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瓊早就發現了旁邊的沈雁書，他沒想到這人還有點能耐，可以在城主手裡保留小命。

畢竟在此之前，已經有十多個琴師被殺了。

但楚瓊對沈雁書要做什麼不興趣，他馬上就要帶許清凝離開這個地方了，別人是生是死本不重要。

他眸一轉，看向城主。

「你找我幹什麼？」

城主坐直了些，對楚瓊道：「你當初說我上殺戮重，是短命相，在城主這個位置坐不了太久。如今我聽你的話，日日用歌舞陶冶，很是修養了，你還覺得我殺戮重嗎？」

楚瓊不知該如何評價。

這人所謂的陶冶，就是變著花樣幹些低級暴力的事。

他若不是為了等許清凝來，這裡是一天都待不下去的。

「有幾句話，我想單獨和城主聊聊。」

「行。」城主擺了擺手，示意讓所有人退出去，「你們都走吧。」

……

與此同時，許清凝被楚瓊關了起來，茫然地看著屋頂發獃，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就醒過來了。

最後的記憶，停在將蘇湄雪救走。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許清凝努力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了，走幾步，無意看見了鏡子里的自己。

穿了一潔白如雪的仙，稍微轉，擺便如花朵般徐徐綻放。頭髮被梳了雙丫髻，臉上撲了層薄薄的胭脂，顯得清麗稚，將原本凌厲的明艷沖淡了許多。

可這從頭到腳完全都不是許清凝的審。

不納悶：「奇怪，我為何會變這副樣子？」

更讓納悶的是，為何失去了這段時間的記憶？

許清凝在角落裡找到了原本的服，還有鬼面。

趕換了服，「不管了，先走為上！」

然而，很快發現門被從外面鎖住了，推了幾下都沒推開。

誰這麼缺德將關在裡面？

許清凝偏頭一看，側面剛好有扇窗戶，既然走不了門，只能爬窗。

好在窗戶沒有被封住，用尖銳就能撬開。

腳尖點地，聽見有人大喊了一聲。

「你要去哪裡？」

許清凝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個小孩子，長得還沒高，腳上戴著長長的鐐銬。

把手指比在前，「噓，不要說話！」

子焱只是想來看看自己的試驗品，也就是許清凝，正好發現要逃跑，原來這麼快就恢復了。

「你逃跑是沒用的。」

許清凝：「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子焱真想翻白眼。

因為楚瓊再次彈奏那首曲子，還是能控制的行為舉止，只要同生蠱不解除，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到。

「我勸你還是乖乖待在這兒，不要到走。」

許清凝是第一次見這小孩，可他卻認得。

朝小孩走近了幾步，「你認識我？知道我為何被關在這裡？」

子焱著下琢磨了會，目也有些迷，看起來不記得這段時間的事了，不應該啊。

可他只研製出了這一對同生蠱，正好用在了許清凝上，存在太多不確定。

子焱自己也解釋不清。

他只知道這個人不能離開，不在了，楚瓊肯定會生氣，到時候殃及無辜，倒霉的還是他。

「我得趕人把你抓起來！」

就當他要大喊大的時候，許清凝撿了木，當面給他一棒，冷哼道。

「小屁孩，還想攔住我？」

許清凝戴上鬼面，悄悄離開了這個院子。

蘇湄雪已經離開，許清凝待在鬼面城也沒什麼意義了，得找個機會溜出去。

可是當許清凝走到那小路時，發現路口被石給堵住了。

怎會如此？？？

許清凝撓了撓頭，這件事也是乾的嗎?

現在小山路被封住了，若想離開，只有先殺了城主、再毀了鬼面城。

……

楚瓊回去的路上，路過一片荷塘。

夏日快結束了，荷花差不多凋謝完了，只剩下了蓮蓬。

蓮子心苦，應該是許清凝最討厭吃的一類東西。他順手摘了幾枝，笑了下，實在很想看見厭惡卻又不得不順從的樣子。

可楚瓊推門進去，房間里空的，早已沒有了許清凝的影，只剩下那堆被扔在角落的。

楚瓊原本打算帶許清凝離開鬼面城，為何偏偏要不告而別呢？

手中剛採摘的蓮蓬應聲落地，被他無踐踏過去。

書英急匆匆從外面趕進來，不知道許清凝何時不在了。

「奴婢有罪，沒能看住。」

儘管楚瓊什麼都還沒說，書英已到了山雨來的恐怖，寒意沿著的脊椎骨攀爬，直抵眉心。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更是令人窒息。

楚瓊在房間里觀察了幾遍，發現窗戶有被撬的痕跡，猜到許清凝是跳窗逃走了。

他眸如墨，平靜地看向遠方。

「就這麼急著逃離我嗎？」

隨即，男人扯出了輕蔑的笑容。

「可惜你逃不了的。」

他將古琴再次擺出來，雙手覆上琴面，眼看著就要勾起琴弦，最終又停止了。

這一天時間，許清凝待在他邊，就是個沒有靈魂的木頭人。

他雖然得到了，卻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喜悅之。

就算再把召喚回來，也還是那樣。

比起飼養溫順的小狗，他更想馴服一隻張牙舞爪的野貓。

「我就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

……

許清凝靠著這張鬼面，輕鬆混進了沈雁書的房間。

「我回來了。」

沈雁書一直心神不定，擔心許清凝是否出了事，見平安回來，算是鬆了口氣。

「你昨夜到底去了何？」

許清凝至今也沒想明白，「我找到了蘇湄雪，然後將帶進了那條山路，可我今天再去看，路口卻被封住了。」

的記憶缺失了一小塊，以至於怎麼都連接不起來。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把瓶瓶罐罐拿出來，都是行走江湖必備的毒藥。

「在鬼面城多留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險，我想了想，攻破鬼面城最好的方式，就是殺了城主，取代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