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嫣這個人，若是討厭誰就不會藏著憋著，一定會當面表出來，反正誰也奈何不了。討厭許清凝，不，簡直是深惡痛絕。

今日明明是來給皇后請安的，才不想看見許清凝。

許清凝也同樣厭惡齊嫣，回應道：「的確遇上了個晦氣東西，誰說不是呢？」

齊嫣：「你敢用這樣的態度和本公主說話？」

許清凝：「那臣便再恭敬一點，請公主殿下回宮多用柚子葉去去晦氣，小心夜半有髒東西找上門。」

齊嫣：「你明明是在威脅本宮！」

「臣是好心提醒。」許清凝看向齊嫣後方，「啊，你看那是什麼？」

齊嫣被好奇心驅使，轉看過去，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你騙我！」

「公主殿下聰慧無雙，怎麼會被騙呢？」許清凝勾笑道，「臣能騙到的人，只有蠢笨如豬的貨。」

齊嫣明明知道許清凝是在罵，可卻想不到反駁的言論，只能越來越氣。

「你給本公主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提著擺，走進了皇後宮里，因走得太急，掉了一支金髮簪。

許清凝撿起來藏於袖中，這公主的金簪看上去值不錢，等出宮就拿去熔了賣錢。

沒猜錯的話，齊嫣又去告狀了，可皇後娘娘真的會搭理嗎？

說來也很奇怪，許清凝在未央宮住了好幾天，除了看見齊嫣過來，也沒見別人過來。

皇帝就不說了，他與皇后沒什麼，且子骨不行，已經很久不曾踏足後宮了。

那些妃嬪們為何也不來請安呢？

許清凝只好問邊的小宮，「婉兒，你知道未央宮為何那麼安靜嗎？」

婉兒說：「因為皇後娘娘喜靜，很早之前就免了妃嬪們的請安，說若無大事，讓們不要來未央宮。」

「原來這樣啊。」許清凝想到了春華嬤嬤囑咐的，讓不要去後殿，否則會打擾皇後娘娘禮佛。

「皇後娘娘平時吃齋念佛嗎？」

婉兒點了點頭，「是的。」

許清凝回憶起來，每次看見皇后，皇后都是一臉病殃殃的樣子，年紀也不算太大，就沒了生機活力。

常年吃齋禮佛的人，都這麼無趣嗎？

許清凝也不想到逛了，還是回房間里待著，然後著遠發獃。

從白天看到黑夜，越來越清醒。

這才幾日啊，就在皇宮待不住了。

若真是為這宮裡的子，怕不是得把自己悶死。

許清凝突然有點想念春華嬤嬤了，被折磨的那幾日，每天晚上都能安眠，本不需別的葯湯。

也就是這一日，睡不著了。

萬籟俱靜的時候，許清凝又獨自從房間里出去了。

很喜歡在夜晚獨自漫步。

彷彿天地之大，都盡在腳下，連星月也只能當作陪襯。

宮牆重重，這是極力想要逃的地方。

可努力的方向，卻是一定要站在這兒的最高。

只有為真正的上位者，才可以將蘇湄雪救出來，才可以給蘇家一個清白。

……

不知不覺中，許清凝已經走到了後殿。

或許就是天生反骨，旁人越不讓去的地方，就越想去。

道路上沒有掛燈，許清凝只看見前面的房間里亮著幾盞燭火。

都這麼晚了，皇後娘娘不至於還在裡面吧。

許清凝悄悄地走過去，蹲在窗戶下面，過隙看向屋子裡。

屋裡擺著好幾尊菩薩像，菩薩前面也滿了香火，就是一個齋堂，沒什麼特別的。

皇后還真是清心寡，每日都會來這裡拜菩薩，若換許清凝，是一日都待不下去。

唉，真是無聊。

許清凝正打算原路返回，忽聽到房間裡面傳來幾聲奇怪的聲音。

像是子的聲？

許清凝又繼續蹲下來了，將眼睛懟著隙往裡面瞅，雖然說好奇心容易害死貓，可實在想找到點有趣的事。

金雕玉塑的菩薩像後面，有兩個赤的男。

他們擁抱著彼此……

許清凝不瞪大了眼睛，還是頭回看見真人春宮，以前都是躲在被子里看小圖書。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站了起來，隨手披了件紫道袍。

那滿頭白髮之人，除了天言道人，還能有誰呢？

接著，子也懶懶坐了起來，慢條斯理地將服穿好，臉上還掛著意猶未盡的笑意，正是皇後娘娘。

許清凝看得很清楚了。

一個是自詡仙風道骨的妖道，一個是常年吃齋念佛的皇后，他們在菩薩後做著如此茍且之事，是為了尋求刺激嗎？

這讓許清凝很是意外，畢竟皇后看起來那麼無無求，沒有活人該有的喜怒哀樂。

可這一刻，皇后卻抱著天言道人，百轉、纏綿悱惻。

天言道人也在回吻，看起來似乎還要再來一次。

許清凝正看得起勁，忽然眼前一黑。

有什麼東西捂住了的眼睛，然後抱著的腰，將往樹上帶去。

飛那刻，袖子里的發簪掉在窗戶下面了。

「別說話。」

許清凝聽見耳後低語。

是蕭嶼。

他怎麼會在宮裡？

房門打開，皇後娘娘走了出來，先是東張西了一番，見沒有人在，便又關起門回去了。

許清凝鬆了口氣，剛才若是皇后發現了，肯定會殺人滅口。

蕭嶼放下了抱住許清凝的手。

許清凝看著蕭嶼的臉，恍如隔世。

這張日思暮想的臉就在咫尺，讓有那麼些不太真實的覺。

問：「你的痊癒了嗎？」

蕭嶼的回復卻冷冰冰的，「不會死。」

許清凝不明白他為何是這個態度，涼州一別已有數月，不僅僅是時間相隔，差點更是兩隔了，可他的聲音沒有半點溫度。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蕭嶼打量著許清凝的表，還真擅長偽裝一副深款款的樣子，再對他說些甜言語，便是這樣騙走了他的心吧。

可惜他不會相信了。

「勞你掛記了，日後沒這個必要。」

蕭嶼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許清凝的視線，留一個人坐在樹榦上。

許清凝滿頭霧水，什麼時候得罪了蕭嶼？他既然活著回來見，為什麼要裝得如此冷漠？

罷了，蕭大人心思就是難猜。

可是許清凝要怎麼下去呢？

低頭看了看，這樹還蠻高，若是跳下去肯定會傷，氣得想罵人。

「蕭嶼，你這個大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