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樣……”林楚楚瞇著眼小聲吩咐。

第二日萬如意醒來的時候，頓覺后頸生疼，丫鬟就躺在旁邊睡得死沉。

“小桃！”

“小桃！”

上手推了兩把，小桃才悠悠轉醒，“唔……小姐，咱們這是在哪兒啊……”

問，還不知道問誰呢。

主仆倆正面面相覷，外頭的人聽見了靜走進來，“萬小姐，您在我家過夜的事，郡主已經讓人給萬大人帶了信。”

“哦，是在楚家啊……”萬如意和小桃同時送了一口氣。

下人還道，“殿下已經吩咐過了，早飯小廚房一直在溫著，等萬小姐休息夠了，再進來擺飯。”

這敢好了，萬如意住在外祖家，整日的規矩自打來了以后就再沒睡過懶覺。

甜甜一笑說：“那替我謝謝郡主姐姐。”

另一邊。

邱邵上在自家床上醒來。

他分明記得昨夜是打暈了萬如意和的丫鬟，綁到床上來的，可現除了他意外卻一個人沒有。

可滿床凌的痕跡，還有過分掏空的腰子，都告訴他昨晚就是有人跟他一起過夜了。

邱邵猛地掀開被子，拉了滿床都沒找到自己要的那抹紅暈。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

萬如意他都打聽好了，是他老爹的頂頭上司新人江南茶鹽轉運司總長的獨。

那小丫頭長的十分對他胃口。

分明沒有嫁人，他也做了那事，怎麼會沒有落紅。

他不知道的是，距離他的臥房間隔不過兩個院子。

齊文軒輕輕扣響房門，“阿衡，阿衡，你醒過來沒有？”

渠衡波是齊文軒母親陪嫁的兒，比齊文軒大了十六歲，從小就伺候在他邊。

想當年齊文軒還沒到及冠的年紀，二人就同吃同住，雖年紀差別巨大卻早已經形同夫妻。

就是不知道怎麼了。

渠衡波一覺醒過來，卻發現邊躺著的正是，他們昨夜來做客的茶署大人家的公子。

揪著衫試圖遮蓋滿的歡痕跡，眼里盡是惶恐茫然的淚。

“沒、沒醒！”渠衡波聲音慌張。

齊文軒嘆氣輕笑，“阿衡，這不是在咱們自己府上，這樣多懶可不好。”

“我……我現在不想見你，你趕走開！”

沒有別的辦法了。

要是讓他知道了，自己被別的男人玷污過，渠衡波一家老小都不會有好下場。

半月前，齊文軒迎娶兵部尚書之趙雪。

渠衡波惱怒之下，失手燙死了個丫鬟，加上新的當家主母進門，他們倆的關系就一直僵到了現在。

“阿衡，休要再鬧了。”齊文軒能出言商量，就已經是用盡了畢生耐心，“京城局勢張，齊家犯不得半點錯，失手打死個下人，這本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你鬧的時機太不對。”

“阿衡，我娶趙雪全是為了齊家，從我十五歲咱倆好了，心里裝著的是誰你還不明白嗎？”

他這一番話，可謂是掏心掏肺。

要是平時渠衡波，早就沖出房門直奔他懷里。

可眼下，正嚇的六神無主。

若不是青天白日，都以為是那些在手里枉死的亡魂在報復他。

“、爺，別說了……”強打神道：“我、我真的不舒服，你走吧……”

屋里的話傳出來，齊文軒落在門上剛要推開的手落了下來。

他矗立在那。

依舊是佛祖不離手，他那毫無波瀾的眼神誰也看不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半日之后。

邱大人攜子站在府門前，恭恭敬敬地送齊文軒離開。

邱邵看著那孤傲清冷的背影，正滿心不屑，不過是個爬墻的庶子，趁著家中倒臺上位的。

有什麼可了不起的……

他正在心里腹誹，目卻猛然定在齊文軒后的丫頭上。

那人曲線玲瓏，低眉順眼得，跟齊文軒談話微張的小在，怎麼那麼像昨夜他在下的人。

不對！

就是！

邱邵直勾勾的目，被察覺，渠衡波猛然轉過頭，被驚得直接躲到了齊文軒的后。

那目太猥瑣，是個男人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齊文軒側把人擋住，冷峻的神猶如震怒的猛，“邱公子，你的眼睛在往哪里看？”

