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鬧大了，村長最後都被鬧騰出來了，礙於我們村兒的優良傳統，村長自然征詢我的意見，目前也只能諮詢我的了，陳李爺爺已經被咬的臥床了，徐婆子也下課了，現在，也就只剩我了。

    “先送醫院。”

    我看著村長很直接的張口，“檢查，我要看大家癥狀是不是都一樣。”

    村長皺眉，“我記得，老陳和老李是最先被咬的的啊，他們也去檢查了，不是說檢查不出啥的麼。”

    “去驗個。”

    我吐出幾個字，“我要知道是不是貧，現在馬上去，不然過三點，醫院的結果我怕出不來。”

    按照我在村裡的地位，說出來的話自然沒人不聽，只是車不是誰家都有的，所以我的車被借了出去，由李叔開車，副駕駛趙叔，後面帶了三個老人，剩下的兩個再借了一輛，帶著五個老人急匆匆得就趕去醫院了！

    等這被咬的去醫院了，村長這才讓大家散了，抬腳跟我進了院子，“葆四，真有地老虎？”

    我搖搖頭，“暫時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等檢查結果出來我再看看。”

    村長合計合計有些嚴肅的看向我，“要不報警吧，這要是鬧大了咋整。”

    “報警是行，可警察會信徐婆子的話嗎。”

    把二舅送回屋小六就出來了，看著村長就直接應道，“現在村裡人都相信有啥地老虎了，人心惶惶的，你想要警察相信有這個東西至得讓一個警察先被咬了，不然就得走程序，慢慢偵查！”

    我知道，小六這是從那得出的經驗！

    村長擰著眉想了想又看向我，“葆四，咱村跟別的村不一樣，都信這個的，我也覺得，這個事兒不一般，這樣，我回去等你電話，至得先確定這咬人的是什麼東西，不然村裡再有人這麼被咬下去，那形就控制不住了。”

    我點頭表示明白，其實我倒是覺得這事兒報不報警都行，人民警察為人民嗎，人家也是幫忙維護和諧的。

    待村長一走我就進屋，先去黑媽媽那裡上了柱香，沒啥異常，再出來，二舅媽已經徹底坐不住了，“葆四，那東西咋一晚上就咬那麼多人啊，到底是啥啊，又是說蜘蛛……”

    “你別著急。”

    拍了拍二舅媽的手，“這事兒我肯定會弄清楚的。”

    得空我就去了陳李爺爺那裡，兩個老人被咬的最早，所以傷口爛的很深，也很腫，疼的倆老頭控制不住的直喚，二重奏一般的效果。

    我仔細的看他們倆的，越看越覺得奇怪，怎麼看都覺得特像我姥爺當年腫傷口潰爛的樣子。

    想著那六號哨所……

    再回家，那一路我都在琢磨，剛進院，就看見李叔趙叔馮叔他們就已經等在那了，手裡還都各自拿著一張化驗單，一看到我就爭著搶著說了起來，“葆四！大夫說是貧！”

    “我爹這也是貧啊！”

    “我這結果也是，大夫問是不是大量流，可沒有過啊！！”

    我心裡有數，示意他們先別著急，“幾個叔叔，你們先回去吧，今晚不要出門，院子裡都不要去，我保證，在最快的時間，給你們答複。”

    “葆四，那你不去我家看看啊……”

    我搖頭，“不需要看，我得掐到病兒才能知道怎麼治，你們要是信我就先回去，等我信兒。”

    幾個大叔見狀也不在纏著我，只是互相看著臉都不太好，張，害怕，還有一種對未知說不出的恐懼。

    等他們一出門，我就拿出手機給村長去了個電話，放下沒多久，就聽著村長在廣播喇叭裡傳出聲音。

    “通知，通知，村民同志們注意了，由於昨晚有不明襲擊村民，所以我們村的薛葆四建議大家，天黑後就早早的關門窗，不要出門，不要進院子，天亮前都不要在村裡隨意走，尤其是老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夜晚不要出門，重複通知，通知，村民……”

    二舅媽聽著喇叭出門，“葆四，你跟村長說的啊。”

    我點頭，可惜折騰這一通下來天已經黑了，謹慎點，想著明天還是白天去六號哨所比較穩妥。

    “那東西就是晚上出來的？”

    我嗯了一聲，“是晚上，關門窗就行了。”

