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看了眼寧安,意思很明顯了,不能讓多餘的人聽到。
許清凝:「他不是外人,你說吧。」
不是外人……寧安聽到的時候有些容,他只當自己是個奴才,別的不敢奢求。
王九道:「那筆銀子被鎖在庫房,庫房鑰匙在許大人,也就是你兄長手裡,他看得很,只有你能拿到。」
許清凝猜到了,「你想讓我騙取許清巍的鑰匙。」
王九:「沒錯,你只管拿鑰匙就行了,剩下的自有人去做。」
許清凝沉思片刻,他們應該是打算把銀子運走。
如果楚瓊計劃功了,許清巍就會背負貪污賑災銀兩的罪名,砍頭都是輕的,怕是要滿門抄斬,所以許清凝也在楚瓊的死亡名單裡面。『
如果許清凝不拿鑰匙,楚瓊以為背叛了他,同樣會殺了。
左右都是死,不如找個替死鬼。
許清凝眉眼含笑看著面前的王九,「好啊,我會拿到鑰匙的。」
許清巍或許會對所有人設防,但對許清凝不會,甚至不用想什麼謊言,只要說一句,他就會給。
但拿到鑰匙之後呢?
王九離開后,許清凝陷思慮中。
對哦,差點忘了,自己不是也養了一批死士嗎?
「寧安,我們之前養的暗影衛呢?」
寧安聞言,掏出了一隻短笛遞給,「郡主吹響,便能召喚他們。」
「嗯,我試試。」許清凝是全權給寧安去管的,這還是頭回召喚自己的死士。
笛子是特製的,普通人不會注意到笛聲。
很快,數名暗影衛單膝跪於許清凝腳邊。
「請主上吩咐!」
許清凝掃了眼,表示滿意。
總算覺到金錢帶來的快意了,怪不得世人嗜財如命。
寧安看見許清凝站在黑暗中,一張一合,說了幾句話。
然後暗影衛離開了。
他知道,有人要死了。
……
某天早晨,許清凝看見鏡子里的臉恢復了,紅疹全部消散,也沒有落下疤痕。
「寧安,你給我的葯真奇特。」
許清凝:「我有時在想,你雖然是我五十兩銀子贖下來的,但讓你做我的跟班,著實有些屈才了。你通藥理,日後做太醫也未必不可。」
寧安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他說:「奴才不想做太醫,只想做郡主的跟班。」
「傻孩子,哪有人想當奴才呢?」許清凝手了寧安的頭,沒發現他的臉微微泛紅。
寧安支支吾吾辯駁:「奴才……不是孩子了。」
「十二歲不是孩子是什麼?」許清凝繼續了寧安的頭髮,「從今天起,我不要你做我的奴才,就當我弟弟吧。」
寧安抬眸時已有水霧,「弟弟?」
許清凝說:「我有個繼母生的弟弟,但我不喜歡他。我喜歡你,你當我弟弟吧。」
我喜歡你。
寧安彷彿承不住這句話,慌忙跪下來了,「不……不可以。」
「你怕什麼?」
許清凝將寧安拉起來,取了銀鐲套在他手上。
還了年稍顯稚的臉蛋。
「我就是你姐姐了,乖~」
寧安的臉已經紅的柿子了,不敢直視的臉。
……
接下來的日子,許清凝和他們一樣吃著茶淡飯,閑來無事就去附近逛逛,幫忙救治災民。
想再次遇到那個青衫男子,卻沒有。
茫茫人海中,兩個人相遇的概率很小,大概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許清凝乾脆放棄了。
找了個機會,要了許清巍的鑰匙,說是想去庫房看看。
許清巍想都沒想,直接給了。
許清凝查看了裡面的存銀,許清巍的確很會算賬,他能將每一筆錢都用在該用的地方上。
許清凝拿起一枚銀錠子,在手裡掂了幾下。
腦中靈閃現,有了。
有辦法了!
許清凝把計劃思慮妥當后,便去找了王九。
王九問:「要到了鑰匙?」
許清凝點點頭,「明日天黑,我們就手。你準備好了嗎?」
王九的人,不,準確來說,是楚瓊給他的人,已經安排在附近了。
等他們拿到鑰匙,然後運走銀兩,無人會發現那筆銀子的下落。
最終皇帝要怪罪,也只能怪罪到許清巍頭上,和王九有什麼關係呢?
「一切準備妥當。」王九了下黑痣,「到時候,我會安排一場火,將他們都引去救火,而你去開庫房,這就做聲東擊西。」
許清凝聞言卻說,「我有個更好的計劃,你想不想聽?」
王九好奇問道:「說來聽聽。」
許清凝目哀,「說到底,我們都是在給首輔辦事,他在京城裡吃香的喝辣的,砍頭要命的風險是我們承擔,事之後,又分不到幾個錢……」
說著說著,嘆氣幾聲。
王九聽著不對勁,他臉上的笑容沒了,一臉狠。
「你要幹什麼?」
「是我們。」許清凝低聲音。
言語蠱道:「我們合作,將那筆錢轉移到自己的地盤,不讓楚瓊知道就行了,有了那麼多錢,你還當什麼師爺呢?」
王九原本沉的臉漸漸又笑了,眼中的貪慾越來越濃。
是啊,許清凝說的不錯,憑什麼冒著砍頭的罪名給楚瓊賣命呢?給自己賣命不好嗎?
他要是吞了這筆錢,以後想幹什麼不行?
「你說的不錯,那我們怎麼分呢?」
許清凝就知道這男人貪,「你我各一半。」
王九歪扯著,看向許清凝的目里多了些別的心思,眼中浮現,「郡主,如果我還想要別的呢?」
前幾天,許清凝滿臉紅疹,相貌醜陋,王九當然沒那方面的心思。
今日發現許清凝的臉恢復了,如斯人在前,王九怎麼可能不心呢?
京城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比這兒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好看。
再說了,還是高高在上的郡主。
他不僅想要錢,更想要!
想著想著,王九膩膩的手就朝許清凝過去。
許清凝忍住噁心,移開了些,他只到了的手帕。
「有了錢,還怕什麼沒有?我……」許清凝低頭掩下霾,聲說:「我會讓你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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