華藥行家的長子忽然登門求娶小姐。”
溫嫻神一怔,【那后來呢?】
姥姥搖搖頭,“誰也不知道老太爺是怎麼想的,我還記得那天下大雨,小姐在老太爺門口跪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老太爺還是讓人收拾東西讓離開溫家了。”
溫淑蘭被趕出溫家,溫家就沒了兒,昌華藥行求娶的事就沒了下文。
“后來我跟著小姐離開,沒想到在船上被人綁架,丟到了船上。”
【是昌華藥行的人麼?】
“不是,”姥姥神嚴肅,“不說出來你可能都想不到,是那個殺千刀該死的溫振華,他居然跟昌華藥行勾結,就為了爭奪溫氏藥行的繼承權,他知道老太爺把藥方都給了小姐,所以才干出這種事。”
溫嫻的腦子有些混,一時間糊涂了。
母親和溫振華是名義上的兄妹,溫振華還為了藥方算計母親,那自己的世是怎麼回事?自己又是怎麼出生的?
【那我是怎麼出生的?難道母親是被溫振華……】
“呸,那個混蛋也配,”姥姥啐了一口,“要不是國華爺當時意外去世,原本溫家是要辦喜事的,當時小姐和國華爺商量好了,等事過去了以后就跟老太爺說明,卻沒想到出了意外。”
【您是說我父親是溫國華?】
“對,小姐你才是溫家長房唯一的繼承人,溫振華算個什麼東西,最多就是個喪心病狂,謀權篡位的老狗!”
姥姥說的激起來,眼睛通紅,“小姐從船上死里逃生后,我們就住進了我在嶗山的老家,可沒想到過了幾年溫振華竟然找上門了,一場大火,幾乎把整個山都燒沒了。”
溫嫻依稀有了一些印象。
小時候的事幾乎都不記得了,可是卻總是做夢,夢到那場大火,好像沒有止盡一樣,不管怎麼跑也跑不出去,原來竟然都是真的。
“阿嫻,你猜得沒錯,你母親就是溫振華的人殺了滅口的,他們以為拿到了真正的藥方,可惜,藥方上面本沒有劑量。”
溫嫻狠狠一怔,想到在酒莊的書房,溫振華給自己看的那張藥方。
那上面娟秀的筆小字,原來就是母親的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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