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神醫聽完,悠然一笑,“沒有萬一。因為過去許多年,您喝的藥、泡的藥浴,甚至是吃的藥膳,都由草民親手調配,草民自然敢做這樣的擔保。”
江倦:“……”
江倦:“???”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華神醫,只覺得失算了。
“可是、我、你……”
江倦話都說不清楚了,他就算不抬頭,也得到一道目落在他上。
似笑非笑,兇得很,好似恨不得吃了他。
不行。
不能他一個人翻車。
江倦指著薛放離:“還有他。你快給他看,他老是咳,還說自己時日無多。”
華神醫便走到薛放離旁,恭敬道:“陛下,請手。”
薛放離面無表地看著華神醫,卻沒有出手的意思。
江倦幽幽地說:“你是不是不敢?”
薛放離笑了一下,“你沒什麼病,都敢診脈,我自然也沒什麼不敢。”
話音落下,薛放離到底出了手,華神醫上他的脈搏。
江倦問:“怎麼樣?”
華神醫:“這……”
斟酌了一下用詞,他艱難地說:“陛下倒是有一些小病,但問題不算大,也不到咳的地步,至于時日無多,這……”
華神醫含蓄地對薛放離說:“陛下,待您回宮以后,大可以把說您時日無多的太醫轟出太醫院,醫實在不,不該待在太醫院。”
江倦:“……”
薛放離:“……”
事到這里,一切都很清楚了。
江倦的心疾,是裝的。
薛放離的咳,也是裝的。
江倦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難怪呢。”
“今天是你要我陪你看奏折,我不肯,你就開始咳嗽,害我擔心得不得了,陪你一起過去;上一次,我說玉佩拿去當掉,你說收進庫房,結果你非但沒收進去,還送了別人,我跟你生氣,結果你又咳,我又是擔心得不得了,都顧不上再和你生氣了。”
“還有……”
在別莊的時候,薛放離讓高管事問他要香囊,江倦覺得奇怪,就過去了一趟,結果又看見薛放離咳,江倦放不下心他,當晚就留宿在那邊。
這些事,江倦以前倒是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會兒察覺他的咳是假以后,再回頭一捋,反而全是問題。
江倦不可思議地問薛放離:“你是人嗎,我們還在別莊的時候,你就在用咳騙我和你睡覺了?”
“你、你——”
江倦越想越震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薛放離神也不太好看,“你的心疾,不也日在發作。”
往日他也想過,江倦的心疾,發作的時間總是太巧。每當江倦不愿意做什麼——讓他、讓他抱,或是與他外出之時,就會剛好發作。
江倦大聲地說:“那又怎麼樣!我只騙了你一個心疾,你騙了我兩件事,你在我面前裝好人,你還騙我咳,害我一直心疼你。”
“你——”
江倦懊惱道:“你這個騙子,我不跟你過了!”
撂完狠話,江倦扭頭就走,他好似真是氣狠了,也被騙懵了,用力地抿著,眼中更是潤潤的一片,委屈得不得了。
可實際上,一走出房門,江倦就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反應夠快,先朝薛放離發了一場脾氣,吵得也夠大聲,否則他必定要被借題發揮,狠狠地收拾一通。
薛放離這個東西有多壞,江倦可太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傻崽,你真以為你逃得過嗎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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