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沈府。

沈清洲推門走進柴房，手扯住老太監的領。“你剛才說什麼？”

老太監嚇得全發抖，推開沈清洲就躲在了角落里。

“不能多，多會死，不能多……”

“隆帝要了老奴的命……”

沈清洲的手指有些發抖，再次靠近那老太監。“你告訴我，白貍與木景炎離宮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老太監哆嗦，驚恐的看著沈清洲。“噓，不能說，說了要被殺，不能說。”

“你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沈清洲拽住老太監的領，重重把人摔在了墻上。

“是陛下，讓將軍做出選擇，要妖還是要兵權……”老太監巍巍的開口，看著窗外的天。“天好黑，奴才守在殿外，誰也不能知道，聽見的，就要被……”

老太監做了個抹脖子的作。

那些年，他作為隆帝邊的人，知道的太多，為此殺得人也很多。

后來他被隆帝當做棄子殺之，也是早有預料的報應。

只是，他沒死，活了下來，為此瘋癲。

“將軍要人兒不要江山，連夜帶著那妖走了，遠走高飛，不然皇帝要殺人的，要讓那妖喝毒酒，毒酒是奴才親自下的，鶴頂紅，見封……”老太監在沈清洲耳邊小聲開口，眼睛著驚恐。“噓，不能說，說了會死的。”

沈清洲無力的摔在地上，耳邊像是被灌進無數寒風。

如果這瘋子說的是真的。

這些年……他與木景炎，都被隆帝玩弄于掌之中。

“哈……”沈清洲笑了一聲，呼吸灼熱。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他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可白貍……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從來不解釋？

難道就是為了朝，為了和木景炎的孩子嗎？

……

當年，他為了白貍跪在正殿外求了隆帝整整一天一夜，為隆帝整頓朝堂，以牽制權臣為籌碼，換白貍活著。

他原本最厭惡這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更討厭權臣之間的暗涌。

可為了白貍能活下去，哪怕是九死一生他也要幫隆帝除掉長孫家。

只有這樣，隆帝才肯放他離開，放他與白貍離開京都。

他才能帶走白貍，給真正的自由……

可白貍沒有等他。

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怨恨白貍與木景炎，他認為好兄弟與白貍一起背叛了自己……

可原來，一切都是隆帝在背后推波助瀾嗎？

苦的笑了一下，沈清洲的聲音有些沙啞。“把人送去別院，好生養著，不許他死。”

這個老太監，還不能死。

他跟了隆帝那麼多年，知道隆帝太多的。

“找個大夫給他看看這瘋病，治好以后，除掉那大夫，不許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暗衛點頭，帶老太監離開丞相府。

“丞相，您這是……”見沈清洲穿好朝服，管家有些不解，陛下避不見人，此時宮怕事不妥。

“宮面圣。”沈清洲氣冷凝。

蕭君澤將這老太監給了他，自然是想讓他知道當年的‘真相’。

是他低估了蕭君澤，初生牛犢比虎難挾。

“陛下說是病了……”管家不知丞相此時宮能不能見到陛下。

“病了？”沈清洲冷笑，當他在宮中沒有眼線？

蕓來信，說蕭君澤遇襲，不知虛實。

他要宮，探探蕭君澤的虛實。

若是蕭君澤真的撐不住了……

他沈清洲還要另作打算。

……

京都，皇宮。

“陛下的況……”見薛神醫走了出來，滿手是，木懷臣驚慌的問了一句。

薛神醫了臉上的汗，點了點頭。“陛下……很堅強。”

終究，是撐了下來。

“今夜先不要打擾他，讓他好好休息，刮骨祛毒……不是一般人能承的。”薛神醫嘆了口氣，眼底是對蕭君澤的敬佩。

“好好好……”木懷臣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那就好那就好……”

“薛神醫也累了，早些休息，懷臣……拜謝。”見薛神醫也累的站不穩了，木懷臣掀起袍跪謝。

“快快請起，木大人何須如此，這是京華應該做的。”薛神醫趕把木懷臣扶了起來，看著木懷臣沉默了很久，嘆了口氣。“但愿陛下與木大人始終維持這份誼，陛下……也是可憐之人。”

木懷臣點頭，沒有多說。

朝走了，蕭君澤就只有他了。

新帝登基，朝政不穩，他若不盡心幫他……那他又該如何境。

殿。

蕭君澤全慘白無，臉更是蒼白的嚇人。

薛神醫用毒引蠱，刮骨祛毒，這種疼痛無異于生不如死。

他撐過來了……終究還是靠著一念想撐過來了。

“朝……”蕭君澤聲音有些虛弱，恍惚中一直喊著朝的名字。

手中握著的，是朝臨行前讓春蘭送他的錦囊繡袋。

“朝……”

……

殿外。

“木大人，丞相宮了，要面圣。”

木懷臣蹙了蹙眉，沈清洲這個時候宮……

無非就是來打探虛實的。

看了眼殿，木懷臣低聲音。“照顧好陛下，不許出任何差錯。”

“是！”阿福點頭，日夜守在殿。

木懷臣離開正殿，與沈清洲打了照面。

“懷臣見過丞相。”木懷臣恭敬行禮。

“木大人，陛下如何了？”沈清洲深意問了一句。

“薛神醫剛剛離開，說陛下的況已經穩定，明日便能下床了。”木懷臣淡然的開口。

見沈清洲要正殿，木懷臣抬手阻攔。“丞相大人，薛神醫說讓陛下完全靜養，皇后娘娘此時還在中宮擔憂，不如丞相移步中宮，讓陛下好生修養。”

沈清洲看了木懷臣一眼，不急這一時。

“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再來。”說完，沈清洲往坤寧宮走去。

木懷臣看著沈清洲離開，慢慢松開握的雙手，小聲開口。“戚風，我們必須想辦法……除掉沈清洲。”

此人將會是蕭君澤帝王道路上最大的阻礙。

“好。”影衛點頭。

“裕親王那邊有消息了嗎？”

“暗衛搜遍了懸崖下，未曾找到尸。”

“那便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等陛下醒來，江南必然要開戰了。”朝到達奉天邊關之前，蕭君澤要盡快平定。

……

壽，府衙。

“木懷將軍，我們收到消息，說有婢舉報您私自送走朝郡主，破壞和親，試圖擾大虞與奉天的兩國友好，您可認罪？”

“劉大人，劉大人怎麼有時間來我府衙？”府首迎了出來，還不了解況。

“張大人，朝郡主為了兩國百姓而和親，若是人在您府上出了事，您擔當得起嗎？”

府首了汗，張的看著木懷，這是……

木懷氣冷凝，就知道……這些人早就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