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彬聽到鹿書記的話以后，臉更加紅了，連連點頭說：“鹿書記，您批評得對。我剛剛確實是有點緒化、有點躁了，我等下會誠懇地向齊放總經理及兩位了委屈的服務員同志道歉。”

　齊放和那兩位服務員見鹿書記不僅親自給他們辯白了事真相，還以很真誠的語氣向他們道歉，心里既到榮幸，又非常，都一齊向鹿書記鞠了一躬，里不停地道謝。那兩個絕逢生的服務員，眼里再次泛出了激的淚花……

　下午，鹿書記一路風塵仆仆，先后走訪了新冷縣振興鋼鐵有限公司、銀華銻品有限責任公司、金泰化工公司，詳細了解了這些高能耗、高污染企業的節能減排措施，并就企業如何增強社會責任、如何進一步加大治污力度等問題做出了一些的指示。

　下午五點，鹿書記回到新冷賓館。

　此時，徐立忠已經從灣頭鎮中學調查回來，在鹿書記休息的客房，他將調查況詳細向鹿書記做了匯報。

　在匯報完后，他又拿出一張他自己繪制的葉菡墓地的草圖給鹿書記看。

　鹿書記見他如此用心，居然用一張紙將葉菡墳墓所在的那座小山崗畫了出來，并標明了墳墓的位置，以及從山腳下到達墳墓的幾條小道，不由對他的細心非常滿意，拍拍他的肩膀說：“小徐，不錯，不錯！有了這張草圖，明天我們去上墳時就方便多了。”

　徐立忠聽說鹿書記明天要去給葉菡上墳，心里有點驚訝，但并沒有問什麼。

　此時，徐立忠已經猜到：這個名葉菡的人，絕對就是上次鹿書記要自己到紫江縣去尋找的那個“趙涵”。而且，這個人和鹿書記的關系，絕對不只是普通的同學那麼簡單。

　雖然，他不知道其中的，但從鹿書記的態度中可以判斷出：這個葉菡在他的心目中占有極為重要的位置！

　而且，看得出來，鹿書記對葉菡的兒子葉鳴，也顯得特別溫、特別關心，今天中午和他一聊就是近兩個小時，這里面的奧，只怕非常人可以揣測……

　當然，徐立忠是不會去妄自揣測的。即使他猜到了一點什麼，但他也絕對會把自己的猜測爛死在肚子里面，既不會去主向鹿書記打探，更不會向任何人一一毫——因為他很清楚：在整個天江省，鹿書記現在最信任的，就是他徐立忠。正是因為信任他，所以，有些特別的事，比如葉菡的事，他才沒有向他瞞。因此，自己絕不能辜負鹿書記的這種信任……

　鹿書記仔細地看了看那張草圖，見那座小山崗呈圓錐形，從東、西、南三個方向，分別有一條小道通到上面。而葉菡的墳墓，就在小山崗最頂端的圓錐頂上。

　鹿書記長久地凝視著山尖上那個標著“墳冢”兩個字的地方，臉上的神變換不定。良久，方才抬頭用低沉的嗓門問道：“小徐，如果我猜測得沒錯，這座東崗上，肯定有很多松樹，對不對？”

　徐立忠有點驚異地答道：“首長，沒錯！這就是一座小松崗。山崗上除了松樹外，基本上沒有其他樹木，剩下的都是荊棘和蒿草。”

　鹿書記見徐立忠臉上出了驚訝的表，便凄然一笑，說：“小徐，你心里肯定在想：我為什麼會知道這座山崗上會有松樹吧！這個告訴你也沒關系：因為那座墳墓里面長眠的人，生前最喜歡蘇東坡的一首《江城子》里面的幾句話：‘最是年年腸斷，明月夜，短松岡’。而且，我估計最后選擇在灣頭鎮中學教書，首先也是看中了中學后面這座長滿了松樹的山崗，所以便毫不猶豫地選擇在這里定居了下來。”

　說到這里，鹿書記便停了下來，目直視著窗外，陷了深沉的思索狀態中……

　其實，剛剛還有一句話他沒有和徐立忠講：當初他在和趙涵談及人生問題時，趙涵曾說過：最喜歡蘇東坡那首悼念亡妻的《江城子》詞所描繪的凄意境，所以，死后，一定要葬在一個有松樹的山崗上，讓清風明月、婆娑松影一直陪著自己的亡靈……

　在沉思了幾分鐘之后，鹿書記將目從窗外收回來，看著徐立忠，說：“小徐，明天你陪我去做一件事：早晨七點，我們準時從賓館出發，七點半到達灣頭鎮中學。然后，你帶一些人在那座松樹崗下面，把守住通往山頂的三個路口，不許任何人上山，尤其是不能在我下山之前，讓葉鳴上山。明白了嗎？”

　徐立忠點點頭，問道：“首長，小郭要不要通知他？”

　鹿書記斷然搖搖頭，說：“不行，這事絕不能讓他知曉。另外，把手山道的人，也不能是跟我一起從省里過來的人，必須是當地不認識我的人。你等下可以去找找沈佑彬，告訴他：明天早晨我有重要的事需要去灣頭鎮，讓他安排幾個公安干警跟隨著你，就說是為了確保我的安全。再有，你告訴卿濤同志：明天我們的行程，就在灣頭鎮走訪各村，訪貧問苦，讓他們在九點鐘左右趕到灣頭鎮中學集合，到時我們一起走！”

　徐立忠知道鹿書記是要去上墳，便說：“首長，您放心，在您從山上回來之前，我會把那幾條小道牢牢地守住，一只兔子都不會讓它闖進山里去……對了，等下要不要去買一點香燭紙錢冥幣之類的東西？”

　鹿書記想了想，說：“香燭可以買一點，冥錢就沒必要了，那樣太俗氣。對了，你還要給我準備一個防風打火機，好點香燭。”

　徐立忠點點頭，見鹿書記沒有再吩咐什麼，便起告辭出去，找沈佑彬調人去了。

　徐立忠找到沈佑彬時，卿濤正好也和他在一起，都在等鹿書記下樓吃飯。

　當聽徐立忠說明天早晨要安排一點警力保護鹿書記去灣頭鎮時，卿濤忙說：“徐長，要不要我從市里掉一點武警過來？”

　徐立忠搖搖頭說：“沒必要，就請沈書記安排幾個公安干警就行了。到時，他們由我指揮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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