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同樣不安靜。
陸康幫著媳婦靳雪洗碗,這上不說什麼,心里面其實很委屈的,這大冬天的,洗個碗燒水都要燒半天麻煩死了。
他這在家里頭都沒有干過這活呢,現在跑到這里來干了!
靳雪也不想干啊,這麼一堆人用過的盤子碗,洗都要洗半天,還有那切的案板上面都裹了一層油,必須要用熱水來燙,反復地刷洗才行的。
“哎,太麻煩了!”靳雪一屁坐在凳子上,滿臉幽怨地看著陸康,“你說說你要是掙錢的話,我也不至于這麼辛苦!”
“你這話說得我怎麼就這麼不聽呢?這家里頭的錢是掙回來的?再說了,我就算是不掙錢也不用你這個樣子給一家人拍馬屁啊!”陸康說道。
“我的良苦用心你還不看出來嗎?你瞅瞅這家里的人誰掙錢不比咱們多?我覺得啊,你那個裝修的活兒先別干了!不如在家里頭跟著余晚干吧!”靳雪一邊說,還一邊盤算著,“你要是跟著余晚干,這一天不說也得給了幾十塊錢?一個月不得給個千兒八百的嗎?”
“這……這怎麼可能啊?”這話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陸康自己都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靳雪卻是憋著一子的勁兒想要往余晚的廠子頭鉆,既然自己家里的生意不行了,那就去找余晚,放著這金山銀山的不挖,不是的風格,“你看見我今天這麼努力地跟一家人都想搞好關系了吧?這就是提前給咱們鋪路呢!”
“咋?還打算下一回繼續再這樣?”陸康從兜里頭掏了煙給自己點上,“這一次花了多錢啊?下一次我可花不起了!”
“你傻啊!誰說下一次一定要買東西了?”
“空著手回來?不妥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考慮這個!我跟你這麼說吧,既然今天咱們這戲唱得也夠,不如今天就干脆攤牌了吧?”靳雪說道。
“攤牌?你的意思是讓大家都知道咱們不賺錢了?”陸康連連搖頭,“小溪那丫頭晚飯的時候還怪氣地說咱們呢,你現在就憋不住出來?”
“那你說怎麼辦?”
“我……我也不知道啊……”陸康這是兩邊為難,他又想要保全自己的面子,又想要趕得到一份掙錢的工作。
靳雪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過來轉過去,轉了一陣子,腦子里已經有了主意:“哎,陸康你犧牲一下唄。”
“啥意思?”陸康警惕地看著。
靳雪把自己的主意跟陸康說了,他說什麼都不肯答應:“不行,這個絕對不行,這也太丟人了!”
“我問問你,你是要面子還是要錢?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該要錢的時候要錢,有了錢,才能有臉!你就愿意看陸妮穿得跟蝴蝶似的,你自己的閨穿得跟個沒人要的孩子似的?”靳雪沉著臉瞪著他。
“咱閨沒有那麼慘的吧?”
“我就打個比方!”靳雪拉住了陸康的胳膊,再三勸道,“我求求你了行不行?這個角就得你扮演,如果換了我,就達不到這個效果!你想想啊,這一天賺個幾千塊的多刺激啊!我的天呀!這有錢了,誰還要臉啊!”
陸康也過金錢給帶來的刺激和快樂,在媳婦的反復勸說之下,終于是心了:“行,那就按你說的做吧!”
靳雪見丈夫答應了,立刻就眉開眼笑了:“太好了!那你就聽我的指揮就是了,等時機到了,咱們就行!”
兩口子收拾完了廚房,這時間都不早了。人們都干了一天的活兒了,也都很累了,在北屋里聊了一陣子就想著趕休息了。
但是,老二兩口子還沒走,一家人也不好意思就這麼散了。
陸康和靳雪兩個人再回到屋里的時候,簡單地說了幾句話,陸魁就想要回自己屋了,于是起告辭:“老二,弟妹,你們兩個人好好地陪陪爸媽吧,我這累了就先回去歇著了。”
“行!那你歇著!”陸康看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有倦就說道,“你們該休息就都去休息吧,我和靳雪也不是外人!”
他這一說陸魁陸安和陸溪都紛紛站起來走了。
陸金山看了看這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就對陸康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該回去了,路上不好走,開車慢點!”
“對對對,你們回去吧,想回來以后有機會!”秦素萍也擔心孩子們的安全,就勸著他們早點走。
靳雪看了看陸康說道:“媽,你看陸康今天喝了好多酒,剛才在廚房里還跟我說呢,說他喝多了頭暈!他開的車我還真是有點不敢坐!”
秦素萍一聽這個,心里更擔心,生怕兒子開車出事故,急忙說道:“別走了,你們別走了!今晚住下吧!”
“家里有我們的地方嗎?那屋子余晚不是買了……”
“現在妮妮一直都住著呢!現在讓妮妮去陸溪那邊,你們兩個人住下來吧,外頭天寒地凍的,路得很,你們開車再出危險!”
“對,聽你媽的吧!”陸金山也發話了。
“那行,我們今晚就住下了!”
秦素萍親自給調整了一下住宿,靳雪和陸康兩個人住下來了,這服一往炕上一趟,覺還真是不賴的。
“靳雪,我有點后悔了,其實老家里住著也好的。”陸康著房頂說道,“等回頭賺了錢,咱們在村里蓋個大房子吧!”
“行,那得賺了錢才行!”靳雪將頭依偎在他的口,“先睡一會兒吧,等一會兒我喊你!”
陸康閉上了眼睛:“行,你可記著……”
月亮升上了中天,轉眼間已經是半夜了,村里萬籟寂靜,偶爾傳來兩聲犬吠的聲音,便很快就又歸于了平靜。
靳雪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一睜眼時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推了推陸康:“醒醒,我看咱們是不是該實施計劃了?”
陸康眼睛,翻了個坐起來:“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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