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日映著窗外盛開的花,濃郁的花香過窗子,熏得瑟瑟有些頭昏,著這一刻的閑適和孤獨。
為什麼,到了最后,一向淡泊的,還是卷到了這些無聊的世事紛爭中,似乎每每想要出,卻總有人將拉進來。原以為到了東海便自由自在了,卻不料,危機或許時時刻刻在自己邊。
既然無法離,那就真真正正地玩上一回,在這個局之中,倒要看看,也不是那種輕易就會輸的人!
決定到伊脈島去一趟,就算莫尋歡有什麼企圖,目前他也應當不會有什麼行,此去伊脈島,恰好借機探查一番。
第二日,一早瑟瑟便帶了紫迷和北斗、南星乘了船向伊脈島而去。兩個時辰后,他們已經到了伊脈島外的海域。
遙遙看到護城河和那巍峨的城樓,當日在這里大戰的景又浮現在心頭。想起莫尋歡的姐姐曾從這城樓上摔落而亡,瑟瑟心頭涌起一陣悲涼。
守城兵士遙遙看到瑟瑟船只上“滄海凌波”的旗幟,便早早打開了水門。
伊脈國的城池坐落有序。沿著青石鋪就的甬路,不一會兒便到了莫尋歡的宮室,可以遙遙看到,莫尋歡已經在宮門前迎著了。
莫尋歡今日的穿著很有國君氣勢,寬大的錦袍,袖口繡著龍紋,腰間束一條鑲金線的玉帶,玉冠箍發,發冠上鑲有一顆閃閃發的珠子。
一向簡潔樸素的莫尋歡如此打扮,瑟瑟有些不適應。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他,看上去高貴而儒雅,自有一威嚴的王者之氣。看到瑟瑟,他大步迎了過來,勾淺笑,眸底漾著溫的波。
“瑟瑟!”他輕輕喚的名字,別的什麼也沒說,大手徑自來,要牽住的手。
瑟瑟眸一凝,淺笑著躲過他的手,清聲道:“這便是你的宮殿嗎?”
莫尋歡微笑道:“走,我帶你進去。”
莫尋歡的宮室,并不巍峨,卻著高貴靈秀之氣,漢白玉的柱子,白玉石的墻面,遙遙看去,就像一朵棲息在地面上的云。
兩人穿過回廊麗舍,來到殿。早有下人備好了酒宴,宮穿梭著呈上了味佳肴。沒有別的客人,只有瑟瑟。
“不知國君讓我賞什麼花?”瑟瑟盈盈笑道。
莫尋歡聽到瑟瑟又他國君,雖說臉上依舊是淡然的表,看不出他是什麼緒,但是,周的氣息卻明顯地冷了一瞬。
“你若稱我為國君,那我便稱你為龍大王。”他醇厚的嗓音著一不滿,狀若委屈。
瑟瑟被徹底駭到了,什麼也不說,埋頭用膳。用罷飯,莫尋歡便帶了瑟瑟來到后面的花園。一大片汪洋般的池子,里面栽種著各種品種的蓮花。最奇特的是,還有幾株墨蓮,在紅紅白白中格外亮眼。
“墨蓮?”瑟瑟挑眉,“你從哪里得來的?”
莫尋歡微笑道:“是我園里花匠培育出來的,今年初綻,我覺得你定是喜歡,所以,便邀你前來觀賞!喜歡嗎?”他問道。
瑟瑟頷首淺笑,“嗯,我很喜歡。”
雖然臉上極是,心底卻一片清明。上次見面,莫尋歡便對表現出了好,但瑟瑟不信莫尋歡會喜歡。今日,瑟瑟雖然依舊不信,卻是看得出來,莫尋歡不管喜歡不喜歡,卻是在討的歡心了。
他何以要如此做呢?
“瑟瑟,東海之上,如今只有伊脈島和水龍島,我們是不是應當合作,也好共同對付一些來犯的敵人。”
瑟瑟盈盈一笑,“合作那是自然了,這不用說的。”
莫尋歡聞言,眼徐徐掃過瑟瑟的臉,那一剎那,他的眸竟比麗日還要刺目。他低低說道:“瑟瑟,伊脈島和水龍島聯姻如何?”
“聯姻?!”瑟瑟仰起頭,輕笑著問道,“誰和誰?你看上了我們水龍島上的哪位姑娘,還是,你們伊脈國的哪位姑娘看上了我們水龍島的哪位男子?”
抬起的眸,清而黑亮,眸中倒映著莫尋歡的影。莫尋歡看這般調侃的樣子,真是恨不得上前擁住,用舌告訴,到底是誰和誰。可是,最終,他只是順勢抓住的指尖,聲音略帶嘶啞地說道:“你和我!”
瑟瑟的回答便是一連串的笑聲,其實本笑不出來的,可是,不得不笑,以此來說明莫尋歡這句話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莫尋歡著瑟瑟如花般的笑,一張俊臉越來越冷。
“別笑了,你不知你笑得多麼假!”他忽然拂袖而去,徒留瑟瑟一個人站在開滿了清蓮的池畔。
瑟瑟遙遙著莫尋歡離去的背影,簡直不相信,淡漠從容的莫尋歡也生氣了。在池畔呆立了片刻,實在不知此時再如何去見他,便索在此賞蓮。
這一池蓮花開得著實不錯,瑟瑟便緩步沿著蓮池向園里走去,鼻間,全是濃郁的蓮香。瑟瑟忽然駐足,只見不遠的蓮葉了,趨步躲到一株老柳樹后,一葉小舟從蓮花叢里駛了出來。
那小舟極小,只能容下兩個人的樣子,舟上坐了一個人,拿著一支槳,正在慢慢劃著。看背影是一個年輕的姑娘。但是,那姑娘轉過后,瑟瑟忍不住呆住了。
這哪里是什麼姑娘,分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年。
他立在蓮葉掩映的小舟上,腰肢舒展,姿拔。而那張臉,也不知伊脈國是不是出產男,他生得明眸皓齒,清俊瑰麗,若非年齡尚輕,樣貌恐怕快及得上莫尋歡了。這年,沒有莫尋歡的淡漠,而是比莫尋歡更多了一令人憐惜的楚楚人之姿。
然而,年雖,眉宇間卻含著哀愁,他幽怨的眸從池中蓮花上掠過。看到一株墨蓮,他起,采了一朵開得正艷的,湊至鼻端聞了聞,瓊鼻一皺,將墨蓮擲在腳下。他出赤足,狠狠踩踏著那朵墨蓮,恨恨說道:“不就是一朵墨蓮嗎,有什麼好看的,黑不溜秋的,又不香又不艷,值得費盡心思培育嗎?!”
年一邊狠狠地踩著墨蓮,一邊不斷地咒罵,小舟隨著他的作不斷晃悠著。
瑟瑟真擔憂那年跌到水里去,同時也擔憂那朵墨蓮。不知為何,覺那年好似在指桑罵槐一般,他恨的肯定不是那株墨蓮。
瑟瑟心想,對這樣古怪的人,還是遠離點好,遂悄悄起,施展輕功,好似一抹輕煙,從園中飄了出去。
到午后離開伊脈島時,莫尋歡早已談笑風生,好似中午他和瑟瑟說的話,都不曾發生過一般。瑟瑟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這樣也好,莫尋歡是一個聰明人,但愿他已經想開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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