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羽張張，無話可說，后悔剛才一時無聊，跟魯俊辰口無遮攔地扯了那麼幾句，其實這番話就算當面跟賢王說，賢王也不過就是一笑而過罷了，可現在惹著的是賢王擁躉們，垂下目嘆嘆氣，自己找來的麻煩，只能自己解決了。

臺上的賢王，早就把臺下的一切看在眼里，漫不經心地朝這邊笑笑了，宛如慈父一般，朝他們點了下頭：“你們聊完了，下面就聽我講幾句？”

這個‘我’字瞬間拉近了和學子們的距離。

瞬間，眾人全都肅然起來，繃直了子，站了個筆直。

說是講幾句，其實是心準備的，賢王爺微微整理了一下衫，清了清嗓子……

麒麟殿構造特殊，無須擴音石，就能把聲音傳遍周周落落。

“年們，你們知道書院的院訓為何是勤、嚴謹、博學、慎思嗎？”

學子們一怔，齊聲答道：“此乃知行合一，中庸之道。”

“沒錯。庸，常也，中和可常行之道。所謂把握時機，即是依良知而行，且行必中正，即為知行合一。《易經》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是勉勵你們，要有永不言敗的拼搏神和心寬廣的君子品德。”

“是！”學子們齊聲。

賢王既為天下百姓的楷模，不僅僅是他有才華，講話更加風雅有趣。

“不瞞你們，其實我很羨慕你們，羨慕你們年輕，隨，有夢想。而本王已經年過不，有人已經我老人家了。”

魯俊辰一震，猛地瞪住了眸子，吃力地喃喃著：“我……我說的話，他老人家……不，王爺聽到了？”

“你以為呢？”符羽低聲補刀。

“……”魯俊辰張張，不知該說些什麼，愧萬分，更加用心地聽著臺上賢王的講話。“可即便我已經過了不，卻也沒覺得自己老了，我常告誡自己‘至死要做年人’，年人就是你們這個年紀的人，別看我比你們年長了二十余歲，可在我心中，我們是同齡人，你們別笑，我真是這麼想的。年人是什麼？不僅僅是有不服輸的勁頭，更是保留著純粹的赤子之心，飽經的風霜，歷練的人事，仍然要守住初心與夢想……”

魯俊辰眼圈發紅喃喃著：“賢王爺說得太好了。”

“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遠不如你們這般聰明、博學，你們中的有些人，堪稱天才，讓我塵莫及……本王不能輸于你們太多，我這個人上，還是有點大瑨人的骨氣的，生來就拼搏嘛，希你們跟我一樣。當然了，本王的拼搏，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百姓，更是為了你們，為你們這些年人的未來而拼搏，為了大瑨未來拼搏，你們便是大瑨的未來。現在，你們能告訴本王了麼，三年之后，你們能擔得大瑨麼？”

“能！”眾人齊聲。

“好樣的！你們謹記今日的回答，如今大瑨正是用人之際，六部急需人才，你們在尚方書院務必要好好學習，才能學以致用，報效國家……”

平心而論，賢王所發之言，字字鏗鏘，震耳發聵。

臺下一片安靜，雀無聲。

整場講話，賢王一直保持著筆直的站姿，此時，他略略停頓了一下，忽又加重了語氣，說道：“學子們，你們每個人都是我親筆寫下的錄，我了解過你們每個人，看過你們每個人的檔案，雖然不能說，記得你們每一個人，但你們每個人的名字都牢牢記在我的心底，你們就像我的孩子，你們是大瑨最聰明最驕傲的年，你們進得書院時，希自己為什麼樣的人，就要努力為那樣的人。你們要習文武藝，也要學習放松，要有責任，也要有快樂，在這里快快樂樂地度過三年的長時。我告訴你們，會辛苦，也會很充實。”

他又稍微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下面我要講的是，今天最重要一句話，從你們進尚方書院時起，無論出生貴賤，都將一律平等，書院對你們將一視同仁。”

賢王爺話音未落，已然是好聲一片。

江川心中微震，卻不忘微微了耳朵，仔細一辨，好的大多是來自禮雅學院和科英學院的學子。

四大學院的生源各有特點，翰林學院多以士族為主，三尺學院和禮雅學院則生源較雜，唯獨科英學院主要以草學子為主。

麒麟殿的氣氛十分熱烈。除了士族子弟之外，其余的學子皆熱淚盈眶。

賢王能說出這樣一番人人平等的話，不問尊卑，不分等級，打破了一直以來的“三綱”之禮，即父為子綱、君為臣綱、夫為妻綱以及君臣死不得不死，父子亡不能不亡的尊卑之禮。如此深意震撼人心。

江川目直視著賢王，見他雙手背在后，慢慢地邁著步子，已經換上了十分閑散的語氣，笑了一聲：“諸位我的話講完了，下面跟大家隨便聊聊家常，一會開學禮結束之后，吃罷午飯，休息一會，我們去蹴鞠場上比試下如何？咱們比賽比賽。”

“哎呦，王爺，您上有舊傷，今日背著周夫子上來，又了累……”旁邊有大臣試圖阻止，“今日的況實在是不適宜蹴鞠，要不等下回再來書院時，再與學子們比試如何？”

“下次的約自然屬于下一次，這一次也不能錯過。”

“王爺……”

“今日誰都不要管我，今日我跟他們一樣都是年人。”賢王笑著，“踢完蹴鞠之后，本王給你們準備餐食，廚子是本王從京城帶來的，是本王自家的廚子，他雖然比不得軍的得勝席，但還是有幾個拿手小菜的，我的廚藝就是跟他學的……”

底下學子，激壞了。

胡長堅高高舉起手，大聲問道：“王爺，您今天晚上會跟我們一同用餐麼？”

“那是當然。”

韓默接著道：“王爺，您明天還來書院麼？”

“明天？可是什麼重要的日子麼？”

韓默撓了撓頭，怯一笑：“明日是學生的生辰。”

“那本王可能來不及給你慶生嘍，不過不要。”賢王安道，“明日我會派人給你備一份生辰賀禮，人雖未到，禮到了，也不算是失禮。培源。”沖隨行的公公了聲，吩咐道，“你統計一下本月有哪些學子生辰，明日一道備上賀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