    這一天下來，數據都很清楚了，那東西吸，還是很大量的吸。

    除了我二舅外，剩下的，都是老人，這肯定不是偶然，偶然只能是我二舅點背撞上了，找老人吸肯定是這個所謂的地老虎的特，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這結果是明顯的。

    剩下的一點，就是它們是在晚上行，這個是絕對統一的，現在村裡被咬的，無一不都是在晚上，還是在看不清楚它們的況下，所以，我懷疑，是喜歡集夜間出沒的什麼未知種。

    這結論一出，剩下的就是探了。

    晚上剛過六點，二舅媽就把門給鎖死了，夜壺什麼的就放在廚房裡，誰都不許進院子，我一直陪著二舅，話不多，二舅還以為我是為這‘地老虎’鬧心的，也不敢打擾我，怕給我力，當然，也只有我自己清楚，我這力，到底是來自哪裡。

    狗幾乎了一夜，都沒怎麼睡好，一大清早，剛吃完早飯就又有村民上門了，這下好了，人藏著沒事兒，狗又被咬傷了好幾個，共同點又得出一個，都是老狗！

    一通折騰下來，村裡人對六號哨所更加聞之變，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這是六號哨所裡冤魂的詛咒，那些冤魂憎恨哨所被炸了，所以派出‘地老虎’要把我們村子人全都殺死！

    扯淡。

    在我聽來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好說歹說的勸走了這波人，眼見著李叔他們又要來了趕招呼著小六去六號哨所，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事兒我要是不弄清楚這村兒我都出不去！

    “葆四啊！小心啊！！”

    二舅媽擔心的在我們後面喊，“你倆千萬要小心啊！”

    小六拎著個鐮刀回頭，“媽！你放心吧！白天沒事兒，我和我四姐就去尋個老巢兒！”

    他這話還是從那得來的。

    路過的村民看著我也都一樣的張，不停的囑咐我要小心，有歲數大的直接說，“葆四！你不用離得太近，就離遠點請仙兒看看就行了，你就問問那哨所的冤魂，我們咋送他們才願意消停，啊。”

    我心裡無奈，不過對大家的關心還是很的。

    春夏山上草盛，六號哨所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山坡，礙於人煙稀，那草年年都很厚，要是不帶點家夥事兒上去都很費勁，再加上我們抄的還是近路，沒走之前工程隊的那條，所以這小六就只能埋頭用鐮刀在前面劃拉，砍得草屑橫飛的才算是將的踩出了一條路。

    “謔……真炸了啊……”

    一到上面，小六看著六號哨所那留的殘磚碎瓦就不由得開口，別說，炸的還真碎的，石頭堆子下面都出了一個坑……

    我接過小六的鐮刀把周圍的草又給清了清，割了幾下就覺得有問題，這草葉子很詭異的大……

    不說別的，就那砬子草吧，撐死了也就手掌那麼大唄，可現在長的居然有人臉那麼邪乎了，跟打了激素似得，還油亮油亮的。

    我詫異，四的看著，周圍這還有些零零散散的墳包，就連墳包上的草都發育的驚人，咱就說那種最普通的狗尾草，那葉子長得和玉米葉似得，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六兒！你發現這草有問題了嗎……”

    我用鐮刀撥拉著草小六，見他沒應聲就轉臉看他，“六……”

    小六卻背對著我，正沖著我姥姥那邊墳地的方向，一不。

    “你怎麼了你？”

    我皺了皺眉，幾步走到他邊，卻看著小六閉著眼，裡幽幽的吐出了一句――

    “三聲震天鑼鼓響，猛虎出山勢不擋。”

    “什麼？”

    小六一個激靈，呆呆的看向我，“啊？”

    我抬了抬鐮刀，“你說什麼啊。”

    “我說……”

    小六撓頭，“我不知道啊，突然就像是有人告訴我了什麼……猛虎出山……四姐！你要起勢了吧！”

    “呵呵。”

    我無語的笑笑，“這倆字要給我耳朵聽起繭子了，還做上詩了，你別給我整景兒知道不。”

    “嘖！”

    小六臉白了，“你以為我是裝的啊，我真是突然就聽到了，不能的，我這……”

    “行了行了，我跟你說，這草……”

    簌簌~~簌簌~~

    我正沒耐心的打斷小六的話，突然聽到後傳出異響，站著溜直的沒敢，眼睛則斜著看向小六，“你聽到沒。”

