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手鏈是用特殊玄鐵打造的，任何鋒利的刀劍都無法砍斷。

一旦扣上，就再也取不下來了，除非把手砍斷。

楚瓊給許清凝戴上了手鏈。

然後，他牽著的手看了幾遍，最終出了滿意的神。

「尺寸正好合適。」

關於這件事，楚瓊還是從子焱上得到啟發的。

很多年前，子焱和他師兄打賭，結果子焱賭輸了，雙腳被拷上鐵鏈，一輩子都無法取下來，無論走到何，都只能戴著。

楚瓊本來也想給許清凝打條腳鏈子，將鎖在自己邊、永遠限制的自由，·。

可他又嫌太重了。

渾生得如此細皮，要是戴上鐐銬，一定會被出痕的。

所以，還是手鏈比較好，又細又觀，應該符合子的審。

楚瓊問：「你喜歡嗎？」

許清凝眼眸低垂，看著這條手鏈，淡淡吐出兩個字。

「喜歡。」

楚瓊眼底笑意濃了些，也更為涼薄，明明在笑卻令人覺得森冷。

他攥著的手腕。

「不管喜不喜歡，你這輩子都摘不下來了，你也永遠都擺不了我！知道了嗎？」

「嗯。」

……

書英從門外跑進來，上還沾著些，顯然是剛從廝殺里出來的。

楚瓊沒有看，只問：「誰贏了？」

書英：「是蕭嶼。不過，城主雖然死了，他那些黨羽還在，估計一時半會也難纏……」

結果沒有毫意外的地方，楚瓊早就猜到了，他了許清凝的下，目溫地掃過的臉。

這張臉還真是好看啊，可惜喪失了所有靈氣，像個沒有的人偶。

他只能得到這樣木訥的許清凝，可蕭嶼卻能得到的一切。

憑什麼呢？

這讓楚瓊很是不悅。

「你知道活著的人是蕭嶼，會開心嗎？」

許清凝獃獃地看著楚瓊，回答道：「開心。」

即便許清凝沒有意識，楚瓊還是因的回答而生氣，的手勁加重了些。

「你就這麼喜歡他？」

此時的許清凝不知道喜歡是什麼，就是提線木偶，只會做出直觀簡單的回答。

「喜歡。」

楚瓊冷著臉，狠戾油然而生。

「都這個樣子了，還讓我生氣，看來是真需要調教調教。」

方才還溫牽住許清凝的手，很快將推給書英。

「帶到地牢去，你知道該怎麼做。」

書英點了點頭，「是！」

許清凝被帶走後，楚瓊看著空的房間，角又掛起了淺淡笑意。

有件事，楚瓊很早之前就想做了，今時今日就是最好的時機。

在靈仙鎮那會兒，楚瓊做了個離奇的夢。

夢中，楚瓊和許清凝結為了夫妻。

他將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用盡各種方式折磨。

最終死了，他卻瘋了一般，想盡辦法去復活。

楚瓊一直覺得那個夢是假的，可夢裏的行為，卻完全符合他的心思。

他想將關起來，更想讓心甘願被關起來。

可想爬到下面去。

楚瓊不明白，有的地方就真的好嗎？

人心和鬼蜮，從來沒什麼區別。

楚瓊要徹底摧毀許清凝，才能讓心甘願陪他待在地獄。

……

書英帶許清凝回了地牢。

這時候的地牢，已經有了鬼眾看守，他們從鬥廝殺里出來了，見是書英也不敢攔，紛紛讓路。

「你們都退下，不要守在這裏。」

原本兩間牢房，有一間是空的，而另一間的人還在裏面。

他們看到許清凝的時候，臉驟然變得憤怒，無一不在咒罵怒吼。

許清凝獃滯站立，沒有回應，反而更加挑撥起他們的仇恨。

在這一刻，他們最怨恨的人，不是將他們關進這裏的魔鬼，而是視而不救的許清凝。

「你為什麼救那些人不救我們？」

「為什麼給了我們希，又捨棄我們？」

「為什麼！」

「……」

書英看見這一幕，沒有毫意外。

這本來就是楚瓊計劃的一環。

他就是要將人心剖開給許清凝看，讓看清楚，人和鬼沒什麼不同。

書英從懷裏掏出鑰匙，打開了牢門，然後把許清凝推進牢房。

「進去。」

裏面的人想趁機衝出來，可都被書英斬於刀下。

「誰敢闖試試看？」

那些人見狀，也不敢闖了。

書英鎖上牢門，冷漠地站在旁邊圍觀。

在這個封閉的牢房裏，所有人的緒都很極端。

仇恨也被無限放大。

他們恨許清凝勝過鬼面城，因為明明有機會可以救他們，卻選擇救另外的人。

不知是誰率先推了許清凝一把，將推倒在地。

旁的人見狀，也相繼手。

他們憤怒地囂著。

「打死！」

這夥人當中，有些曾經是達貴人，有些曾經是地流氓。無論從前是什麼份，被關在鬼面城，就都奴隸。

被囚在牢房的時日裏，沒有人給他們送飯送水。

人到極點了，禮義廉恥都會被拋在腦後。

為了活命，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

起初，他們對鬼面城吃人的行為表示噁心，可漸漸地，他們也都走到了這一步。

沒有水喝怎麼辦？

他們喝人。

沒有食怎麼辦？

他們吃人。

這個小小的牢房裏，形了最原始的弱強食世界。

看上去弱的人，為了他們的目標。

從小孩開始、再到老人、再到子、再到瘦弱的男子……

到如今，只有強壯的人活下來，他們都想吃了對方，卻也怕自己被對方吃了，活在惴惴不安的恐慌中。

許清凝進了牢房，在這群人中就是最弱的，何況他們對還充滿怨恨。

毋庸置疑，即將為他們的食！

許清凝不知道是誰推了，但是從那個人開始，就有越來越多的人去拉扯，恨不得將撕碎片。

在極端的憤怒中，許清凝逐漸恢復了意識，聽見他們都在說。

「殺了！吃了！」

神世人，可世人真的神嗎？

世人只是將神當作實現願的工，一旦不能如願，他們便恨不得立刻將神拉下來。

用力踐踏！

狠狠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