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后,石榴就變了個人似的,眼神森森的,看誰都不不地含著怨氣,可嚇人了。”
“后來,祥子又和珍珠好上了,說要帶珍珠一起走,石榴知道后,跑去大鬧了一場,惹得三個人都了罰。”
“最終,祥子還是帶著珍珠離開了。但沒過幾日,就傳來消息,說他們半道兒上遇到了匪徒,祥子被殺,珍珠被賊人番……”
“尸就那樣赤的,被扔在路邊。金鎖和珊瑚們去收尸,據說,人糟蹋得不樣子,本沒法看……”
春娘說到這,低了聲音,“據說有人曾經看見,在那之前,石榴曾經在后巷和一個臉上有疤、面相兇惡的男人談,結果第二日,恰好就出了祥子那事。”
“如果說這是巧合,那接下來,金鎖莫名其妙地紛紛掉進花園子的水井里淹死,珊瑚莫名驚,變得瘋瘋癲癲,被趕了出去……而這些事的發生,石榴都是第一個目擊者,這難道也是巧合嗎?”
“奇怪的是,二夫人十分護著,事一出,不讓下人議論,更不讓去報。于是,這個疑似兇犯,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過了這麼多年。”
辛晴沉半晌,皺眉問道,“春娘姐姐,方才你說,石榴在后巷會的那個男人,臉上有疤?是什麼樣的傷疤,你可知曉?”
春娘搖搖頭,“我并未親眼看到,只是聽看到的人說,那個男人長得像那段時間的通緝犯,據說專門干剪徑營生的,害死了好多人。”
辛晴越聽越心驚,心里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原能賣進柳家,絕對不是巧合!
十分有理由懷疑,和石榴在后巷會的人,就是企圖染指的那個疤臉男!
如果石榴真的是雇兇殺人,而雇的這個兇就是疤臉男,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疤臉因為易搭上了柳家這條線,所以等他回去找秦氏,秦氏嫌原礙眼,于是假模假樣的哭窮原賣,順理章地就把賣了柳家,換來高昂的賣銀子!
后面,他們大概是想控制原,讓去也好,當姨娘也好,總之,家大業大的柳家就了他們的金庫,而原,就了他們的提款機!
這些機一點也不難猜,問題是,石榴明知道原和匪徒有關系,進府有可能是別有目的,為何還要放這個禍患進來呢?
難道,這石榴背地里,也暗藏著別的心思?
辛晴十分想證實這個猜想,于是問道:“春娘姐姐,你說的那個看到石榴在后巷會男人的人,是誰?”
“那個人你應該也認識,就是前院看門的小廝,順子。”
辛晴十分驚訝,“順子?怎麼會是他?”
春娘解釋道,“那時候,他還是個半大孩子,剛來府里不久,祥子平時對他照顧有加,順子就認了祥子做大哥。的,我跟他不太,也不是很清楚。”
辛晴十分想趕去找順子問個清楚明白,證實心中的猜想。
但是眼下們剛進了小廚房,還沒站穩腳跟,黃廚娘那姑侄倆似乎還沒得到信兒,若是們知道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知道還有什麼后招等著和干娘,所以這個節骨眼兒上,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神小心應對。
反正現在一時半會也出不了府,來日方長,所有的事,一定都會弄個清楚明白的。
——
黃廚娘這邊,果然如同辛晴料定的一樣,得知們進了小廚房,氣得火冒三丈。
“一個晚上!就一個晚上!們居然就說了老太太,進了小廚房?”黃廚娘擰著眉頭,臉上的脂都撲簌簌往下掉。
“正是呢!方才石榴姐姐專門喊我去,把這事兒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若不說,咱們到這會兒還蒙在鼓里呢!”鶯兒在一旁撇著道。
“都是晴兒那個賤蹄子搞的事!怪不得昨兒聽蔻兒說,那賤丫頭支使去跑兒,原來是為了支開好瞞著咱們!哼!竟這麼輕易地討了老太太的好!白白讓們搶了先!”
黃廚娘越想越氣,把手里的鍋鏟都扔到了地上。
“哼!去小廚房福了,讓老娘一個人呆在大廚房給上百口人做飯!這是想累死老娘不?”
“不!我得找二夫人去!”氣沖沖地解圍。
鶯兒忙拉住了,“姑姑莫慌!”
然后,趴在黃廚娘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通,直說得黃廚娘轉怒為喜。
“這事兒……真的可行?以石榴那丫頭的品行,會這麼好心,幫咱們籌謀?”黃廚娘略帶遲疑。
“這還能有假?石榴姐姐就是怕你沖壞事,這才把我去說話。說已經有了計策可以一勞永逸,讓咱們就在這兒耐心等著,等時機了,和好好打配合就行了,別的一概不必管。”
黃廚娘聽這麼說,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
一連過了三四天,辛晴一直都格外留意大廚房那邊的靜。可黃廚娘們那邊,居然一點靜也沒有,讓辛晴很是詫異。
心中總有一種的不安,卻又不知從何談起。
所幸們如今搬到了春暉堂,再也不用回下人房,料想們就算要整什麼幺蛾子也是鞭長莫及。
想到這,心里才稍稍放松一些。
這一日,正尋思著要不要告假回去看師父,掐指算算也已經過了有五六天了,想必上次準備的干糧也該吃得差不多了。
早上給老太太準備完飯,剛想開口,就見蔻兒跑進了春暉堂的院子,賊頭賊腦地往小廚房這邊看。
“你來干什麼?”辛晴出了廚房,把攔在了外面。
“晴兒姐姐,前院來了貴客,二爺說今兒中午要款待貴客,大廚房忙不過來,黎管事便讓我來你,咱們四個幫廚都要去幫忙。”
辛晴有些懷疑的話,不過春娘也適時過來,拉過辛晴小聲說道,“去吧,機會難得,每當府待客,二爺總會打賞下人,在外人面前做一副好東家的樣子,你還要攢銀子贖,不拿白不拿。”
辛晴點頭,便跟著蔻兒去了大廚房。
鶯兒看到辛晴,哼了一聲,撇過臉不理。
辛晴這才覺得放心一些——若是鶯兒笑地湊過來,那肯定沒安什麼好心!如今這副撕破臉的樣子才符合正常邏輯嘛!
“你!去院里淘米去!給老娘淘仔細了!若是讓貴客吃到了沙子,你就等著褪層皮吧!”黃廚娘瞪著辛晴,頤指氣使地吩咐。
辛晴也不生氣,權當聽到狗吠了,端起米盆就往院子里走。
剛出了屋,低著頭還沒走兩步,路就被人堵住了。
辛晴詫異抬頭,立刻與一雙清澈雋秀的眉眼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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