    簌簌~~簌簌~~

    小六也沒敢，嚨裡出個死靜，“嗯。”

    我想，他和我一樣，都是很明顯的覺到後背有東西盯著我們！

    微微的提氣，我咬牙轉，“誰！！”

    ‘啪嚓！’

    六號哨所的那破瓦片子傳出一記脆響，和小六流了一下眼神，我抿著，拎著那鐮刀慢慢的湊近――

    “四姐，是不是那地老虎……”

    “你靠後。”

    我盯著那瓦片不，底下應該是空的，這麼看來，這些所謂的‘地老虎’就是藏在這裡的！

    “四姐，我來吧……”

    “靠後。”

    我還是吐出兩個字，腳下的碎石發出吱嘎的響聲，我手拿著那鐮刀，慢慢的向瓦片挪，“地老虎，我倒要見識見……”

    “媽呀！！！”

    後的小六猛地就是一嗓子，我嚇了一跳，在轉臉，就看到小六腳旁的草稞子裡鑽出來個東西！！

    第一眼，我沒看出是什麼玩意兒！

    直觀來說，就是大蟲子！

    很像是蟑螂，土狗那麼大的蟑螂！

    不，也就比嬰兒在小一點點的大號蟑螂！！

    通烏黑油亮，小腦袋，大肚子，背上有小小的翅膀，螞蚱似得很長，尖端很像鉤子，但我保證這東西現在飛不起來，為啥，肚子跟十月懷胎似得啊！！

    “四，四，四……”

    小六指著那東西口條都不利索了，“這，這，這什麼基因突變的啊……媽呀啊！！”

    沒等說完，那大蟲子對著小六就上了，戰鬥力很驚人，螞蚱彈起，直接奔他的去了，我睜大眼睛，只見它跳起的一瞬還甩出了一條長長的尾！

    還是個有尾的！

    “小六！！”

    一見小六被這東西嚇得坐到地上我就沖過去了，手上毫不含糊，‘吭哧’！就是一鐮刀就對著這大蟲的背部下去，只聽‘噗’！的一聲脆響，黑的就跟開閘一樣從大蟲的背部噴出，我臉上當即就是一片，腥臭味兒各種撲鼻！

    合著這蟲子肚子裡都是啊！！

    “四姐！！”

    小六嚇蒙了！

    我卻咬著牙手起鐮刀落‘吭哧吭哧’的連續刨著！

    直到這蟲子徹底沒了靜，掌心才在臉上用力的一抹，‘噗的’一吐，趕上他媽給我洗臉了！！

    眼前被這蟲子肚子裡的弄得有些迷糊，我用力的了這才蹲下仔細的看著蟲子龐大的，很脆，它是很脆的。

    手，我輕輕的了一下這蟲子被我砍爛的背部，腦子裡登時一閃！

    “四姐！還有啊！！！”

    小六的聲音打斷我的思路，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些碎石瓦中居然簌簌的爬出了十多只一樣大小的蟲子，眼睛黑亮亮的，著肚子，搖晃著尾，看著我，既像是對這有些恐懼，又像是要試探著朝我靠近！

    “四姐！那裡！那裡還有！”

    小六再次發聲，我轉過臉，就在我砍死的這個蟲子後面，草稞裡還在簌簌的發出聲音，保守估計，還得七八個！！

    這是有多！！

    簌簌~~簌簌~~

    我驚了，眼前被我砍得漿的這個大蟲子居然又起了反應，如鉤子般的爪子撐地就要站起，裡的尖牙長長的就朝我探出！

    “四姐，跑啊！！！”

    小六在後面扯我，“活了！這東西又活了！！”

    我怔怔的被小六拉起，腦子裡不停的閃著畫面，那是七八歲我，在用力的摳著一老太太幹枯的手臂……

    轉臉，我看到了韓霖他的墳――

    有聲在回憶裡響起，“韓霖，這個像我頭上長過的虱子……你弄下來，用指甲一，就噗嗤出了，可好玩兒了。”

    “你有病吧，這不是虱子，我給我過的，不掉的！”

    “四姐？！走啊！你看那邊又出來一堆啊！”

    小六嚇得面容都扭曲了，“長得太大了啊！這是啥玩意兒啊！”

    我看著這蟲子，木木的張了張，“虱尾子，這些都是韓霖他上的虱尾子……”