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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見老秀才遲疑的表,不由問道:“怎麼樣?是不是我抓到一個很好的數字?可以第一個挑豬?”
老秀才把手里的紙條還給,說道:“第一倒是第一,不過……是倒數第一。”
“你這張條子上面寫的是第一百三十二號,得等所有人都挑完了,才得到你。”
倒,倒數第一?
婦人著紙條,整個人都呆住了。
邊上的村民發出一陣哄笑,顧元元也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這果然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這婦人之前各種挑事,就是怕自己吃虧,分不到,只能吃豬骨頭,結果如今用抓鬮的辦法,自己抓出來的,竟然還是逃不出啃豬骨頭的下場。
排隊在前面的人,不用說早就把給挑走了,怎麼樣也不可能說,留得到最后一個人還能有的。
婦人似乎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整個人懵了半天,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大一聲:“這個不算,這個不算!重新來過,重新來過,我重新抓一次鬮。”
說著就想把手往盆子里,被李福生擋住了。
李福生沉著臉,怒道:“沈翠花,你也給我像點樣子!”
“你以為這兩頭豬是你買的是吧?”
“你想要挑哪塊就挑哪塊是吧?”
“難道就你長了,吃得來,知道比骨頭好吃,別人都吃不來?”
“你不想啃骨頭,就活該別人啃骨頭?”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這樣沒事找事,就給我滾回去,豬也別想領了,骨頭都沒得你吃。”
沈翠花被李福生一罵,再加上其他村民都開始對不滿,到底不敢再鬧下去,只好不不愿的著紙條,站人后頭去了。
通過抓鬮這個辦法,總算把兩頭豬的豬穩穩當當的分下去。
中途老沈家人也想出幺蛾子,想要多拿幾斤豬走,不過被李福生無鎮了。
老沈家人抓鬮拿到數字還前面的,還有不在。
沈長富看到簡直兩眼放,沈全福把手上的紙條遞給老秀才登記的時候,他的手就已經往上過去了,一下子抓了好幾條,提在手里就想走。
李福生一把揪住他:“沈長富,你干什麼?把你手里的豬給我放下!”
沈長富道:“你干什麼干什麼?你放開我!”
“這豬是我們老沈家人買來分給村民的,我們自己家里先拿幾斤回去吃怎麼了?”
“就算你是村正,你也不能攔著不我吃自己家里的吧?”
沈正凌只是從老沈家搬出來住,一沒分家,二沒斷親,沈正凌花錢買的豬,沈長富非得說是老沈家買的,從某種角度來講也沒錯。
可,靈湖村誰還不知道,沈正凌跟老沈家的人勢同水火?
沈長富能這樣面不改的說出這種話來,這可真是,為了吃,連臉都不要了。
李福生冷冷看著他:“等村民分完了豬,我會讓出錢的人把多余的豬全拿回去的。”
“真要是你們老沈家出的錢,你現在完全沒必要在這里跟村民搶。”
沈長富一聽,改口道:“那就算這豬不是我們老沈家出錢買的,我們也是沈正凌的長輩。”
“他孝敬我們幾斤豬吃還不應該?”
沈長興說道:“是啊。”
“我們也不要他多的,家里這麼多房長輩,每房吃他一斤豬,不算多吧?”
李福生眼看沈長興、沈長富兩兄弟這麼無恥,差點被氣笑了。
他看向沈全福,問道:“沈全福,你也是這麼想的?”
沈全福看著沈長興、沈長富兩個為了多要豬跟李福生糾纏,本沒有想過要阻止。
聽李福生這麼說,沈全福微微瞇了瞇眼睛,說道:“我覺得,他們說的也沒錯。”
“做小輩的,孝敬一下長輩,那都是應當應份的小事。”
李福生嗤笑一聲,鄙視道:“好一個應當應份的事。”
“沈全福,你想要起沈正凌的好來,就知道自己是他的長輩。”
“那該你承當責任的時候,你怎麼就記不起來自己是他的長輩?”
李福生怒道:“還有,我在這里當著所有村民的面再說一次,別再讓我聽到你們拿孝敬這個詞說事。”
“小輩孝敬長輩是應該的,但也要看長輩是不是值得孝敬。”
“你老沈家那麼多兒孫,又不是全都死絕了,怎麼就指人沈正凌一個人孝敬?
“你想讓沈正凌孝敬你也行,那就當著這些村民的面,先把沈正凌和他媳婦前兩天孝敬給你的十五兩銀子還給他。”
“再之后,他該給你們怎麼樣的孝敬,就讓他比照著你們老沈家的兒孫來。
“不然像你這樣,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逮著一只羊使勁薅,你怎麼就不能要點臉呢?
排在老沈家人后面的村民也急著領豬,聽見李福生這麼說,紛紛指責起老沈家人來。
沈全福被臊得老臉通紅,把沈長富手里拎著幾斤扔回案板,然后拎起分到手的一斤豬,轉走了。
沈長興沈長富見沈全福走了,也只好跟著一起離開了。
沈長富邊走還邊不斷回頭看著院子里的豬,眼里滿是不舍。
兩頭豬的生豬重量二百六十多斤,殺出來的凈只有一百七十斤出頭。
村民分掉一百三十二斤,還剩下四十多斤排骨。
是的,就是排骨,因為和沒有骨頭的,都讓村民挑走了,只有這些骨頭到了嫌棄。
顧元元送了兩斤排骨給李福生,又送了兩斤排骨給王屠戶和老秀才,又一人送了一大碗豬,謝他們今天的幫忙。
王屠戶和老秀才見出手大方,俱是十分高興,端起豬,拎著兩斤排骨和分到手的一斤,眉開眼笑的回家去了。
王屠戶邊走還邊哼起了小曲,可悠閑了。
想到殺豬的時候,兩位賣了豬給他們村民也手幫了忙。
雖然說這是事先說好的,而且村民家里賣豬,戶主本來就是要燒熱水幫忙的,但人家出了力是事實,顧元元也送了他們一人兩碗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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