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季回去的時候,云妙音不僅已經喂好了,還下了床,正站在小娃娃的嬰兒床邊。
小床上,小娃娃睡得格外香甜,手里還攥著吃時從云妙音頭上薅下的幾發。
晏季推門一看,臉瞬間凝固了起來,快步走到云妙音的邊,蹙著眉頭問:“怎麼這就下床了?丫鬟都哪去了?”
云妙音微微一笑:“和丫鬟們沒關,是我自己想下床的,而且本來就應該下床,對好。”
“是嗎?”晏季滿臉疑問,他一個大男人不懂這些,只知道坐月子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格外張。
“當然是了。”云妙音挑眉,“你忘了我是大夫了?而且是千年后的水平呢。”
聽到這話,晏季才終于舒展了眉頭。
時代都是在進步的,包括醫。
他信云妙音的醫,更信云妙音。
所以,終是溫一笑道:“那好,都聽你的,那你一定不要累著。”
“知道啦。”云妙音甜甜一笑。
卻又見晏季忽然眉頭一皺:“臭小子,竟然敢拔你娘的頭發?”
仿佛是應到了這種怒氣值,小娃娃在夢里皺了皺眉。
云妙音一驚,自己這個新手媽媽好不容易哄睡的,若是被他吵醒,可真的是要暴走了。
然而,要說不愧是晏季親生的,若是換做別人,哪怕是個年人,面對晏季的冷峻怕是都要嚇得跪了,而小娃娃只是蹙了蹙眉頭,接著,便繼續沉靜的睡了過去,還挑釁地用手指繼續攥了攥那幾發。
云妙音:……好的吧。
果然是基因強大,骨子里的冷傲酷霸拽呢。
而晏季卻瞪了眼:“臭……”
“過來。”不等他說完,云妙音便一把將他拽到了一邊,開始腰訓道,“你還行不行了?和自己剛剛出生一天的兒子置氣。”
晏季張了張,想要為自己辯解,但想到人坐月子是不能不開心的,所以,趕忙哄道:“我錯了,你別生氣。”
云妙音:……腰還沒熱乎,對方就服了。
一時間都有些哭笑不得。
“行了,我哪有那麼容易生氣?”云妙音把手放了下來,好笑道,“不過,別整天臭小子臭小子的了,你是不是都忘了,還沒給孩子起名字?”
晏季一愣。
他以前都是以兒來準備的,所以,兒名字倒是起了不,而男孩名字的確是沒有。
這……一直到此刻,他才忽然覺得自己是個不稱職的父親,不由帶著歉意地看向那還在呼呼大睡的小娃娃。
云妙音看著他,抿笑。
這下有的他頭疼了。
然而,剛這麼一想,卻聽他開口道:“我想好了。”
“什麼?這麼快?”云妙音滿臉驚訝。
要知道,當時給兒起名時,這家伙可是起了滿滿五大張紙,最后還選擇困難癥,糾結了兩三個月才定下來。
而晏季則肯定地點點頭:“嗯,就晏護昀。”
“護……云?”云妙音一愣,立即明白了晏季的用意。
只是這名字也……
仿佛猜到所想,晏季立即解釋道:“昀字起意為日的昀,你本就是我的太,至于護,他是兒子,自然要保護母親。”
云妙音的心不一,心里是說不出的溫暖。
不過,這個護字,放到名字里總覺得有點太直白了。
所以,靈機一,忽然提議道:“那我們把護也取諧音吧,用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的鵠字怎麼樣?寓意也好。”
晏季的眸一亮:“你喜歡就好。”
云妙音的角高高上揚:“我當然喜歡,而且,謝謝。”
晏季眉頭微微一蹙,接著,稍微用力地刮了刮的鼻子:“謝我做什麼?我都還沒謝你給了我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說著,便將擁進懷里。
然后,就聽門口忽然傳來一聲輕咳聲,接著,便是晏云英打趣的話。
“我怕吵著孩子睡覺,特意讓管家不要通報,看來,我是擔心錯了地方。”
云妙音一愣,趕將晏季推開:“拜見皇姐。”
“快快免禮。這還坐月子呢,行什麼禮?”晏云英說著,趕忙走過來拉起拂的云妙音,然后就把晏季訓了一頓。
大意就是媳婦還在坐月子,你這個男人不好好伺候,還把媳婦拉下床,你是不是找打?
晏季一臉委屈,百口莫辯。
云妙音趕忙笑著解釋:“不怪他,是我非要下床的。”
“你呀,就是把他慣壞了。”晏云英沒轍,“得,我不說他了,快給我看看我的侄子吧?”
云妙音點點頭,拉著走到小床邊。
看著神似晏季的小家伙,晏云英當時心里就化了,然后,就像變戲法一樣,從袖子里掏出一堆看似簡單,其實價值連城的珍寶。
云妙音嚇了一跳,這長公主還是一如既往地大方啊。
兩個人閑聊,晏季也不打擾,打了聲招呼便退了出去。
不過,他也沒閑著,因為不止是晏云英到來,齊老將軍肯定也是陪同的,再加上晏辰容這小子也攜了王妃,非要看看小堂弟不可。
不用說,也知道有多鬧騰。
而除了家人,這朝廷的大臣們也不可能坐的住。
那可是滿朝唯一一個皇叔生子,雖然他現在暫時把軍權給了晏辰容,但誰不知道,晏辰容和他關系有多好,若是不考慮其他,只要他一句話,晏辰容怕不是就會立即將軍權奉還。
所以,季王府接下來的每一天都變得熱鬧異常,大大小小的員都過來道賀。
若不是晏季公開說了不收禮,這半個多月下來,別說大門口的門檻都快被人踩平了,估計那禮也已經堆積如山。
終于,滿朝文武幾乎了個遍,陳管家打開大門時,看到門前終于沒有排著馬車,不長長地松了口氣。
而剛想要轉回去,卻聽一陣馬蹄聲傳來。
他翹首朝著馬蹄聲看去,只見一輛頗為豪華的皇家馬車正朝這邊而來。
霎那間,他的臉便是一變,因為這馬車,來自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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