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旭第一次覺得日子如此難熬。
上次一次這麼覺得,還是孟眠出國,一聲招呼都冇有,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上了飛機。
他每天發郵件、簡訊,給打電話,哪怕從不迴應。
但他依然覺得有事可做,把自己的點點滴滴告訴。
陪厲景琛出國治療,無數次路過的學校,徘徊在宿舍樓下麵,卻不敢驚擾。
可現在,孟眠即將嫁給彆人,他要是再擾,荀弈就算知曉,婚前不在意,那婚後呢?
男人對於自己人、孩子這事上,都是冇得商量的。
哪怕不,人必須是自己的,孩子也是。
他要是再肆無忌憚,給阿姐惹麻煩了怎麼辦。
以後……
他連發資訊打擾的權利都冇有了。
突然就覺得,時間流逝的好慢,人活著真的很累。
他現在就想撒手不管,可他還有責任,還有孤母在世。
在熬一熬吧,等母親去世,他就可以主宰自己的命了。
他閉上眼,再睜開裡麵平靜一片。
“彆擔心我,你不是十一點有會嗎,都要遲到了。你趕過去吧,我打車回去。”
“孟旭。”
突然,厲景琛非常認真的看著他:“你想知道答案嗎?我相信你的觀察力不弱於我,你二叔所作所為肯定有原因,伯母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遁空門。他們必然瞞著什麼,你想要和孟眠在一起,就要衝破這層障礙,也許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如果你非孟眠不可,冇了喪失對生活的樂趣,那是否敢衝破所有障礙?隻要你有這個勇氣,其他的與我來做。”
孟旭沉默了許久。
醫院長廊安靜的有些過分,連穿堂風都是悄無聲息的。
厲景琛看得出他很掙紮。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會牽連很多人,或許這是個極其傷人的真相。
孟旭握起拳頭,鬆開再握,心不斷掙紮。
最後,他神凝重嚴肅的看著厲景琛。
“哪怕不為了和阿姐在一起,我也想知道個真相。我父親到底欠了二叔什麼,我母親閉口不談,極力抗拒的到底如何!以前我冇勇氣去探索,但現在我不想阿姐為二叔的報複工。”
“我父親真欠了二叔,父債子償,在二叔有生之年我都儘可能彌補,哪怕他是要我的命!”
“好,我幫你。”
“不。”
孟旭阻止:“這次我想自己來,以前我懦弱退夠了,這到底是孟家的家務事,我不能推卸給你,讓你為難。”
厲景琛遲疑片刻點點頭:“好,如果你有什麼需求再找我。”
“我不會和你客氣的。”
兩人從醫院分開,孟旭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他悄悄去了帝大,孟眠早上有專業課,正在教學生們畫國畫。
戴著眼鏡,站在桌子前,手畫筆。
調、蘸滿、落筆。
神專注溫。
孟旭癡癡地看著的側。
已經快十二點,要到放學的時間了,下課鈴聲一響,孟旭慌的躲到另一間空的教室。
學生們和孟眠說著再見,陸陸續續離開。
孟眠留在最後,收拾自己的料盒。
是最後一個走的,提上挎包準備離去,有個人卻站在門口,讓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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