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后徐氏被打冷宮的時候，九皇子才四歲多。

若無旁人提醒，小孩子哪兒會記得住廢后徐氏。

這時，德妃又怪氣了一句：“九皇子果真天資聰穎，都一年多沒見了，還記得清清楚楚。”

剛剛還跟德妃嗆聲的容貴嬪卻不敢開口了。

眾人張不已時，顧玉遙遙看向太后。

太后神不變，華麗的服掩蓋了之前寡淡的出家人氣質。

顧玉借著酒盞擋住角的笑意，太后與阿姐配合倒是默契。

九皇子站在宮殿中央，懵懂地看向四周，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噤若寒蟬。

九皇子撓了撓頭，再次道：“父皇，兒臣不可以見母后嗎？”

圣上眼神逐漸冷冽。

他的子現在一吹就倒，便是徐氏那個毒婦做的手腳。

他將徐氏打永安巷后，就把九皇子和十皇子遷皇子所。

未免兩個孩子以后念著那個毒婦，他嚴令止宮人在皇子跟前提起。

可一年沒見，九皇子竟然在除夕宴上，請求見廢后徐氏。

圣上出手，示意九皇子過去。

九皇子懵懵懂懂地走近。

圣上道：“你為何要見你母妃？”

九皇子年紀雖小，但是聽出了圣上話里的冷意，一時間子僵在那里。

圣上再次問道：“你想念你母妃了？”

九皇子一聽，倒是與嬤嬤教他的話一樣，便順勢點點頭，道：“父皇，兒臣想念母后了。”

不知為何，九皇子說完，覺得父皇看向他的眼神更冷了。

圣上垂下眼簾，居高臨下地看著九皇子，問道：“你想什麼？”

九皇子忽然到無比害怕，磕磕絆絆道：“兒臣，兒臣不知道。”

圣上道：“不知道？不知道你為何想見。”

九皇子到底是個不經嚇的五歲稚，用力搖著頭道：“父皇恕罪，兒臣不想母后了，不想母后了。”

孰料圣上眼中的冷意更重，九皇子左右看看，沒一個人替他說話，無助地哭了起來。

圣上沒多說什麼，揮揮手讓人將九皇子帶下去。

九皇子噎噎地被嬤嬤抱了下去。

十皇子年紀太小，走了個過場而已。

宮宴在低沉的氛圍中進行。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圣上心不佳。

圣上恨了廢后徐氏，哪怕徐氏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他也毫不猶豫地將徐氏抄家滅族，打永安巷。

可他自然不希九皇子還念著這個毒婦，以后懂事了，八是要對他這個父皇生出怨懟的。

想到這幾個兒子，沒一個令他滿意，圣上心便郁不已。

太后緩緩開口道：“九皇子年紀太小，邊還是要有人教導才好，圣上，不如給九皇子找個養母？”

太后簡單的一句話，讓一些膝下無子的高位嬪妃不由張起來，一個個用期盼的眼看向圣上。

誰都知道五皇子出家，六皇子心思深沉，十皇子太小。

雖說徐氏被廢，但九皇子到底掛過嫡皇子的名分，是現在最炙手可熱的太子人選。

家里有點兒權勢的宮妃，都想將九皇子認到自己膝下，母憑子貴。

圣上沒有接太后的話，太后也仿佛隨口一提，不再多說。

倒是妃嬪們暗自著急起來，互相之間較勁兒。

圣上心不佳，顧玉心便好起來。

歌舞到一半，顧玉拋下季妙仙，走出宮殿氣，余看到有人也跟了上來，顧玉便往人煙稀的地方走。

腳步聲越跟越，顧玉背著手來到無人看守的假山。

后之人猛然出手，將到暗的角落。

一道聲音從頭頂響起。

“張。”

顧玉剛張開，一個糯的小球就被塞進了里。

剛咬一口，顧玉瞬間被酸得齜牙咧，口舌生津。

是宮中制的山楂丸。

宮人擔心宴會上飲食油膩，專門給員飯后消食備的。

“好吃嗎？”

語氣里滿是戲謔。

顧玉捂著腮幫子，道：“酸死了。”

君澤還是問道：“好吃嗎？”

顧玉白了他一眼，口不對心道：“好吃。”

君澤道：“我喂的好吃還是喂的好吃？”

君澤說的“”自然是季妙仙。

顧玉揶揄道：“妙仙可不會喂我這麼酸的東西。”

君澤變魔一樣又從手里變出一個山楂丸，塞到顧玉邊道：“看來還是沒吃夠。”

顧玉剛把里的咽下，適應了這種酸，低頭又將君澤指間的山楂丸含了進去。

顧玉一邊忍酸的攻擊，一邊哄著君澤道：“你喂得更好吃，行了吧。”

君澤指尖被顧玉綿的到，不由心頭一，道：“一會兒回去不許再讓喂你吃東西，不許讓牽你的手，不許讓給你。”

顧玉低聲笑了出來，道：“請你注意自己的份，你只是我的姘頭而已，哪兒來那麼大臉，還管到正室頭上。”

君澤一點點靠近，將二人的空間越越小，曖昧道：“一個有名無實的正妻，哪兒比得上有實無名的姘頭？”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顧玉耳邊，讓顧玉耳朵微紅，道：“有實無名？”

君澤捧著顧玉的臉，吻了下去。

剛吃過山楂，齒間都是酸的味道。

一吻過后，君澤了，道：“所以顧小公爺什麼時候把我給落實了？”

顧玉輕咳一聲，道：“大夫說你傷未愈，需靜心調養，不可做劇烈運，我是為你著想。”

君澤道：“我的子我自己清楚。”

說著，就又低下頭親吻顧玉。

顧玉含混不清道：“收斂一點，這是在宮里。”

不遠就是熱鬧的宮殿，四周白雪皚皚。

一方天地本應張而寒冷，卻在君澤的攻勢下變得讓人留著迷。

好在他們都是知分寸之人，點到為止，意猶未盡地一前一后離開。

顧玉走到宮殿外時，季妙仙正倚靠著欄桿賞雪，看到顧玉紅腫的，一臉恨鐵不鋼。

顧玉道：“外面冷，怎麼出來了？”

季妙仙道：“我不得給你們著風？背個鍋？”

顧玉再厚的臉皮在季妙仙的注視下也頂不住，輕咳一聲，跟一起回去。

坐到坐席上，一旁的林大人和夫人又小聲嘀咕起來。

林夫人道：“你看，現在的年輕人好生大膽，在宮里也敢這般膩歪。”

林大人看著顧玉紅腫的，低聲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