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之一愣,立即收回目,匆忙解釋道:“姑娘抱歉,剛剛失禮了。”
“失禮是什麼意思?”阿雪歪了歪頭,“所以,我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
因為都不確定以后有沒有機會出去,周禮之的娘自然不會再把這塵世間用來約束世人的禮節對阿雪講。
因為活了半輩子,又經歷了大風大浪,早就不在乎這些虛禮了。
而如果有一天阿雪能夠重獲自由,也希阿雪能遠離是非,像這些漫山遍野的花一樣,活得燦爛而自由。
然而,周禮之卻是個極其守禮之人,和阿雪簡直可以算是兩個極端,所以,猛然被一個姑娘問這種話,讓他慌得連頭都不敢抬,也不敢貿然回答。
阿雪見狀,不由眼前一黯:“阿嬸,你兒子為什麼不敢看我?是不是因為我長得真的很丑啊?”
從來沒有見過同齡的孩子,所以,心思單純的只能這樣擔心。
周禮之一愣,沒想到自己竟然給別人造了這樣大的誤解和傷害,一向謙虛有禮,溫潤如玉的他頓時一慌,一句話口而出:“不是,周某不是這個意思。姑娘很,不必擔心。”
只是話一出口,他的臉比之前還紅了起來。
因為他作為一個男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去評價一個姑娘的容貌?像個登徒子。
然而,阿雪那雙黝黑的大眼睛卻亮了起來:“你說我?真的嗎?有多?會不會像你一樣,比其他姑娘都?阿嬸一直都說我是見過的最好看的姑娘,我想知道我是不是。”
周禮之的額頭上薄汗浮起。
如果這話是從其他子里說出來的,那他肯定直接不予回答。
可是,阿雪不同,問出了這些話,完全是因為真的單純,真的想尋求答案。
所以,自己若是不答,倒顯得有些過分。
因此,他著頭皮抬頭,仔仔細細地看了阿雪一眼。
只見阿雪可能因為常年生活在山里,所以,皮真的像雪一樣白,且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
再加上有一種清水出芙蓉的單純,讓本不算絕的面容帶上了世人所沒有的。
就像一個偶然落凡塵的仙子,單純無邪。
從這個角度來看,倒是真的能稱最。
所以,誠實如周禮之,立即嚴肅認真地開了口:“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你的確是最的。”
然而,所有學識都是從周禮之娘親那里學來的,并不知道什麼做從某種角度,所以,只吸收了后面半句,那就是最。
所以,頓時開心地跳了起來:“阿嬸,原來你說的是真的。”
婦人又了角,特別不厚道地甩了一把鍋。
“我說的是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和我兒子說的你就是最兩個含義,所以,你以后要是發現有人比你更,記得找他,不要找我。”
周禮之:……娘親,你這樣真的好嗎?
我們分別這麼久才第一次見面,要這麼殘忍嗎?
一向秉承著有話可以直接講,君子不會背后想的他,也忍不住破天荒在心里吐了個槽。
畢竟是自己親娘,直接說出來不好。
阿雪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哦,好的,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周禮之眉頭跳了跳,終是把話吞下,有苦自己咽。
而就在這個時間,龍鈺已經將山里剩下的人轉移,全部妥善地安置好,讓他們等云妙音等會醫的人料理完其他,給他們詳細地檢查。
晏季那邊,同樣也是陸續解救出所有島民,將他們也全部安置妥當。
慕容封則負責看守和審問那些俘虜。
至此,因為云妙音的妙計,他們這一戰,大獲全勝!
只不過,因為剛剛那一場激烈的戰斗,島上如今已是滿目瘡痍。
而晏季為島主后人,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所以,立即讓帶來的虎嘯軍和玄鐵軍,幫助島民們一起重建。
因為其他人馬,都要陸續回去。
畢竟,他們不像晏季,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可以做一個閑散王爺。
尤其是慕容封這種,還是一國之君,更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所以,他最先來告了別。
“沒想到,我們又聯手做了一件大事。這一次,你不僅拯救了我,還拯救了整個天下之人。”
云妙音不由笑著瞪了他一眼:“這麼抬舉我,我可承不起。”
“實話而已。”慕容封臉上帶笑,眸卻很堅定。
云妙音卻也一臉認真地看向他:“不,實話是,你聽到我的請求,不惜以一國之君的份,傾整個國力來千里迢迢支持我,所以,是我該激。”
慕容封長出一口氣,隨即笑著挑了挑眉:“好,那既然如此,等我封后大典邀請你時,也記得不管多遠都要趕到。”
云妙音眸一亮:“你要大婚了?”
“算是吧。”慕容封眸一聚,“皇帝從來都是封妃,都沒有你們這些大婚的儀式,所以,封后大典應該也算吧。”
“嗯,可以這麼說。不過……”云妙音忽然嘻嘻一笑,“我更好奇是什麼樣的姑娘,能把你這棵鐵樹都開了花。”
慕容封深深地看了一眼:“其實我這棵鐵樹沒那麼難開花,只不過看人而已。”
云妙音微微一愣,不過,還不等多想什麼,就聽慕容封又說了下去。
“現在這個人,其實是對我穩定朝局有利之人。不過,都說是可以培養的,又是個不錯的人,我想我可以試試。”
云妙音有些小小的意外,但很快就理解,也接了。
因為這對于多年忍辱負重,很難再完全相信人的慕容封來說,已經是很大進步了。
雖然他的初衷并不是因為,可是,他能說出那個人不錯,那應該是有很大希。
所以,眸一閃,立即莊重地給了承諾:“好,我答應你,等你大婚之時,只要我還能,就一定會趕過去!也希,你在確認對方是對的人時,打開心扉,試著讓別人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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