喜怒不形于的人，能做出這種表足夠讓人驚心魄。

邱大人頓時額頭冒汗說：“齊老爺誤會了，小兒只是還沒睡醒、還沒睡醒……”

齊文軒大名，邱邵自小聽到大，雖看不起此時也打骨頭里發憷，趕忙低下頭裝鵪鶉再不敢去多看那子一眼。

“阿衡，到我邊來……”齊文軒溫和地了一聲。

渠衡波被那常年握佛祖卻微涼的手，冰得一個哆嗦。

……

距楚家高價收茶已經過去，快兩個月，夏季馬上就要過完了。

江南的茶葉已經過季，再產不出來。

連著斷了快三個月的貨，全國的客商全都齊齊手。

一開始，各家還能安自己已經買了比往年還多五的錢，高枕無憂本不用愁。

但到后來越來越不對勁。

楚家攬走了江南一般的茶葉，斷了兩個月的茶葉流通。

就相當于全大昭的商人，兩個月沒有拿到一筆新鮮的貨。

一個個客商拿著長期合同，堆在各家門口。

茶商們好言商量說：‘茶葉都在楚家，都在常寧郡主哪里，他們是一點都沒有。’

可是到了楚家，楚府的人卻回復，‘常寧郡主最近喜歡收茶葉，他們要有的話也可以給送過來，絕對價格高！’

誰有茶葉不自己維穩老家的客戶們。

往你郡主這里大老遠的拍的是那份馬屁。

這些人茶商門口，楚家兜了好幾大圈子，最終是坐不住，直接拿著契約合同直接擊鼓上了云州府衙告狀。

云州知府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年頭能做茶葉生意的，誰家不沾點家關系。

長寧郡主能得罪得起，他可得罪不起，那可是全國的客商啊！

這回到他坐不住，一遍遍跑來敲楚家大門。

得到的回復就倆字‘沒空。’

比他當初拒絕說不適還干脆。

徹底麻爪的云州知府，趕找一條子的茶署邱大人商量。

可是邱大人那頭還不如他呢，新上任的總長萬大人，三天兩頭不是查賬就是巡查，折騰的他都快瘋了。

而齊家，則大門閉一改之前齊老七的做派，穩如老狗。

“邱老弟，你說現在咱們可怎麼辦啊！”云州知府趙長庸拍大哭喪道：“那個、那個什麼郡主到底要干啥！”

“把云州攪得一團，到底要干啥！”

邱大人頭疼說：“早知道楚家能回來這麼厲害的狠角，當初真不該聽齊老七的，使勁卡楚家的茶葉條子，現在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齊文軒怎麼說！”趙長庸急急道：“咱們得罪人不都是因為齊家，他這個時候可不能什麼話都不出來說！”

“說！”邱大人瞪圓了眼睛，“你去讓他說，齊家此次在楚家掙了能有三十萬兩銀子，五萬斤茶葉啊！”

“是你去敢說，還是我去敢說！”

這倆貪被齊家了多年。

榮華富貴早就了他們當的骨頭。

正當他們二人焦頭爛額的時候，一聲圣旨到，驚得倆人屁滾尿流連忙跑了出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江南茶商繁茂朕心甚，特諭茶葉署批條從一年一則改為一季一則，今歲九月起施行，由朕之侄長寧郡主主辦，茶署眾員需盡心協理！特此皇批欽此！”

太監念完最后一個字。

邱大人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呦，這邱大人是怎麼了？”太監捻著花指，怪氣地說，“怎麼聽說，郡主殿下要主理茶商直接高興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